之前李洪虎是明显绕路了,当初秦泽第一次来到18市的时候,是在城外的火车站,但城内也是有火车站的。
秦泽从火车上走下,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似乎与周围都是格格不入。
“去孤儿院的在这里集合啊!”一面小旗帜被人举了起来,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公益团。
秦泽向那方向看去,人似乎有些多,而组织他们的,恰恰就是刚刚来和他搭话的陈辑。
每个地方都会有这样一个人,他的凝结力极强,在人群中,也是最耀眼的那一位。
这种人,秦泽虽说羡慕,但也并不喜欢。
秦泽转身离去,伸出手叫了辆出租车。
陈辑默默看向秦泽,秦泽没有回头的上了车。
该说不说,陈辑对秦泽的这股警惕还是有些费解的,至少在他见了这么多人里,秦泽是那个敌意最强的人。
或许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干什么的原因。
“去孤儿院。”秦泽道。
司机愣了一下,转头用着一口方言的味道问道:“哪个孤儿院啊?”
秦泽一愣:“能都去吗?”
就在陈辑还在感叹,现在的孩子这么警惕是好事的时候,他看见,秦泽又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并向司机的方向微微挥手,转身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们一起走吧。”
“……”
陈辑没有过问为什么,他能够猜个大概:“没…”
“等一下,你们去什么孤儿院?”秦泽打断,连忙问道。
“哪…哪个都去啊。”陈辑想笑,但“超强”的表情控制力让他只是嘴角不自然了些。
“行。”
秦泽想骂人。
他看赵奉一那家伙说的那么肯定,还以为18市就一个孤儿院!这家伙,找知道当初就让他跟着了的。
鬼知道为什么赵奉一不跟过来。
秦泽跟随着陈辑的队伍,上了一辆大巴。
嗯?
陈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里了,早早的就备好了一切,想必陈辑的身份也不会那么简单。
秦泽坐在靠后的座位上,拿出手机默默的在搜索键上输入了陈辑的名字。
秦泽的眼神一咪,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和程文桥有些关系,他是程文桥手中一家分公司的经理。
而且他感觉这并没有那么简单,程和陈的音比较相似,或许,他们的关系也并不一般。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最前方的陈辑,感觉他的年龄要比上程文桥大上不少。
那么他们组织了这一场“公益”,又是要干什么。
也不是秦泽非要把他们当成恶人,只是吧,程文桥买凶杀那啥实在是印象深刻。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人的脸色,他们大致都是第一见面,却是聊的很欢,特别是陈辑。
并没有过多久,第一家孤儿院就到了,有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三位老师,几个孩童。
那几个孩子的脸色都是好奇,还有兴奋,似乎他们对这些人的到来很高兴。
十几人下了车,他们很热情的与站在这里恭迎他们的人打了招呼。
“给你们添麻烦了。”一位领头的女老师略带歉意的对着陈辑道。
“并不麻烦,请带路。”
陈辑满脸笑容,与几位老师聊起了最近的状况,似乎他对这些已经是很熟悉了。
“公益每过多久就会举办吗?”秦泽向身旁的人询问道。
“对啊,从两年前开始,程家每半年就会举行一次,而各个公司的人都会给程家一些面子,派些人来。”那人很爽快的回应道,但看到询问者的面容有些年轻时,他还是愣了一下。
每半年举一次,两年前开始,按照时间推算,程文桥是有什么打算?
秦泽跟随着团队走了进去,路途中他观察着这里的环境,不得不说,很好。
只是孩子有些多。
“真可怜啊…听说一大部分的孩子都是混乱中没了父母的…”
“别说了。”
秦泽往后看了看交流的二人,心中难免吐槽,他们是能够听见我的内心吗?你好,你要是能听见我说话就眨眨眼!
哈,怎么可能。
这时,秦泽感觉背后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低头看去,一个手中拿着糖的孩子向着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将糖交给他。
“谢谢。”四周的人都接过了其他孩子递给他们的糖果,并连忙感谢。
秦泽愣了一会:“我不是来做公益的,你没必要给我。”
那小孩睁大了眼睛,思考了一会,把手伸了回来,就在秦泽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时,那小孩换了一个口味的糖递到了秦泽面前。
秦泽再次愣住了,缓缓将糖拿了起来。
小孩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身离去。
就在秦泽发呆的时候,陈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旁边:“这些个孩子一大部分身体上都有缺陷,而导致他们这样的原因,是食物。”
秦泽以为,人类两百年来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他错了,人类的身体也在逐渐适应这个世界。
毕竟全世界都发生了改变,人类又能如何幸免。
秦泽默默撕开了糖衣,将糖果放在了口中。
他能做的了什么呢?
他询问了这里的老师,认不认识一位叫做何姑的人,最后的答案是否定的。
本来他是不想掺和这关于公益的事情,他们做他们的,自己在旁边看着,但既然已经吃了人家的糖果,那自己也要不能就这么白吃。
他陪这几个孩子玩了两三个小时,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孩子们都喜欢在他这边。
有几个还趴他身上捏他的脸。
等要走时,还有几个都差点跟着他走了,还好被人即使给拉住了。
秦泽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椅子上,果然,陪孩子玩这件事是最累人的事情了。
“你在找人吗?”陈辑坐到了他的旁边。
秦泽看了他一眼,游重新看向了窗外:“确实是,问这个干什么。”
“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啊…”陈辑不知道,秦泽的脑海中程文桥的身影一直跟在陈辑旁边,难免口气不怎么好。
“他们的病不能治好吗?”秦泽问道。
陈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以治是可以,但是只要他们吃东西,他们就会变成原样,寿命也会再次缩减。”
秦泽其实很明白,这是一个淘汰的过程,再过个几十年,或许就不会再有这种病了,而他们,终将在这过程中消散。
他可以做的,或许只有陪伴,玩乐,还有…亲自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