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话 荒芜的尽头
卫的宝看着杂草丛,在发呆。
这是什么意思?生平第一次写的情书,竟然被一只狗给没收了。
难道这狗的主人是老师吗?
还是会喝酒的班主任?
小狗跑后。
老田发现周围并没出现什么异常,便走过来仔细察看这尖尖的狗窝和小铁匣子。
狗窝是木板做的,风吹雨淋的有些旧了,固定木板用的是铁钉,看钉帽上氧化程度,这狗窝大概已经修在这里一年了。
至于旁边的小铁匣子,看起也差不多,应该和这个狗窝同时立在这的。
老田和他老婆以前也养过狗,但他老婆不会修狗窝,只会喂狗。老田又有一些失望,仍然没有他老婆的丝毫线索。
萝卜问卫的宝,原地不动看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卫的宝开始原地转头。
看一眼草丛,看一眼小铁匣子。
看一眼草丛,看一眼小铁匣子。
来回看。
“你没事吧?”
萝卜走到卫的宝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卫的宝马上看着萝卜的脸。
萝卜脸只好又问。
“你到底在干嘛呢?”
卫的宝说,你会写信吗?
“什么信?”
卫的宝说,当然是手写的那种书信。
“当然会,但你问这做什么?”
卫的宝说,那就马上写一封,放进这小铁匣子里。
“然后呢?”
卫的宝自信说,那只狗应该又会跑来。
萝卜脸也不红了,盯着卫的宝。
世上会有这样的事?
卫的宝说,不试试咋知道,再说这里又不是地球,天知道还会有什么怪事。
萝卜伸头去看老田。
老田皱着眉头,也在考虑。
卫的宝掏出老年机看了后,催促萝卜快点写,现在都下午三点过了,不能耽误时间了,这一来一回,那狗至少得晚上九点,才能又到这。
萝卜再次盯着卫的宝。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卫的宝说,当然是数学算的。
萝卜读书时数学一般,实在看不懂卫的宝是怎么算出来的,但她语文好。
“就相信你一次,那需要写什么信?”
卫的宝表示,相信就对了。
至于写什么吗,可以试试家书、情书什么什么的,还是情书最简单,一页就行,对吧?
萝卜瞪了卫的宝一眼,然后找个石头坐下,从背包掏出小本本和笔开始写。
卫的宝想凑过去看。
萝卜马上暂停。
卫的宝只好放弃。
很快,一页书信就写好了。
萝卜把它放进小铁匣子里,然后告诉卫的宝,你只要敢去偷看,立马翻脸。
就这样,再接下来的六个小时里,卫的宝只要有空就瞄着那个小铁匣子。
期间三人该吃就吃,该换着休息就休息。
老田和萝卜,都决定相信卫的宝这一次,大家的准备工作也提前做好了。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星光下,周围很安静,但依然没有月亮。
卫的宝掏出老年机,时间看来已经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远处传来了动静。
没一会,一个小脑袋从杂草丛钻了出来,直奔小铁匣子,然后熟练地叼着萝卜写的信,就想钻回去。
埋伏在背风处的卫的宝,马上冲了过去,想先按住再说。
但,人哪有狗敏捷。
卫的宝没按住,小狗掉头就跑。
还是老田有经验,直接向地上扔一根火腿肠。
小狗又掉头。
书信也不管了,吃了再说。
萝卜买慢慢走过去,蹲在小狗旁边。
“这信是我写的,你要把它送到哪里去?”
小狗没搭理,速度吃完。
然后再上前嗅嗅萝卜,再嗅嗅那一页书信。
接着叫了一声,好像听懂了。
“能带我们去吗?”
小狗又叫一声,摇摇尾巴,叼着书信就走。
那还不赶快跟着。
小狗叼着书信走得并不快,一步三回头,好像生怕萝卜跟不上似的。
就这样,三人又走了一个通宵。
之前带的一袋火腿肠也吃干净了,小狗三根,每人两根。
天也渐渐亮了。
路也没了。
眼前出现了,蓝色的大海。
海面上雾气腾腾,一眼望不到边。
卫的宝也惊着了,原来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还有海洋。
海浪此起彼伏,很有规矩地冲洗着陆地边缘的沙滩,至于带路的小狗,已经叼着书信,跑进沙滩岩石旁的一个棚子里去了。
三人只好再坚持坚持,抬腿跟着。
老田已经快步走在最前面了,卫的宝和萝卜,跟着他来到了岩石边的棚子里。
棚子里面竟然有一个人。
应该是人吧,还会得意的笑。
这人看起岁数不大,一身古代小说里的短打扮,加重鞋也没穿,手上还拿一把破扇子。
棚子里还有一张简陋的矮床,这人摇着扇子正站在床边。
小狗已经把萝卜写的信,叼给了这人。
老田不甘心,还在到处找。
这人问,你在找什么?
卫的宝立马和萝卜对看一眼。
这人的语言也居然一样,就连语气都很像是地球上室女山附近说话的语气。
老田也没时间搭理什么语气不语气的了,又转了回来后,直接问拿扇子的人。
“你看见过戴蓝布头巾的中年妇女吗?”
这人一边看着萝卜写的信,一边回答。
“那就多了。”
老田只好再细致点打听,把田婶的一些特征告诉了这人。
这人慢慢听完后,摇着扇子点头。
“好久之前,好像是有这样一个幸存者。”
“那她还活着了?如今她在哪?她去哪里了?”
这人用扇子一指。
“反正都是回对面大陆。”
对面大陆?是什么大陆?那现在脚下又是什么?但老田没有关心这些问题,而是继续问。
“怎么才能过海?”
这人说,岩石后有条船,但你不要着急,现在正是涨潮时间,得过一会才能下海。
老田只能暂时忍住。
还是萝卜最有礼貌,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说,瑜守。
瑜守?好古典的名字。
萝卜又问,那这送信的小狗呢?
瑜守说,它是一名信使,所以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七。
萝卜说,这信是我写给我母亲的,你能送到?
瑜守问,你母亲在哪里?
萝卜说,已经去世了。
瑜守说,那不是开玩笑吗?这里又不是神话传说之地。
然后把信还给了萝卜。
哎,这女孩子问问题就是抓不住重点。
卫的宝等不急了,包袱里掏出一瓶二锅头塞在瑜守手里,直接打破砂锅问到底。
瑜守打开一闻,收下了,接着开始解释卫的宝的问题。
原来脚下这片土地叫龙卷岛,又被这里的人称为荒芜之地,名字确实够霸气,够威风,但也很写实,因为这岛上每过三年,就会准时发生龙卷雷暴,接着就是冻雨。
所以这岛上的动物,很久以前就全部灭亡了,只有杂草,没有大树。
至于龙卷岛正中间的那面湖水,只是是一个地下泉眼,同样没鱼没虾,就算有也早就冻死了。
龙卷岛的整片土地,也是因为每过三年就出现一次的龙卷雷暴和冻雨,土壤变得发酸,只有少量杂草和野花可以存活。
卫的宝不禁摇头,心里转悠,地球上再继续污染几年,到时土壤也会和这里的差不多,什么蔬菜都种不出来了。
自然就是这样无情,无法改变。
萝卜听到这,似乎开始有些焦虑。
她应该在担心豌豆城里的人。
但哪里都有自然灾害,地球上也有,很正常,这里大概也就那样,应该没这人说得那么夸张。
卫的宝问这位自称收信的人。
“这里上一次来龙卷风什么的是什么时候?”
瑜守说,有一年出头了。
你看是不是,这里就算有些什么风什么雨的,不是离下次还早得很嘛?还是先找到田婶,我们就一起回去,到时给半重集团的头头们说说清楚,然后大家都撤了,不就行了。
反正他们现在合作得很开心。
瑜守没听懂,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卫的宝笑着说,我们来的这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帮着寻找这位田大哥走失的妻子。
瑜守说,行船过海,你们去对面城里去打听吧。
难道说对面的大陆,还有城?
三人不自觉地对看,睁大眼。
瑜守摇着破扇子,点头。
卫的宝上前问,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在这没抓没挠的地方,只是遛狗玩吗?
瑜守解释说,这荒岛上的信箱你看见了吧,本人就是一个收信过海的而已,其他的事,只有问上面了。
原来这球,也有上面。
这时老田已经迫不及待要过海了。
“小船可以用吗?”
“当然,本来就是为你们预备的,只不过座位上有点尘土。”
行,那就出发找田婶。
就这么一会时间,萝卜和这只会送信的小狗,已经玩得很开心,有点依依不舍。
不过它只有编号七,没有名字。
萝卜想给它取一个名字,卫的宝想都没想就说。
“就叫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