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生
不等血豺有所动作。唐子逸如鬼魅般的身影,带着阵阵音浪,举剑便向血豺的脖颈斩去。
血豺举手格挡,黑灵剑与手臂的剧烈摩擦中,飞溅起一片火花。随后利爪飞扑,唐子逸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甩在血豺脸上。
在清脆的响声中,没反应过来的血豺和唐子逸皆是一愣。虽不知道这一巴掌是怎么扇上去的,但唐子逸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剑锋直刺,血豺侧身瞬闪拉开距离。
似乎感受到了唐子逸澎湃的战意,它开始缓缓地绕着唐子逸移动。目光紧盯着唐子逸手中的黑灵剑,寻找着攻击的最佳时机。
突然,血豺猛然爆发,它的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捕捉。但唐子逸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轨迹,精准地挡住了血豺的每一次扑击。黑灵剑与血豺的爪牙在空中交锋,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而唐子逸的剑法也越发凛冽。他的剑如同二月的刃风般割裂迅疾,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
剑爪相击,短短几息便已是数个回合。双方拉扯缠斗,不分彼此。唐子逸手中的黑灵剑裹挟黑风撕裂而来。可面对躯体不断硬化增生的血豺而言,明显有些效果不佳。
但同样舍弃速度,提升肉体的血豺在面对唐子逸如鬼魅般的身法,精湛可怖的剑术时,也是相当的力不从心。
双方激斗不休。不时伴随着几声枪响。远处的88式狙击步枪精准开火,溅起一道道血痕。虽然有些效果,但也大不了多少,多少只是起一些牵制的作用。
而此与同时的唐子逸猛然躲开血豺飞扑撕咬,瞬间又是三道黑灵剑气斩出。但都被血豺几下拍碎。
战斗慢慢陷入了胶着,唐子逸也并没有很好的方法。虽然他可以趁着血豺撕咬之际,将种子丢入血豺口中。
可是当战斗中的敌人,猛然将一个不明物体径直的丢入你嘴里,你会怎么做呢?
唐子逸不敢赌,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再想要对付这只妖魔可就难了。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仅仅一瞬,异变突生!
被唐子逸风筝的的血豺突然立在原地,双目失神。身上臃肿的肌肉不断抽动。不祥的气息,在不断蔓延。似乎有种更恐怖的东西,即将破体而出。
唐子逸心中喑道一声不好,此刻不再有仼何留手。猛然一口鲜血喷出,全身的灵气疯狂的涌入黑灵剑中,漆黑的剑身银辉刺眼。
黑冥蚀月!!!
蓄势一剑全力斩出,初如湛明圆玉,忽化黑狼吞月。不过残月,冥华如锋!
光!此时只有光!
天际横明白如昼,灰冥银华凝如雾!万般寂静!
不过瞬息,光芒消散。地面凝结着半熔融的黑灰色结晶。
它还没死,只是像被扒了皮,骨头连着烧焦的血肉。
一半的躯体如拉丝般的连着另一半躯体。
双方皆是强弩之末,半跪着的唐子逸早已将黑灵剑收入剑鞘。手中的动作不停,一支支的药剂被缓缓注射进体内。
收好注射完的针管,狠狠缓了口气的唐子逸,这才不紧不慢的向着血豺走来。原本苍白的脸庞,也勉强恢复了一些气色。
血豺依旧趴在地上苦苦挣扎,似乎想要是爬起来,但却是再次支撑不住的摔在地上。
唐子逸站在面前,黑灵剑剑锋直指。
“虽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但这件事便就此终结吧。”
“这一剑的代价你扛不住,我也扛不住。安息吧!”
剑锋划过,狰狞的头颅冲天而起。
唐子逸而背身而去,蓄集已久的小雨淅沥沥的下着。
仿佛一切终了,可事情哪里又有这么容易呢?
突然,没有迈出几步的唐子逸惊愕回头,无头的躯体拖着拉丝的组织,在不断增生而出的血肉中缓缓直立而起。
那无头躯体没有理会面前唐子逸,只是自顾自的向着远处走去。惊疑不定的唐子逸不敢贸然出手,或者说此时的他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出手的能力。
纵然心有万般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可忽想到什么似的,唐子逸缓缓从怀中摸出那一枚怪异的种子。
莫然一笑,拼死一搏。唐子逸调动着那已然不剩几分的灵气。猛然将那枚种子向着血豺两快成两半的躯体激射而去。
种子没入体内,那无头躯体瞬间一僵。突然浑身颤抖着疯狂向着远方奔去。唐子逸急忙去追,可很快便再也没有那具无头躯体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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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小雨逐渐转为大雨。天空变得更加阴沉。
雷声开始在远处轰鸣,闪电划破天际,将大楼的轮廓短暂地照亮。雨滴变得密集而有力,它们猛烈地敲打着园区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是大自然的愤怒。
黑暗在角落中扎根,树木的轮廓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雨水和黑暗交织在一起,废墟中的生物开始变得不安,它们的叫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雨势越来越大,光线几乎完全被吞噬。只有偶尔的闪电才能短暂地照亮这片黑暗。树木在风雨中摇曳,雨水在地面上汇聚成小溪,它们在黑暗中蜿蜒流淌,发出潺潺的水声。
大雨如同一场洗礼,洗净了所有的色彩,只留下黑白的轮廓和雨声的交响。寂静中,只有雨声和偶尔的雷鸣打破了沉寂,但它们也很快被沉默所吞噬………………
血肉,这是生命的根源,可此时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它如同熔岩般流淌,不断地增生,不断地扩张,每一次脉动都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新生的渴望,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疯狂。
一具无头的臃肿尸体,在雨水的浸泡下变得异常浮肿。根须从种子中开始蔓延,如同贪婪吸收一切的触手,从血肉中探出,在血肉的边缘交织。它们的触碰不是毁灭,却远比毁灭更加狰狞。他们互相吞噬着彼此,根须试图将血肉的生机转化为自己的养分而血肉则试图将根须的本质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血肉与根须的纠缠吞噬,如同一场无声的战争。
而奇迹也就此诞生,它们在彼此的接触中找到了平衡,血肉的活力与根须的沉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生命形态。但这种平衡是脆弱的,是暂时的,是随时可能被打破的。没人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一个胚胎,又或者是一个种子。
不过没有关系,血肉与根须,本质上都只是生命的延伸罢了。
天慢慢亮了,雨慢慢停了…………
仅一具白骨在浑浊的泥土中,露出森森惨白。至于其中的东西,谁又知道它顺着雨水的溪流,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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