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娘子
沈长流握着手中的长刃,浑身开始燥热起来,本以为只是因为夏日的原因,不料眼旁,系统显示进入下一次轮回的时间开始快速变化。
“5天07小时”
“4天13小时”
……
“0天0时1分钟后进入第二次轮回。”沈长流觉得怪异便准备将手中的长刃舍去,却发现铁刃已经牢牢地陷入了手的皮肉之中。
什么时候开始的?沈长流想不明白。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长刀,没有异样的感觉,甩动了两下,顺畅且熟悉,似乎这十来年来一直生长在自己的手上,直到今天才发现。
此时,时间到了。
“0天0时0分钟,闪烁的未来,第二次轮回即将开始。”沈长流看见身旁正抓着自己的手涨红了脸的沈晓曦,等不着交代几句,眼中的一切又变得黑白分明起来,再没有一点的色彩。
却看见,妹妹受伤的红绫依旧闪烁着红色妖艳的光,沈长流趁着最后几秒钟扯下,红绫被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下一刻,遇见闪烁的强光,沈长流连忙捂住自己和身旁站立不动的沈晓曦双眼。
强光停止闪烁,沈长流却睁不开眼,只觉得身子被拍嵌在空气中,被挤压的动弹不得。
身旁边,原本站立不动的沈晓曦慢慢的抚开,沈长流的手,抱起沈长流走到了不远处的长椅边上,帮沈长留弄好坐姿之后,继续十指相扣,眯着眼睛,两条腿是前后不停的摆动着,黑白的世界里鼓动起风,吹起少女的发丝糊弄在沈长流脸上。
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沈晓曦还是猛的抓住风,扔向了远方。
“调皮捣蛋的坏家伙要受惩罚。”说完,身子就一瞬间消失远处传来风被打散的声音,似乎带有一丝享受又或者衰愁。
一会儿,又继续坐回长椅上,少女的沈晓曦还等待着沈长流过会儿领着她回家呢。
……
沈长流感受着身体的异样,慢慢的适应着,恍惚间能够听见,旁边传来粗犷的叫喊和众人走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清晰。
沈长流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处于一处厢房,四周红布红丝绸,绫罗绸缎尽摆弄在眼前。
红窗,红烛,眼前一女子,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
沈长流愣在原地不敢动,略带粗糙的呼吸声弥漫在厢房里,依稀能够听见房门外,众人走来走热闹的声音,显然的,这是婚礼的场面。
古时的婚礼。
沈长流随手坐下身旁的红椅,只觉得如坐针毡,心烦意乱,不敢与眼前带着红方巾的女子相看。
坐了许久,门窗外映入红霞与屋内绫罗绸缎相应,沈长流不免觉得心烦意燥,长大如此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场景。
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娘子?”
沈长流见眼前佳人,微微颔首,理衣妆,沈长流不由觉得燥热,正准备身上前,去掀开女子方巾,不料得,步步紧逼,步步后退,步步惊心,步步为营。
沈长流疑惑,眼光忽看见桌上放着的喜秤,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不懂规矩。”
便拿起喜秤,慢慢上前挑起眼前这次轮回中自己所为妻子的方巾,见真容,不由有些紧张,是否美丽,贤惠便可,沈长流是如此想的。
脑子里思来想去,却没有想到,这是轮回,就是带不去,留不久的。
喜秤慢慢的掀开眼前女子的大红绸布,女子见真容。
是樱唇难启羞涩涩,颜似红霞衬,低头无语凝噎。
沈长流看呆了,不敢于眼前女子对视,一双狭长细眼,薄嘴唇,这是沈长流一瞬看见的。
不仅呆呆感叹。
“美,实在是美。”
却也不由得悲伤起来,“这是轮回吧,这不是我的妻子,我夺了他人的妻子,他人的美娇娘。”沈长流沮丧起来,越是好看,他越是悲伤。
忽然听见,身旁佳人说道:“长流。”
女子呜咽起来,大红大喜,大婚之日,闺房之内女子痛哭流涕,这是不合规矩,也不和吉利。
沈长流不知道如何想的,伸过手去挽住女人的蛮腰,将小女子揋在了怀中,见眼前妻子止不住泪水,沈长流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
只能一点点听着,女子萎缩在沈长流的怀中,带着哭咽的声音,缓缓说起故事。
青梅竹马的故事。
女子名叫白映陆,男子正是沈长流,两人本是青梅竹马,本应是一段佳话,郎才女貌,不知几年之前,这沈长流却痴呆起来,众人都说是疯了,傻了,白映陆是十里八乡的妙女子,本来因为沈长流的原因,过几年就要婚嫁。
出了这回事,家里人便不同意了,豪商富宅尽来提亲,拖了几年迟迟不答应,拒绝了了,几年时间,白映陆听门外野郎中说,大悲大喜。
说是如若有大喜,能回魂。
白映陆何来大喜?
婚嫁了。
家里人不同意如何?白映陆自剪白秀,近半年时间终于说服,如今成婚了,顺利的可怜,顺利的奇怪。
如今,沈长流竟然是真的回了魂,白映陆怎能不开心?
沈长流看着眼前的女子,听着所述说的故事,也不知如何回应。
白映陆见沈长流呆呆的样子便笑起来问:“好看吗?”
“好看啊!怎么能不好看?”沈长流说着的。
沈长流见天色已晚,便惊觉后面要发生的事情,正想着推脱的说辞,却见着眼前女子停止了欢笑,找出一封信,递给沈长流说:“这是你以前写的,后来交给我说四年之后交给你自己,后来你痴傻了,一直没有给,如今你好了,现在就给你了,说好的我可没有看?但你以后要是念给我听,我也不介意。”
沈长流拿过白映陆递过来的信封,打开一看,寥寥草草只写了几个字。
:“爽不爽?我给你准备的大礼,老婆香不香?对我们老婆好点。”
沈长流傻眼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映陆眯着眼睛坐在床上,一双绣花鞋摇晃着,慢慢的哼起了江南小调,月色洒入床帘,白映陆对着还呆站着的沈长流说:“相公,夜深了,外边的人听着呢,别闹什么笑话的?”
沈长流望着眼前绝美的女子。
吞了吞喉咙说:“好。”
女子云眉弯的更深了,沈长流想起《红楼梦》中一句写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
娘子,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