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缝针
易中海吃痛地倒抽口凉气,转而低头一看,已是半臂血涔涔的,那钉帽竟还生锈了。
于是乎,没有谁再去管那大猪拉,一群人手忙脚乱扶着傻柱、搀着易师傅,就往厂医务室去。
贾东旭临走时,还听郑发在抱怨:“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城里人,明明把猪堵在圈里就可以,为什么还要去按倒它呢?”
“不是要过称,对斤两吗?否则,谁乐意去碰它了。”立即有工友回怼郑发。
“过称要我来捆它才成!你们瞎忙乎个什么劲儿?这不,害得两位同志都挂了彩。”
郑发的据理力争,令众多工友才反应过来。
对啊!自己刚干嘛跟着瞎起哄?
好像是让丫的傻柱带偏了呀……
念及此,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大伙尽皆对傻柱表示谴责。
“傻柱!你丫的活该……”
“这就叫自作自受!!”
“猪的斤两都搞不明白,还学人去撵猪?这下子鼻塌了吧。”
扬子更忿忿难平:“还连累我师傅。这事儿,你必须负全责!”
傻柱本是在装晕迷,两耳不闻周边非议的。可一提到一大爷,他就晓得自己不能再装了。
赶紧抬起脑袋,他冲易中海抱歉地嘿嘿笑道:“对不住了!一大爷。不!易师傅。我、我真不应该……”
只是话才说一半,傻柱便感觉那红肿的鼻梁,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忍不住直呲牙,这次是真的感到非常眩晕了。
“不妨事、不妨事!我这个,大概擦擦药就好了。你也是为了厂里的公有资产着想嘛!”易中海嘴唇渐发白,却依然淡淡的说。
虽然,贾东旭和扬子早已用毛巾为他粗略包扎一番,还再用另外两条捂住伤口,小心托着,可那血还在缓缓的往外渗。
“易师傅真是好人啊!看这伤口,说不得要缝上几针,他居然还来安慰傻柱。”
“什么‘为公有资产着想’?傻柱没您认为的那么好,丫的摆明就是为了出风头。”
心大的傻柱倒暗自有些不以为然,等进了医务室,他才明白一大爷的伤有多严重。
医务室便在厂办公大楼头一层正中间的三间,相临的墙壁都给打通了,空间开阔、窗明桌椅,就是一溜儿白色,白墙、白帘、白大褂的,叫多数人感觉有点煞风景。
但不煞风景的是,这里的医务室主任和助理医师,是一对俊男美女。
帅气的医务主任迅速检查完傻柱的鼻子后,断定道:“这位同志的伤没什么问题,拿个药膏回去擦几天,消肿了就成。”
“易师傅这伤口可不能不重视,需要打破伤风、缝五针!”靓丽的女医师清洗完易中海伤口,止住血后,认真地说。
“我的天!这回罪过大了!”傻柱鼻孔塞着两团棉花,闷闷声错愕的惊呼道。
女医师挑起眼帘,瞄了贾东旭一眼,继续仔细处理着他师傅的伤口,边问:“这是怎么造成的?”
“帮忙赶落跑的年猪,被猪圈里一颗突出的钉帽重重划了一下。”贾东旭无奈苦笑的解释道。
这次是“哦”了一声,女医师之前也有去参与迎接年猪,明显早就猜到应该是发生这种状况。
帅气医务主任也更笑笑摇头:“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可按理说,易师傅不应该这么……”
“都怨我、都怨我!”傻柱惭愧地耷拉下脑袋,连声认错。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以杨厂长为首的众多领导,包括郭大撇子在内的各车间主任,忽然急匆匆地从门口涌进医务室里来。
杨厂长刚紧张开口表示关怀:“怎么样?怎么样?听说易师傅让利器割破一个大口子,现在怎么样了?”
其他干部才跟着他挤进一小半来呢。
女医师便头也不抬的道:“诶!你们这些领导,慰问大工匠,也别一下子全进来呀。挡住光线了不是……”
“是是是!陈芳华同志教训的是!你们先退出去吧。有我和副厂长在这里就行!有任务,你们也可以去安排,待会再过来看望。”
瞬间有些暗沉的医务室,顷刻又恢复了明亮。
贾东旭同时注意到了那位副厂长,他清楚,这个时候的副厂长还不是姓李,而是姓江。
这江副厂长也不知道后来是升职调岗了呢,抑或犯了错误,到原剧剧情开始时,就变成了工友们口中“新来的李副厂长”李怀德。
医务室主任忙笑着向两位领导致以歉意:“杨厂长、江副厂长!实在抱歉。小陈这脾气……”
“诶!医者父母心。陈芳华同志这样已经不错了!要换作是我,在紧急救治患者,突然来了一群领导,妨碍工作?”
杨厂长将手虚按,赞赏的说:“我怕是直接骂人了都!易师傅、易师傅,您感觉如何啊?”
“还好!还好!就流了点血,也没感觉有什么头昏眼花的。不碍事儿!”易中海开朗的报以一笑。
陈医师却不留情面的嗔怪道:“什么还好?都缝了五针了!也不看看您来时,浸湿了多少毛巾?您这老人家,就爱逞强……”
“您可别跟我说,您觉得再过几天就能好利索了,就能拎零件、使大钳子了。告诉您,别想!接下来一个月,没拆线之前……”
“您这手臂啥也不能干!也别碰水,更要戒烟戒酒、戒辛辣鱼鲜!一个月后,您也不能随便使大力气。伤筋动骨一百天呐!”
听了陈医师这话,易中海、傻柱登时脸都垮了,你看我我看你的。
“不、不能吧?我就这么缝几针……”
“哎呀!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看着傻柱更加自责的样子,贾东旭皱了皱眉,扬子师兄弟几个更咬牙切齿的。
杨厂长瞧了眼那医用托盘上好几条浸润得鲜红的毛巾,再回想起来时的一路上,那宛若梅花点点触目惊心的血渍,他好言劝道:“是啊!易师傅。您还是趁这个机会,多歇歇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易师傅!我知道您为人负责、谨慎,不愿轻易离开岗位。但想来往后几个月,都少有特别重要的精密加工件。就让手底下的人去干吧!您多多从旁指导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