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衣又在熬夜,已经连续半个月了,她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但她没办法,睡得太早,噩梦越多,每次做梦,都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试着不去想起,但毫无办法。
早春,气温回暖,很多姑娘都开始穿着清凉,云如衣不,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见。她何曾不想像其他人一样,但她不愿意,也不敢这样。
凌晨三点,云如衣熬不住了,昏昏睡去。早八有课,所以,她只睡了四个小时,如此短的睡眠时间,她一个女孩子可受不了这样。
秦菱一起床,就给李屯打去了视频,连续三次未接,但她还是乐此不疲。云如衣看着秦菱,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习惯了。但她还是小声念道:“这么喜欢那个家伙,你和他同居得了。”
今天又是上课的一天,她和另一个女生找了个地方坐着,说实话,她受够了,因为,那个家伙又坐在云如衣身旁了,尽管还有很多空位置。
那个家伙看着云如衣,眼睛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悄悄地问云如衣:“今天气温很高,穿成这样不热吗?”云如衣摇了摇头,笑着说,她生理期到了,着不得凉。“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吧?”说完,那个家伙将手放在了云如衣大腿上,捏了捏。云如衣内心很嫌弃,但又不得不露出一副笑脸,将他的手移开她的腿。
下课了,云如衣赶紧收拾东西。那个家伙还想和她说几句话,但云如衣根本不听,收拾完后就离开了。那个家伙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脸色,他想不到云如衣又会这样对他,连续半个月了,云如衣都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将这件事告诉了云如衣的妈妈。
这里要说明一下,那个家伙和云如衣很早就认识,所以,那家伙认识云如衣母亲很正常,而且,云如衣妈妈很喜欢这个家伙。
下午,云如衣母亲(以下简称云母)就给云如衣打电话了。
云母一见面,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问云如衣,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导致心情不好?
云如衣还是那个回答,自己生理期到了,不舒服。
“昂,这样啊。”云母接着说,“那你也不能用冷漠的态度对待人家小高(就是那个家伙)啊。往小了说,是你自己看不起人家;往大了说呢,人家会不会认为咱们一家都看不起他呢?小云啊,你是女生,就要好好对待人家,人家高三好不容易将成绩提高,和你进入学校,本来就是一种很不容易的事情,你俩可谓是青梅竹马,你就要用自己的热情让人家感到你的心里还是在乎他的,不要让人家有一种负罪感,让人家觉得对不起你,懂了吗?”
云如衣听着妈妈的语气,那语气是如此温柔,那种温柔对云如衣来说,是如此令人发怵。
“妈……我……我……”云如衣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云母认为云如衣知道自己的问题了,于是继续说:“这样就对了嘛!小云呐,你知道咱小区有多少人羡慕你吗?长得漂亮,又有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喜欢你,而且你在一所一流大学,学习成绩这么好,获得的奖学金也比其他学生要高,知道吗?”
“知道。”云如衣点了点头。
云母又教育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云如衣眼眶有些微红,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但她现在的确想嘲笑自己。一次,当她把高明爵(即小高,全名)发的骚扰短信告诉身边人时,身边人告诉她不要大惊小怪,这说明人家喜欢她,大大方方地接受,说不定就可以和他们谈恋爱呢。还有,云如衣原本是有男朋友的,虽是异地,却彼此喜欢,但自从知道云如衣身边有高明爵这个家伙,而且二人经常待在一起上课后,她的男朋友开始渐渐疏远她,和她聊天也显得很不耐烦。尽管云如衣不止一次解释,自己也没有办法,是高明爵一直在骚扰自己,但她男朋友根本不听,说她对高明爵热情,对自己冷淡,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一切不幸,都是从高明爵这个家伙开始的。本学期开始,她就请求高明爵不要再来烦她了,但高明爵根本不听,还是一如既往。当然,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想不再被高明爵骚扰,只能在本学期末取得转专业的机会,所以,她每天都会看日历,比上学期更努力地学习,一直期望六月的到来。
夜晚到了,云如衣早早地回到了寝室,秦菱也在。
原本,云如衣是打算吃完饭后去操场散散心,但去的路上碰到了几个男生,堵住了她,并向她索要联系方式。她很害怕,就赶紧跑了回来,近一千米的路程,她只用了两三分钟。男生们看着云如衣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男生们很无所谓,一个姑娘不留联系方式,总有姑娘主动将联系方式给他们。
云如衣问:“怎么,今天没陪你男朋友去操场?”
秦菱回答:“总是缠在一起也不好,我们都要给彼此一个自由的时间。”
“我还以为你这条鱼离不开水了呢。”云如衣说。
“我当然离不开他了,你知道吗,和李屯交男朋友是多么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啊!”秦菱骄傲地说。
云如衣没有说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今天睡这么早,不怕做噩梦了?”秦菱问。
云如衣回答:“做噩梦,起码不会难过……”
“还想你那个自以为是的男朋友呐?我就纳了闷了,你当初是怎么看上那个家伙的?不过,肯定不怪你,他肯定是用了花言巧语把你骗了,唉,你那个前男友就是这样,一点也不像其他男生那样率真。听我的,那个经常给你发消息的人就不错!”
云如衣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寝室里就出现了呼噜声。
这一夜,云如衣没有做噩梦,这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