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浩瀚,山海无垠。
千百万年前,天空中的一颗耀星陨落,将苍穹中万千生机播撒到这片土地之上。
在这耀星灵能的滋养下,九天之下,千百玄门并起。
其中,最为强大的宗门当属落星宗,沉星宗和陨星宗三大宗门。
此三家坐落于耀星落入凡尘之中各用一路机缘浩荡,灵气浓郁的风水宝地。数百年来,这三家宗门飞升上界者无数。
大陆之上的修真者莫不向往成为这三家宗门的弟子。
沈怀空这小子却是个例外。
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小子倒好,他是老大不小,混吃等死。
作为村里一个既不没有家族背景,也没有宗门后台的二无少年,三大宗门的招徒沈怀空一概不参加,反倒是一天到晚不学无术,好玩贪心。
这不,最后没办法,给人家骗到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然绮丽美甚者常在于险远。
不登道统,不修根基,不练神通,则无以为用,不能至焉...”
道场之上正在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会。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人正端坐在台中的蒲团之上,闭着眼对众人说法论道。
这道人乃是观内的大师尊,无常道人,李淳化李师尊。
众弟子在座下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了师尊的妙语。
这无常道人是这观中在世修为最高的师尊。
他讲法对诸多弟子来说可是大事。他们定然要好好听他如何论法。
但总有那么几个游手好闲的弟子不喜欢这种枯燥乏味的功课。
韦业就是这么一个家伙。
他平日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就罢了,今日是他的师父来讲功课,他居然也能在禅房里睡大觉。
其实这也不算意外。
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若是在禅房里睡觉,定会睡到半夜子时之后。因为这个时间他好趁着夜色偷偷溜出观去沽酒。
可今天,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一个愤愤的声音叫他从美梦里惊醒。
“韦业师兄,师尊开课都已经一个时辰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睡大觉?”
“这是想吃多少戒尺啊?”
听到要打戒尺,韦业吓的急忙窜了起来。
果不其然,又是她,庄如月。
她是韦业的师妹。
别看这丫头生得桃花吹雪般秀美,她可是督学,宗门里谁坏了清规戒律,看她怎么收拾你。别问韦业是怎么知道的,这都是他常年受罚积累的经验。
这时候韦业的讨饶绝学就派上用处了。
韦业立马跪在地上磕头。
“如月师妹,放过我吧,这个月我都挨了不下五十戒尺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庄如月摇摇头。
“还不是因为你翘了早晚功课,又半夜违反戒律跑到山下买酒被发现了才挨的这么多打。”
“你这次连你师尊的法会都翘,我可不敢包庇你。”
韦业听到这儿就露出了他的平日里惯用的死皮赖脸。
“别啊,如月师妹,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
“再说,你忍心看你师哥背上再多那么几道血印子.....”
“师哥我小时候可没白疼你,当初给你吃的冰糖葫芦都够我现在半年的酒钱了。”
“师妹.....”
“放过我吧。”
别说,求饶这招还真好使。庄如月立马就受不了韦业的死缠烂打松了口。
“好好好,我的师哥,这次我就不上报了惩戒司了。”
“不过我可提醒你,你莫要把修为落下了,否则到时候师尊把你扫地出门我可真一点办法都没了。”
韦业听了庄如月的话感恩戴德地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师妹!”
韦业本以为就可以这样逃过一劫,正打算开溜时,谁料庄如月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衣袖。
“站住,你准备去哪?”
韦业知道,这下瞒不过她,只得老实说道。
“师妹想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庄如月这下才松开了手,然后对韦业说道。
“和我去后山演武场演练演练,要不然到时候你真给师尊扫地出门了你又要来烦我。”
韦业听到这儿这下底气足了。
扫地出门?怎么可能。
虽然,韦业这个家伙平日里游手好闲,但无奈就是运气好。他生来一副天灵根,啥也做不好但修为就是蹭蹭上涨,师父师尊都抢着收他做徒弟。
就是现在,他的修为也是这大宗门弟子里的第一名。
“师妹,你这还要和我比划,虽说你平日比我用功许多。但你比我晚来那么两年,我的灵根又是这么个情况,恐怕你.....”
话还没说完,韦业就瞧见了庄如月眼里的一丝不甘。
“比完了才知道...”
听到这话韦业知道庄如月是认真的了。韦业和这丫头认识了这么些年,知道她就是不服输。虽然庄如月也是上乘灵根,但比起韦业天赋上还是有很大的一段差距。
韦业也知道庄如月平日里丝毫不懈怠修行,有时自己半夜沽酒回来都看得见她在修炼。
可即使这样,韦业这家伙也比庄如月要强上不少。
庄如月之前就找过韦业比试了好多次,但无一例外地都败给了韦业。
韦业也知道她不服气,她不明白自己凭什么这么努力也会输给自己这个游手好闲的师哥。
但她不知道,其实韦业是故意游手好闲的。他不愿意让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妹一直被一个“天才”压在脚底下,他想让庄如月体会到自己变强的快乐,可事到如今反倒可能让她心中无端生了恨。
看着身旁的庄如月,韦业心里有些难过,但他还是同她来到了演武场。
这是韦业唯一认真的时候。
这份认真只献给眼前这个努力的傻瓜师妹。
御剑,斗术,竞速...
一个时辰里,二人比了好几场,而韦业都没有用尽全力。
最后结果也在意料之中,还是韦业赢了。
他看着精疲力尽倒坐在地上的师妹,他不忍心生爱怜。他想安抚她,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但犹豫来犹豫去,韦业还是决定和她说两句话。
“如月,你.....”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韦业和她之间尴尬的处境。
“哈哈哈哈哈。”
韦业回头一看,那个讪笑之人居然是他师父,李淳化。
“徒儿啊,我是说怎么在禅房的床上找不到你呢,原来是来这儿和你师妹演武呢?”
韦业正想解释,可李淳化才不听他解释。
“孽徒!你翘了为师的法会不说,和你师妹切磋也不知道收敛点儿。万一给她身上留下一点创痕怎么办?拿你那城墙脸皮来补吗?”
“一看你就是皮痒了。”
“赶紧和我去惩戒司领罚。”
说着,便揪着韦业的耳朵便要把他拉出演武场。
“师父,弟子不敢了。”
“要弟子干什么都行,就是别打那戒尺了,前天罚的打手,到现在手还肿着呢.....师父。”
李淳化可不听他胡扯。
“你这孽徒也怕了?”
“那好为师便体谅你。”
“不教你去受那皮肉之苦。”
韦业听到不用挨戒尺,心中是千恩万谢,可下一秒李淳化的话就让他绝望了。
“你给我把周易抄十遍。”
“少一个字多抄一遍。”
韦业望向庄如月嬉皮笑脸地看着庄如月说道。
“如月师妹,你替我说说话....”
“你师尊这是要让你师兄把手抄断啊。”
“师尊.....唉唉唉...别揪弟子耳朵了,您这力道......”
庄如月看着韦业被师尊拉去抄周易,也只好摇摇头说道。
“师尊,虽然他翘了您的法会,但这演武一事是.....”
李淳化一笑。
“师尊知道肯定是这小子使坏对不对?”
“你莫要替他求情了,这十遍周易他抄定了。”
说着便把韦业带去了藏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