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刚才答应她什么事啊？”
李厌见李晦荧自打小忘川出来之后就一路耷拉着脸，心中不免十分好奇，之前李晦荧就好像与那夕瑶不清不楚的，老家伙莫不是跟她有什么不让写的故事？
李晦荧好似完全没有在听李厌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一边走一边沉思，直到走到另一家铺子这才回过神来。
李厌抬头一看牌匾，上面写了“妖仙楼”三个大字。
“这是个酒楼？”李厌伸出手挠了挠脑袋问道。
“你还挺有创意，不过这里面是卖妖灵的，真给你做成菜你吃吗？”
李厌沉默，随后问道：“爷爷我一直有个问题，怎么你口中一会儿说妖怪，一会儿又变成妖灵了，是你刻意的还是单纯的说错了？”
李晦荧捋了捋胡子，对于李厌终于开始自己寻找问题了感到十分欣慰，遂出言解释道：“是两种东西，妖怪大多是由一些负面的东西天长日久凝聚而成，大多性情暴戾，狂暴噬杀。”
“比如？”
“就比如死于非命者的怨念，甚至是诅咒，乃至于人们经常说的好惨呀，难受，这都算，没有特定的因素，需要一些机缘巧合。”
“那之前要吃了我的那个大蝴蝶呢？”
“她很复杂，但一定要说，她是妖灵，吸食了天地间某些灵气或者其他大妖的妖气。再简单点吧，世界上已经有了的物种，那就是妖灵，世界上没有的物种凭空出现，那就是妖怪，懂了吗？”
李厌懂了就奇怪了，到现在他都弄不清同类词，更别说分清这二者的区别了，但是他倒也有自己的方法，以后见到绕着走不就没事了。
“还有个问题，咱们来这干嘛？”但随后李厌抢在李晦荧之前继续说道：“进去不就知道了？”
对于李晦荧喜欢卖关子这种习性他也已经看透了。
一进入妖仙楼的大厅，迎面就看见一座高达三米多的柜台，李厌今天算是把三观刷新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心中计较，这么高的柜台，这得是多高的人才能站在后面啊？
李晦荧轻车熟路，走到柜台之前，左右看了看，最终发现了一根麻绳从柜台之上垂了下来，李晦荧拉了两下，随即大厅上空的青铜钟就响了起来。
柜台之后响起了一阵听起来很尖锐，但实际声音并不大的呼喊声：“有客到！”
李厌正四下看着，却看见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柜台之后探了出来，这头颅一左一右扎着两个大辫子，两个眼睛足有人的拳头那么大，一张大嘴咧的简直能把李厌吞下去了，但看得出她只是在笑而已。
“上午好啊二位客官，第一次来小店吧，刚刚开张的百年新店，正在打折促销哦！想买些什么呢？”
李晦荧抬头看了看大头店员，明显不认识，而对方也不认识他的样子。
“又空间类的妖灵卖吗？要那种跑得快的。”
大头店员的眼睛一瞪，眼珠直接变成了铜钱状，十分殷切的回应道：“大行家！空间类的妖灵可是很好的跑腿儿工具呢，不过这个价钱。。。”
“我像缺钱的人吗？”李晦荧反问道。
对方看了看一身脏兮兮道袍的李晦荧，随后又转过脸看了看李厌继续说道：“本小利薄，我们不赊账哦？”
李晦荧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举起手中的狂歌道：“不认识我你还不认识它吗？”样子很是威风，一股王霸之气在周身纵横。
大头店员凑近看了看道：“我们不接受抵押。”
李晦荧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谁能想到这店员不认识李晦荧，更别说这把威名赫赫的狂歌了。
李厌心知李晦荧十有八九刚才是把钱全给夕瑶了，不然以他的秉性大概率直接拿钱袋子砸店员了，于是找了个台阶说道：“爷爷，跟它犯不着生气啊，这种那啥看人啥的家伙，有生意也不给它做，咱们走吧。”
李晦荧在一旁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偏偏有力无处使，无能狂怒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把剑是狂歌！狂歌！狂歌剑啊你怕不怕！你居然不认识我！叫你们老板出来！”
大头店员一脸冷漠以对，觉得李晦荧大概率是个神经病。
“李厌？你怎么在这啊？”
李厌这边正环抱着李晦荧叫他不要冲动，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蓝发小姑娘斜背着一个严重与其身高不符的大箱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此人不是绫罗又是谁？
“绫罗？”
“真巧啊，你也是来买伴灵的吗？”绫罗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的样子，整个人笑起来就像个小太阳一样。
“喂，你们两个，要是不买东西的话请出去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大头店员见有新客户，冷着脸对着李晦荧说道。
李晦荧这个气啊，举着狂歌剑已经语无伦次了，只是乌拉乌拉的不知喊叫着什么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绫罗抬眼便看见了李晦荧手里的狂歌剑，表情顿时收敛了起来，十分郑重的对着李晦荧抱拳鞠躬道：“东北院绫罗，拜见总督御史。”
见有小辈跟自己见礼，李晦荧马上恢复了正常。
“总算还有有眼力的，小姑娘你是东北院的？”
“是，家师许维祯。”
李晦荧恍然道：“哦，是那许小子的弟子，那认识我倒也不算稀奇。”
李厌好奇道：“那是谁啊？”
李晦荧在李厌耳边小声道：“东北院的院长，有两下子，论战力，现在镇灵司中生代一辈能排前三，但是性格太过孤僻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没当御史，到东北当一把手去了，他刚入镇灵司的时候欠过我人情。”
“这么厉害！”
李晦荧点了点头。
绫罗将刚才的事情看在眼里，自然也是明白了李晦荧囊中羞涩的尴尬转而说道：“本来师傅就告诉我到了京都要去拜访您的，今天正好碰上了，路途遥远也没给您带礼物，不如您今天的消费算我账上吧。”
李厌一听绫罗大包大揽，反而为这个新朋友担忧了起来，拉着绫罗的衣角小声说道：“你很有钱吗？这老头儿买东西可不问价格的！”
绫罗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还行，师傅在我临行前给了我不少，毕竟东北分院来京都的本来就少，所以待遇都挺好的。”
李厌有些不太相信道：“真的假的？你别是骗我吧，我会过意不去的。”
“真的。”绫罗认真道。
“那你师傅给了你多少？”
“倒也没有特别多，本来来京都，每个东北分院的敕灵师可以给一百万的补贴，我是东北分院的第一名，所以加倍，我师傅说女孩子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让我去拜访京都的东北分院师兄师姐们，他们给了我不少红包，也有一百万吧，最后临行前师傅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是师傅全部的积蓄。”
李厌倒吸一口凉气：“那总数是多少？”
“三千多。。万？”
李厌转过头对着李晦荧说道：“去锤子的镇灵司总院啊，我能不能去东北分院上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