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条子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儿啊!明儿真的不需要你爸陪你去看望你四舅顺便办那劳什子事儿了吗?”
“妈!不用的,有辛叔陪我,你就陪我爸好好过这个腊八就是了。”
柳吟枫满脸无奈的擦着脸上口红印,望着眼前明明都三十好几却年轻像是一位二十八九的母亲,心中着实无奈。
这俩口子每逢节日都要出去浪,可明儿正巧碰上事儿了,两口子正无奈准备推掉的时候,他为了明天能够过个清静日子就只好无奈得说让他去。
吃过饭后,他望着窗外下着的小雪心中有些悲凉。
上辈子事业有成,马上就喜提帕拉梅拉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穿越大军,于是便喜提穿越资格一份。
“这下的哪是什么小雪,明明就是老子的窦娥冤!”
无能狂怒,心中凄凉万分的他提起了小木剑就准备照着前方的木偶来一套飞天御剑。
……
“妈妈,下雪了。”
男人望着身后的母亲,他的眼神平淡,死寂,宛如一潭死水。
母亲有着一头淡金的长发,样貌姣好,而他的样貌却平平无奇,就连眼睛也有问题,他看不见东西。
母亲走过来,拥抱着男人。
“是啊,本……明华,我的孩子,又下雪了。”
看着自己的孩子双眼无神,身为母亲怎么能够不心疼。
“孩子,你知道华夏和西方掌管风雪的神是谁吗?”
“妈妈,西方是没有的哦,只有神王奥丁勉强能算上,而华夏……应该是青女吧?”
(《淮南子·天文训》“至秋三月……青女乃出,以降霜雪。”)
“我的孩子,你很聪明,但我更想说的是,华夏掌管风雪的应该是他们的军人,他们不管是什么气候都能顽强的对抗。”
“我的孩子,你也要向他们学习,华夏已经不复以前了,我们要好好活着……”
“嗯。”
母亲放开了男人,等望着他安稳的摸索着回到屋子里,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纸条,眼中神色复杂,不甘、悔恨。
‘为了你,我的孩子,我会让你重见光明的……就算……’
……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穷的连水泥路都没有,颠死老子了。”
柳吟枫抬头望向出声的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一位中年男人从口袋拿起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半晌便伏在柳吟枫耳边低声话语。
今天是1月19日,这是他除了在母亲的肚子里,过的第五个腊八节,他‘替父从军’来到了这个破旧的小村落。
周围看见他们的村民都有些激动,转头便往村子里跑去。
片刻后,临近村门口,一位中年男子便形色匆匆的来到柳吟枫面前将他抱起,大笑着。
“哈哈哈哈,你爹那家伙真是舍不得来看一下老子,还得是你啊小吟枫,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也不会忘记四舅的。”
该说不愧是他父亲异母同父的亲兄弟吗,居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把他‘绑架’了!
……
黄昏时分,临近村口的小屋子里,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小院的梧桐树上。
砰!
“嗝~~~”
“呼哈!爽!哈哈哈哈!”
男人放下手中的酒碗,畅快的笑着,惹得一旁的男人一阵白眼。
“小吟枫啊!还是你最好了,最懂……嗝……四舅了……就是这么好的酒给我喝真是可惜了。”
“狗日的,你还知道啊!知道就少喝点!别等会儿喝醉了又往村东跑……嗯咳!”
“……你这家伙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别管他小吟枫,咱们继续聊,你不是说你对打铁感兴趣吗?等明儿我好好教教你!”
“好的四舅,谢谢了。”
“嗨,你这孩子,跟你四舅客气什么,他就一没老婆的醉鬼,每年就盼着今天这日子你们爷俩来看看他了。”
看着眼前喝的畅快的两人,柳吟枫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四舅的好友说的话有问题,但他刚来这儿办完事还不了解情况。
……
“嘎……嘎……嘎……”
树木被风吹动,树叶窸窸窣窣的夹杂着乌鸦的叫声让人有些胆寒,五岁半的柳吟枫提着一柄木刀走在这条通往城东的小道上。
该说是因为他自信呢还是艺高人胆大呢,年仅五岁半,别人刚读幼儿园的年纪,他已经提着刀面不改色的走夜路了。
因为村落较小的缘故,仅仅片刻他便看到了一间小木屋,有院落,有畜舍,也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
但不管是木屋还是古树,都散发着一股让他感到极其不适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那股淫靡的浪荡声,他嘴唇微抿,脸上有些不适,收起刀,转身便向着来路返回。
他是跟着四舅来的,他以为这里是什么聚众DB或者XD的场所,但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场景。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柳吟枫提起刀,神色有些紧张,片刻,一道人影从树上爬了下来,那是一个男人。
夜色笼罩,他看不清他的脸,但他能感知到男人身上传来的一股死寂的气息,他禁不住开口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趴在那上面?”
“睡不着,我来看妈妈。”
男人走近了,柳吟枫看到了他的脸,双眼无神,死寂。在他上一世和这一世的阅历中,他从未见过有如此眼神的盲人。
就像是……一个死人。
他见过的盲人有积极向上的,眼瞳是散开来的。却从来都不是像他一般,眼瞳涣散无神,即使你知道他是盲人。
可当见到他时,你会想,他到底是不是装的,明明是盲人,却如同能看到一般,眼仁也会随着你的移动而动。
“里面……有你的妈妈?”
“不,里面是我的妈妈。”
“……”
柳吟枫不知道怎么说了,该说什么呢?心里所想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的创伤。
柳吟枫走了,在男人的‘注视’下走了。
男人笑了。
……
(条子就是清代对JN的别称,因为那时召唤JN,先要写好条子,后便以‘条子’”借称JN)
(李伯元《官场现形记》第24回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