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倒是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处理方法。

　　他本来以为，巴贝奇先生最多帮他说几句话，让他在奥尼尔手下混个位置就行了。

　　想不到直接给他单独组了个队伍。

　　巴贝奇甚至连人选都考虑上了：

　　“皎月教会不知道会派谁过来，烈阳那边肯定是伊西丝那个小姑娘了，咱这边再派上两三个人，差不多就够了。”

　　老人对着罗夏笑笑：“正好你们遇袭的地方就在布兰登区，你们就顺便把我布置给伊西丝的任务一块儿做了吧。”

　　罗夏对这种一举两得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

　　见罗夏点头，巴贝奇又问道：“冥想得怎么样？我估计你应该等不到第二天，肯定今晚已经试过了。”

　　“效果很好，不会再出现情绪失控这种问题了。”罗夏道。

　　“那就好，没事的话，就都回去休息吧，既然碰上了这种事，为了你的安全，明天就把晋升仪式给你办了。”

　　这么草率吗？见巴贝奇已经准备离开了，罗夏急忙问道：

　　“巴贝奇先生，这个晋升仪式，是个什么流程啊？”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询问，这次他决定问清楚。

　　究竟是喝魔药还是练功法，给个准话吧。

　　巴贝奇神秘地摇摇头：“明天你就知道了。”说着开门出去了。

　　奥尼尔则是不怀好意地说道：“早上别吃太多啊。”

　　......

　　一夜无话，折腾了半宿，罗夏早已困倦不堪，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罗夏听从奥尼尔的那不明所以的建议，只吃了少量的早餐。

　　蒸汽教会的食堂中，丹迪坐在一旁，羡慕地说道：“其实我也有机会在烈阳教会获得非凡能力的。”

　　年轻人叹了口气，端起粥碗一饮而尽，然后才耷拉着脸说道：

　　“但是我妈不让。”

　　罗夏笑了笑道：“安全点挺好的，你看奥尼尔队长，不是刚刚被枪击了吗？”

　　“像巴贝奇先生一样，做一个学者不是挺好的吗？这也是你的兴趣吧。”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神眷者查尔斯·巴贝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不具备任何非凡能力。

　　蒸汽教会随时可以为老人提供机会，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丹迪点点头：“确实，我也只是想想，真让我跟伊西丝一样每次出去都跟人打架我也干不了。”

　　每次都打架？你们烈阳教会这么暴躁吗？

　　正想着，奥尼尔带着一脸戏谑的笑容走了过来：“走吧，带你去晋升。”

　　他刻意放大了声音，引起不少教士的注意，有些人同样是会心一笑。

　　罗夏越发觉得不妙，不过倒也没有惊慌，看这些人的样子，明显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他跟着奥尼尔出门，向教堂深处走去。

　　从教堂正门看过去，除了主建筑本身，还包括一些留给少量教士使用的生活区域，罗夏等人现在正在这这片区域的左侧。

　　奥尼尔带着罗夏回到蒸汽大教堂内，走到另一侧，那里是一处向下的阶梯，两名全副武装的蒸汽教士就守在入口处。

　　他们两人对着奥尼尔微微点头，奥尼尔没有多说，和罗夏一起顺着楼梯下去，下面竟是别有一番天地。

　　罗夏侧头看了看楼梯的方位，知道他们现在正位于那片生活区域的下方，上面的食堂、宿舍等建筑，除了基本用途之外恐怕还有伪装作用。

　　如此大面积的地下区域，仅仅是蒸汽大教堂是掩盖不住的。

　　地下区域的第一层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流水线工厂，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无数武器装备在这里生产，组装，罗夏就看到了一些当日穿在奥尼尔身上的机械装备。

　　奥尼尔不做停留，带着罗夏走到一处锈迹斑斑的电梯旁，拉开了门。

　　这电梯真的不会出问题吗？罗夏心中腹诽，但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随着蒸汽的喷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电梯缓慢下落，一层层的场景如胶片般在眼前飘过，罗夏才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似乎在最底层。

　　电梯在一阵颤抖后停稳，罗夏跟着奥尼尔走了出来。

　　这一层的面积就小了许多，只有一百平米左右，依旧是粗糙的废旧工厂风格，丝毫不见什么神圣感。

　　电梯口站着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人，看起来像是研究人员。为首的是一名扎着马尾辫，带着圆框眼镜的女子，看起来十分干练。

　　“早啊，克洛伊。”奥尼尔笑着打了个招呼，指了指一旁的罗夏道：“这位是罗夏，就是巴贝奇先生提到的那位。”

　　然后他对着罗夏说道：“这位是克洛伊·兰格雷，是教会在圣洛索伦市的首席研究员。”

　　“你的晋升仪式由她负责。”

　　“这就是那位受谕者？”

　　克洛伊从头到脚扫了罗夏一眼，语气平淡道：“好了，去那边换衣服吧。”

　　“啊？”罗夏听得一愣，“换什么衣服？”

　　克洛伊冲着奥尼尔翻了个白眼：“你们还是那么恶趣味啊，什么都不跟人说？”

　　她指了指一边：“那里有更衣室，也有一次性的袍子。”

　　“过去换衣服吧，你这一身可不便宜，进去泡上一次可全都毁了。”

　　奥尼尔在一边坏笑，推着罗夏到了更衣室门口：“不用紧张，不危险的，我们只是跟你开玩笑。”

　　罗夏半信半疑的换了衣服，别的不说，确实不能毁了巴贝奇先生赠送的服装。

　　套了一身宽松的蓝色袍子，罗夏随着研究人员的引导，来到另一处独立的房间，推开门后他就愣住了。

　　房间内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地上挖了一个长方形的大坑，里面填满了黑色的粘稠液体，正微微冒着热气。

　　闻着其中刺鼻的气味，罗夏捂着鼻子，疑惑地看向身后的克洛伊。

　　“整个人躺进去，尽量坚持。”

　　“不用担心呼吸问题。”

　　罗夏皱着眉，看着那坑中如同石油一般的粘稠液体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你的晋升仪式啊！”一旁的奥尼尔说道。

　　“抓紧吧，这可是从地底深处得到的珍稀材料，可以激发你体内的潜能，相信我，很舒服的。”

　　地底的材料？真是石油？罗夏依旧皱着眉看向那液体。

　　话说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开发出石油的用法吧。

　　那也不能用来泡澡吧？

　　听说过日光浴，牛奶浴，这是要他石油浴？

　　怪不得奥尼尔一直是看笑话的表情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又看了看奥尼尔戏谑的表情，罗夏才安心准备下去“泡澡”。

　　就说他看看好戏的样子，起码没什么安全问题。

　　罗夏在边上坐下，伸腿试探着，的确是想象中石油的触感，感觉浓稠温热，应该真如奥尼尔所说，泡起来挺舒服的。

　　正当他准备深吸口气然后潜进去，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新的信息：

　　“坚持一小时以上，完成晋升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