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地上散落着无数不知名的残肢,以及无法忽略的血液,只是稍微走动几步,血液都会浸染到腿上。
“开心吗?终于从梦里醒来了。”
少女微笑着,银色的眸子盯着自己,身后却浮现着两柄金色的器,巨大的金剪子,以及巨大的金刀。
那是什么?
我将傲慢扔出去,她却未曾有过哪怕一丝想要躲避的想法,只听见‘锵’的一声响起,傲慢便被双器轻易击飞了。
“那是……什么?”
金色的器在少女身旁,无论怎样的攻击都无法伤到她。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逃跑了。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
金色的锁链束缚着身体,哪怕连手指也无法动弹分毫,少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起来这并不是她做的。
“诺伊尔,你怎么还没杀了他?”
那是另一位神明,戴着一个金色的面具。
“没有啊!他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凯奇。”
诺伊尔说着,指了指地上的血液,和那些不知名的残肢。
“时间快到了,知道吗?”
“当然,我心里清楚。”
凯奇盯着诺伊尔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许久之后,他看了看我,伸出手,将我拉到面前。
“这个容器交给我来处置。”
“诶!怎么这样!”
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抢走,诺伊尔一副不满的样子,甚至还抬起手,似乎想要催动身旁的两柄器的样子。
“听着!你要是敢对我动手的,就再也别想见到他了。”
“是……”
听到凯奇拿自己作为威胁之后,诺伊尔一瞬间泄了气,放弃了想要将凯奇杀死的想法,收回了身旁的两柄器。
“没意思。”
诺伊尔小声抱怨道,最后偷偷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随后,凯奇便拉着自己朝某个方向走去。
“你……打算带我去哪?”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着,但身上的金色锁链却是动了起来,将尖锐的角刺向自己!直至将双目刺瞎为止。
什么都看不见。
只是麻木的走着,跟着眼前的男人。
自始至终,男人都沉默着,从未说过一句话唯一能听到的,仅仅只有自己身上锁链的响声,不知走了多久。
自己身上的锁链被解开了。
随后,便是铁门被关上的声音。
“又来一个啊。”
“啧啧!居然是个孩子。”
“喂!别对小孩下手啊!”
我听见男人的声音,听见女人的声音,老人的声音,以及孩子的声音,他们……与自己一样都是容器吗?
“你还好吗?”
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啊!”
传入耳中的是女孩子的尖叫声。
对啊,自己的眼睛刚刚被毁了,现在估计还没有长好,她看到会害怕,会喊出声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你的眼睛。”
我伸出手,遮住了自己,而她也没有再说话,直到过了一会之后,视力已经恢复了,我才放下手。
那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
是个男孩,但是声音却异常像女性。
长相也很可爱。
估计又是哪个神的恶趣味吧?
“你……你还好吗?”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令人不禁觉得想要抱在怀里疼爱一番,更别提他还是个孩子。
“我没事。”
少年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除了银色的眸子与白发之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
而且……他的性格似乎实在懦弱了些。
我看了看周围,在这里的容器们对于死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大多数几乎都拥有两到三柄器。
像自己这样拥有七柄的,似乎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向被关在同一牢房的少年问道。
“名字?你有名字吗?”
说起来也是,明明自己都没有名字,又怎么可能指望其他的容器会有姓名呢?不过……得起个称呼才行。
我看了看少年的样子。
银发银瞳,看来那位神明一定很喜欢这个颜色?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连他的舌头都是白色的了,既然这样的话……
“我能叫你白吗?”
“诶?当、当然可以!可是为什么?”
他看着我,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对于容器们而言,名字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他们没有家人,也不会有朋友,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不会去称呼他们的名字的。
“那名字可真蠢!”
那是个瞎了一只眼的容器,不仅如此,她的全身上下都是伤疤,令人触目惊心,难以想象,明明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我现在是明白了。
那些神明都是一些扭曲的混蛋。
无视那个失礼的容器,我开始向白介绍自己。
很快,他告诉了我很多。
比如每一个被关在这里的容器,都拥有一柄独一无二的器,他们大多都是神明无法解决的能力,但依然打不过神明,所以才会被关在这里。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医院里见过的,傲慢的记忆。
但很快的,我又想起来,那不过是诺伊尔所创造的,虚假的记忆罢了。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容器们的状态,以及对于器的能力和出现这一点,自己完全不知道,唯一明白的,只有自己拥有七柄器这件事。
我还想开口向白问些什么……
却被她打断了。
“哎呀!聊的真开心呢!”
熟悉的声音,没有任何想法,几乎是本能的唤出傲慢,用全部的力量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刺去!
“真可怕啊!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能对着别人。”诺伊尔笑着,说着,却仅仅只用一只手轻松的捏住了傲慢的剑刃。
“啊!你…………别过来!……!”
在看到诺伊尔的一瞬间,白像是失了神一般,抱着自己的头,不断往角落里蜷缩,而周围牢笼里的容器们,也都发出惊慌的声音。
但,没有人朝诺伊尔发起攻击。
他们都害怕眼前的神明。
这也难怪,虽说容器们不会被杀死,但面对死亡时的痛苦,以及一次次的疼痛,那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在诺伊尔刺穿自己胸膛的时候,才没有任何一个容器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