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异想城塞的那一处侧空间中，遍地都是的邪灵大半化作了尸体。
它们的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晶体残渣，是某种不讲理的剧烈爆炸后遗留下来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今正在这尸山深处，面无表情地灭杀了身前最后一个活体。
缓缓倒在地上的，是曾在山则市中出现过，大量吸收了能量的那只干枯的怪物。
一张有着巨大凸眼的面具浮现在怪物的脸上，随后化作飞灰消失无踪。
“一只从叠生空间中出来的失败品，的确是会被你这恶心人的人偶看上的存在，”虚空天冷冷地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就再无附身留存了，只要你不能活着出去，那我们也算是为反抗者争取了一点时间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空，从侧空间看过来依旧是那么光怪陆离。
“究竟是什么时候引来的呢……还好只是残影，有他在的话应该可以阻止。”
她随手将手中的枪扔掉，直接席地而坐不再言语，而她的精神，此刻已经深入了自己残破的虚空天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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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黑到极致，空无一物的黑！
连光芒都不存在的天空，就是叶灵音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
反倒是她身下的这大地不知为何能够被看到，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规则。
她愣了会儿神，直到唐妤的声音响起为止。
“这是地狱之类的好地方？怎么黑成这么个样子啊？”
她先一步站起身，向着四周大量，随即发现她们两人似乎是出现在了一处大坑里面。
对于外面有什么，唐妤觉得自己不是很想了解。
因为……
“这里太安静了，”叶灵音没起身，“甚至超过了刚刚进入天空遗迹时候的安静感，这是真正的死地，说实话，它根本不能成为地狱。”
“这难道就是虚空天的概念扩散？”唐妤努力感受着周围空间的变化，“如果这就是她概念里的虚空的话，未免有些太过于亲切了，她真的只是想要困住我们而已。”
叶灵音说道∶“那家伙执着于某种任务，我反而没觉得她有什么斗争欲，甚至我觉得……她好像甚至没有求生欲。”
“那挺好，省得我们自己动手杀人，”唐妤随口说道。
她拉起叶灵音，指了指上面∶“还是走走看吧，她阻止我们对付森罗天，但还有个超大号的怪物等着对付呢，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叶灵音看见她那坚定的眼神，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改口道∶“……行吧，这里毕竟是虚空天的概念世界，也许里面会有与她有关的一些线索，这样的话也好让我们找找她的弱点什么的。”
两人爬上陡坡，离开了这个小坑，映入眼帘的，果不其然就是一片灰败的荒芜景色，就连地上的石头都已经“死”了。
大概就是那种两个人在灰色的月亮上看到的景象一样吧。
“我在这里用不了空间视野了，虚空对空间的限制还真是有够狠的，连风都消失了，说实话有点闷热。”她无奈地松了松胸前的衣服，本来就如篮球般的两个巨物显得更大了。
叶灵音觉得这是一种挑衅，但是确实比不过，也是没办法。
“你是在乎这个的人吗？我记得你似乎十年都没有变化过，这种事情可能没法考虑喽。”
“你怎么知……咳咳，你私下里是这么跳脱的吗？”她挥了挥手，别过泛红的脸不让她看到，“不是说好四处看看的吗？这地面上好像没什么，也许在某个坑里面会有东西。”
“感觉确实是，走喽，月球探险。”
经她这么一说，唐妤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开始在她面前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了，那个实际上有些活跃和跳脱的自己。
自己私下里是什么时候把她和李神洛当做这么亲密的关系的呢？
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非常大的崖壁上方。
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保留完好的城市建筑，这里根本没有风和水，也就没有任何侵蚀的机会，这会儿反倒是让她们看到了完整的文明景象。
这座城市远看竟是和地球上的类似，高楼林立，建筑密集，有着完备的交通网络，并且有向着远处延伸过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奇怪设施和物体，应该是这里独有的物质，叶灵音觉得这也许是和虚空天召唤出的黑色柱体类似的。
“看起来这里曾经有非常完整的文明，”唐妤说道，“底下的城市少说已经达到了我们二线城市的规模，看起来还有科技兴起。”
叶灵音观察一番后说道∶“保存如此完好，应该不是外力将它毁灭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切突然被划上了休止符，就这么直接沉默了。”
“我们不下去看了，没有空间概念存在的话，上去和下来都很难。”
“嗯，继续向前走吧，地平线那边似乎有什么很长的建筑。”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向着那地平线的方向。
环顾这虚空间的世界，唐妤理解了虚空天那不讲理的无穷力量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虽然已经破落毁灭，但是这片天地曾也是她所支配的世界，就算是成了这样，这里依旧默默地支撑着她。
就好像她是……她是……是什么来着？主宰？感觉不是很对，这里应该有一种合适的说法才对。
实际上，说是地平线，倒也不是很远，唐妤在纠结个没完的时候，她们已经看到了那绵延的城墙，静静地矗立在大地之上，足足数十米高，同样科技感十足。
也同样毫无生机。
“距离感出现问题，说明其中出现了已经‘死亡’的虚空领域，总觉得已经连虚空本身都开始崩溃了。”
唐妤的话让叶灵音觉得有些费解∶“虚空领域是个什么东西？”
“这也是我编的，一般来说应该是‘空间领域’，就是承载着物质的空间载体本身，举个例子的话，侧空间就是两个实际上不同的载体，出现在了同一个时空坐标上，分别拥有着不同的物质而已。”
叶灵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里没有空间概念，因此恐怕是直接建立在虚空载体上的世界，那么就说明连世界本身都已经出问题了。”
她抬头望向着无边的黑暗∶“虚空天看来是即将要灭亡了……”
虽说作为敌人，但看到这番凄凉至极的景象，她心中还是止不住涌出悲怆感。
总觉得，虚空天这一次施展的这概念扩散，恐怕是没机会停下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之上突然凭空出现一道光柱，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降落向地面。
“……会是虚空天吗？”叶灵音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她不至于这么多此一举，看来是有别人被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