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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怪人、怪物

  秦衣看着郎中的眉头越皱越紧,知道这个闯入他寝房的怪人的病,肯定不太好治。

  侧头看了看秋棋。

  发现秋棋的脸色很古怪。

  “阿秋,你怎么了?”

  秋棋盯着床上躺着的病人,满脸狐疑。

  “他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我说什么也想不起来……到底从哪里见过他……”

  “真奇怪,我应该前不久刚刚见过他,但到底是从哪里见到的……我想不起来了。”

  秦衣端详了一下病人的脸。

  经过秋棋这么一提,他也觉得这个病人看起来还真有点眼熟……

  但真要说在哪里见过,他也想不起来了。

  秋棋思索半天无果,指着床上的病人问道:

  “老板,那这个人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咱们不知道他是善是恶,是个什么人,万一是个飞贼大盗之类的,给他救了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秦衣叹了口气。

  “等等看,若是他能清醒过来,询问一下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应该也不是故意闯入咱们客栈的。”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适,受了伤一类,想要找人求救,这才机缘巧合的闯入了咱们客栈。”

  “我让小花看了看,她和我说这人给她的感觉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否则在你提起这个问题之前,我就已经报官了。”

  “老孙头,你看了半天,到底怎么样?治不治得了?”

  被他称为老孙头的郎中抬起头来。

  将手从病人的手腕处松开,随即抬起头,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乱麻。

  看起来就像是个纠结在一起的毛线球……

  “怪,很怪,怪异至极。”

  “老朽在帝都街巷间行医半辈子了,哪怕是鬼怪附身,邪祟入体也不是没见过,却还未曾见过如此怪异之症。”

  秦衣疑惑问:

  “哦?怪异?怎么个怪异之症,可否详细说说?”

  秋棋也注意听着。

  老孙头理顺一下思路。

  “嗯……怎么说呢,他的体内,就仿佛有两副截然不同的经脉在不断地变换……”

  “或者说,此人就像是二人合一,一副经脉安然无恙,一副经脉垂垂将死……”

  “二者不断轮换,忽而安康,忽而将死。”

  一边说,他一边连连摇头。

  “老朽实在不知该当如何诊治……”

  秦衣一听,同样非常疑惑。

  还有这样的情况?

  一会健康一会又病入膏肓?

  这确实是无从诊治。

  他没有难为老孙头。

  付了出诊费用,送走老孙头。

  秦衣和秋棋一个脑袋两个大。

  突然。

  秋棋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

  “老板,老板!我想起来了,您看他的身条,他的体型,还有他的这张脸,他……他不是那个……!”

  秦衣被他再次一提醒,也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那个前几日死在咱们客栈后门外的人吗?!”

  当日天色已晚,他们也没有细细查看尸者。

  只是扫了一眼,确认没有生命体征了,就报了巡夜官。

  所以对那个人的模样印象不深。

  眼下经过秋棋这么一说,他才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他,他是那桩连环案的死者?”

  “哦不,他和死者长得一模一样?”

  秋棋的观感就更加深刻了。

  白天才刚刚和赵胖子说起过这个案子,眼睛立刻一瞪。

  “不,他是第五位死者!和前四位死者一模一样的死者!”

  “奇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而且,前几个人全都死透了,可这个却半生半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衣脸色凝重,摇了摇头。

  “事情有些难办了,已然不是咱们可以轻易处理的了……快去报官!”

  秋棋点头应了,正要出去。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

  “不!不要……”

  声音很虚弱,不是秦衣的声音。

  秋棋霍然回头,却看到那个昏死在床上的病人,突然坐了起来。

  脸色惨白。

  满头大汗。

  身如筛糠颤抖个不停,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朝着秋棋的方向抓去。

  秦衣心说:

  诈尸了这是?!

  三两步走上前来,扶住了他的后背。

  “你究竟是何情况?”

  病人一边小幅度的摇着头,一边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盯着秦衣。

  嘴里嘟囔着。

  “关……关上门……快……快到时辰了……”

  恰此时,他的嗓子里冒出一阵拉风箱般的剧烈喘气声。

  紧接着。

  “隔……”的一声,一口气没上来。

  整个人气势一泄,双腿一蹬,身体一松。

  下一刻,气息全无!

  凉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衣:???

  秋棋:???

  怎么特么说死就死了?

  这还讹上他们了呗!

  老孙头刚刚可是亲眼看见人还活着的,这要是死在荻花客栈,他们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楚的!

  秋棋心里一连串mmbr /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都什么事啊!

  莫名其妙!

  秦衣也傻眼了,怎么还说着话呢,人就死了?

  快到时间了,指的就是快死了?

  他将死尸扶着躺平在床,在一开始的慌神过后迅速镇定下来。

  “先去报官,然后去找老孙头,给封口费。”

  “方才老孙头过来问诊的事情,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咱们无法说清。”

  “此案……”

  他话到一半,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不用那么费劲……我,我自己会走……”

  秦衣一个激灵。

  刷的一下倒退出去好几步。

  秋棋也是吃了一惊,愣愣的盯着床榻上的死尸。

  刚刚,不会是他在说话吧?

  不会吧不会吧?

  这么刺激的吗?

  秦衣随手从旁侧抽出长剑,满脸警惕。

  “是何鬼怪,还不现形!”

  刷的一下。

  他感觉眼前一花。

  下一个瞬间。

  床板上的一个人就如同变戏法似的,幻化成了并肩躺着的两个人。

  相貌,姿容,如出一辙。

  其中一个依然面色惨白,脸上汗水未消,气息全无,是死人无疑。

  而另外一个却气血旺盛,生气勃勃,一看就是个活人。

  “活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翻身下地。

  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颗颗坠落,脚步还有些不稳、趔趄。

  一步没迈出去,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他伸手虚抓,嘴里颤颤的喊着。

  声音还是非常虚弱。

  “水……无……无根之水……”

  秦衣迷了。

  水?

  还无根水?

  现在又没下雨,上哪找去?

  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人是鬼?

  那边的秋棋一脸黑线的凑上来。

  义愤填膺的道。

  “无根水我这里没有,与之齐名的童子尿我这倒是有,你要不要?”

  “他奶奶的,大半夜的诈尸吓人!我这不拿尿滋醒你我就不姓秋!”

  “你还别不信,老子两世为人皆是童子之身!冰清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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