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行者武松
未竣工的商场,地下停车场。
李承羡和鳄鱼男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们正在调查一个组织,他们正在进行一种基因改造的试验,很多普通人都因此惨遭毒手。”
“如果你也是受害者,可以将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
男人攥紧了拳头,表情阴晴不定,一时间也没办法辨认李承羡话里的真假。
“啪。”鳄鱼男的尾巴撞到地上,沉闷的撞击声在停车场里回荡。
“我建议你尽早说出来。”李承羡言辞恳切,“这家伙情绪激动的时候,容易失控,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可恶。”男人暗恨的看了他一眼,这两个家伙分明是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着白脸。
面对鳄鱼男的威胁,他终于不再隐瞒,深深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来历说了出来。
“我的名字叫周诚,是贵州六盘水的人,几年前就来天津打工了。”
“前一年的春天,这个工地还没有烂尾,我在施工的时候,不小心从高处掉了下来,被钢筋凿穿了身体,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医院里抢救,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成为了试验品,就连身体都发生了变异。”鳄鱼男突然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
“你猜我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原来你也是受害者。”周诚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了两声。
他早就发现了鳄鱼男容貌的异常,由于对方是组织的人,所以一直都不敢确认。
“那家医院在什么地方,还有研究人员在吗?”鳄鱼男眼神迫切的说道,他永远无法忘记这些带给他的痛苦。
“就在楼上的商场里,里面早就没有人了,只剩下几个巨大的玻璃仓储,里面都是营养物质和可供呼吸的氧气阀。”
“当时小白和几条灰狼就困在里面,现在你们看到的灰狼,都是它们的后代。”
“那你们是怎么生存下来的?”鳄鱼男有些不解。
“这两年我一直在外面打工,大概一周左右回来一趟,每次都会带够足够的生肉。”周诚叹了口气,文化水平不够的他,只能在工地上做些苦力活,每天省吃俭用,辛苦赚到的钱都成为了狼群的口粮。
“带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李承羡说道。
“跟我走吧。”周诚点了点头,挣扎着站了起来,那头受伤的狼王用头撑住他的胳膊,搀扶着主人离开。
半根烟的时间过去,他们来到了一扇员工通道门的门口,上面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打开了。
“咳咳咳。”周诚虽然提前捂住了脸,但仍然被呛了一鼻子灰。
灯光保持着常亮的状态,那些贵重的医疗器械都已经搬空了,看样子这些人撤退的时候并不匆忙。
“还真是别有洞天。”李承羡率先走了进去,里面像是改建成了一个巨大的方舱医院,地上布满了碎掉的玻璃渣子,绿色的营养液也早就干涸掉了。
看样子,那个组织曾经在这里进行过基因改造的试验,而周诚就是这次试验的产物。
李承羡翻遍了整个医院,从一些散落的文件里面,找到了相关报告。
这项试验以失败结束,基因移植的效果并不完美,所有人撤退以后,这个窝点也就废弃掉了。
“钟士杰。”看着报告末尾负责人的确认签字,李承羡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他猛然抬起了头,终于回想了起来,这就是钟教授的本名。
…
天津,北郊动物园。
售票处的窗户早已破裂,指示牌模糊不清,木制的部分被虫蚁蛀空,腐朽得不成样子。
石板路上布满了裂缝,杂草从缝隙中顽强的挤了出来,整个园区透露着一股荒凉的味道。
“吱吱。”一只棕褐色的松鼠踩到了石板上,由于地面湿滑的缘故,差点摔了个尾巴朝天。
“老孟啊。”李强拔了根杂草叼在嘴里,背心裸露的地方,纹着一个威风凛凛的武人形象。
他瞥了一眼老孟,狐疑的说道:“这只小玩意儿真能帮我们找到张钊?”
“应该能吧。”老孟眼神迟疑,不敢给出肯定的答复。
张钊疑似躲在动物园里,对方同样是禽兽师,特制的药丸容易引起他的察觉,只能通过动物来获取线索。
“吱吱。”在老孟的控制下,小松鼠能分辨出李强话里的贬义。
它挺直了身子,后脚稳稳地踩在树枝上,伸出小爪子指了指前面的树洞,毛茸茸的大尾巴微微翘起,一幅得意的样子。
“你说老虎在里面?”李强瞪了小家伙一眼,这颗树的直径最多也就两个人合围的样子,怎么也不像能塞下老虎的样子。
“喵。”果然,感到到生人靠近,一只野猫连忙从树洞里窜了出来。
看见它连滚带爬的溜走,小松鼠顿时摆出一幅耀武扬威的样子。
“这家伙是你的仇家吧。”老孟哭笑不得,看来小松鼠平时经常被这只野猫欺负。
“我们要找的是老虎,不是猫。”李强气得牙痒痒,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是两者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吱吱。”小松鼠眼神突然变得焦急了起来,它扬起小爪子,指了指李强的身后。
“不就是只猫吗?”李强满不在乎的扭过头去,都说老鼠怕猫,没想到松鼠也怕。
他的视线转了过去,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出现在了树荫下面,半眯着眼睛,腥臭的口水不断从血盆大口中分泌出来,像是遇见了可口的食物。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像是要撕碎李强的耳膜一样,在他的耳边炸裂开来。
那老虎眼中闪烁着凶光,以猛虎下山的姿态,朝着李强扑了过来。
李强的脚步往后挪了两步,险而又险的和老虎擦身而过,但凡短了几公分的距离,整张脸皮都会被锋利的虎爪抹掉。
“恶虎伤人。”
“定让你,魂飞魄又散。”
他没有迟疑,转眼的功夫,竟换了幅红绸袄,戴上了白范阳毡笠儿,手上还提着一根哨棒。
正是行者武松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