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小主们,这里是大脑暂存处哦。提醒一下,内容纯属虚构,请不要与现实相联系呀,愿我们各自安好呢。)
二月二,正是龙抬头的日子。
在暮色小镇中一个名为泥瓶巷的僻静角落里,有一位清瘦的少年孤独地生活着。看他那身形,就似是被风雨飘摇的岁月不断吹打而未得到充足滋养的细竹。
此时的他,正依照习俗行事。只见他一手稳稳地拿着蜡烛,那蜡烛的火苗微微摇曳,仿佛也在应和着这个古老的仪式;另一只手则握着桃枝,借着蜡烛昏黄的光,照耀着房梁、墙壁、木床等各个角落,同时用桃枝轻轻敲打,试图把蛇蝎、蜈蚣这类让人心生惧意的毒物驱赶出去。
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念的是这座小镇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老话:二月二,烛照梁,桃打墙,人间蛇虫无处藏。
这少年姓陈,名平安,他的爹娘早早就离世了。小镇的瓷器可是闻名遐迩,自从本朝开国以来,就承担着“奉诏监烧献陵祭器”这样重大的责任,有朝廷的官员长期在此地驻守,专门监理官窑事务。孤苦伶仃的陈平安很早的时候就当上了烧瓷的窑匠。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做些杂乱粗重的活儿,跟着一个脾气很差的半路出家的师傅。辛苦熬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刚摸索到一点烧瓷的门道,却没想到世事变幻无常,小镇突然就失去了官窑造办这一重要的依仗,小镇周边那几十座如卧龙般的窑炉,一夜之间就被官府下令全部关闭熄火。
陈平安放下刚刚折下的桃枝,轻轻吹灭蜡烛,缓缓走出屋子,然后坐在台阶上,缓缓仰头望向天空。只见那星空灿烂得如同镶嵌着无数宝石的黑色锦缎。
少年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只肯认自己做半个徒弟的老师傅,姓姚。在去年暮秋时的清晨,有人发现他坐在一张小竹椅子上,脸朝着窑头的方向,眼睛已经永远地闭上了。
陈平安闭上眼睛,身体晃晃悠悠了一阵,突然感觉右肩一沉,他急忙睁开双眼。
“你是陈平安吗?”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穿着极为怪异的人。那人上身穿着白衬衫,外面还套着休闲白羽绒服,下身束着身牛仔裤,黑色的头发形成一个蓬松的刘海遮住了额头,眉眼清澈得像是会说话一般,真是个开朗阳光的少年模样。
他此时正满脸阳光爽朗地笑着。
少年陈平安一下子愣住了,他哪里见到过如此富有活力的笑容啊。
心中泛起种种复杂的情绪,赶忙说道:“啊,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豁哈哈哈!我叫夜风,可算找对人了。”眼前这人兴奋地一拍大腿,一仰脖子就开始仰天长笑。
“你!哈哈哈就是你!”夜风双手大力地拍着陈平安的肩膀。
这让少年陈平安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收你为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夜风微微地笑着。
“我?!”陈平安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眉头也渐渐皱起来。
“先生,我知道您是外乡人。虽然我不知道您这个外乡人是用什么法子现在就能进来的,但这不能成为您随意消遣我的理由吧。”
少年陈平安的眸子突然间有了变化,一股若有若无的凌厉之气散发出来。
但这股气息又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真可谓是来得突然去得迅速。
“不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夜风面对这个少年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不禁汗颜。
夜风紧锁着眉头,心跳都似乎跳得厉害了些,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陈平安……”
“哈哈哈!”一道充满嘲讽且肆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陈平安,你怎么能这样对外乡人呢?人家怎么说也是要收你为徒的呀,能看得上你的人可不多啊~”说这话的少年眼神中透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看着陈平安一言不发的样子,这少年又转头看向那外乡人(夜风),心中那种不知所以的情绪愈发浓烈,嘴角轻轻掀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手掌心轻轻拍打着折纸扇:“哦,对了,陈平安拜师,怎么也得有点拜师礼之类的吧?这样吧!就用我家好了,等你陈大仙出名儿的时候,可别忘了扶持我一二就行了,哈哈,陈平安,你觉得如何呢?”
陈平安没有说话,一双坚毅的眼睛,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外乡人茫然无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于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听镇上的人说过,我们这个小镇叫骊珠洞天,凡是外乡的修士来到此地,修为都会被压制。想必您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来到此处寻找一个暂时安身立命的地方吧。”
“哈哈哈!陈平安你怎么回事?这位先生单从衣着上看,就知道是一位品貌和能力都兼具的人,我宋集薪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穿着的,虽然有点怪异,但仅仅从颜色和面料上看,那也是上好的啊。”
“吵死了,滚!”夜风突然怒吼一声。
这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仿佛带着魔法。随着这句话声落,瞬间有一道金色的浮光闪现开来,
最后凝结成一只闪耀着璀璨金光的大手,紧紧地抓住宋集薪的身体将其悬空提起。
宋集薪原本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彻底不见,面露骇色,随后一张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阴沉得厉害。
夜风看都不看他一眼,又转过身,满脸殷切地看着陈平安,那表情简直诚意满满:
“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说那种逃避灾祸的外乡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我想成为你的老师罢了。”
“陈平安!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快!快去叫齐先生!”宋集薪开始怒吼起来。
先不说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个仙人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出乎宋集薪的意料了,毕竟哪个仙人是个好脾气的呢?修炼了千年万年,还要像个小跟班一样低声下气地跟你讲话,那还修什么仙呢?修仙者,可是要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的,在这种争夺之中才能体会到乐趣无穷。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他的内心却很清楚,陈平安凭什么啊?不过是一个陋巷中贫苦的少年,何德何能踏上修仙之路呢?
“聒噪!”夜风一挥手,金光大盛,那原本抓着宋集薪的手掌松开了,宋集薪一下子摔了个踉跄。还没等他站稳,那金光大手又掐住了他的脖子,再次把他提了起来。
“收不收徒弟,怎么收徒弟那都是我的事情,至于陈平安要不要我这个师父,或者说愿不愿意当我这个徒弟,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说话只是为了显示你有张嘴吗!?”夜风没有过多话语,只是一声怒喝,像是要下狠手的样子。
“适可而止吧…”一道淡然平和的声音响起,仅仅这一道声音,就如同春风拂面般让人感觉舒适。
来的人正是齐静春,他温润得如同美玉一般,真可谓见其君子之态,他是那个两鬓斑白的中年醇厚儒生。
齐静春轻轻一挥衣袖,金光流转之下,那大手印便消散了,宋集薪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在地,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此刻的他无比狼狈。
“齐静春,齐先生,您好啊。”夜风笑得天真无邪,要是没差点把人杀了的话,还真就相信他这单纯的笑容了。
“齐先生!”陈平安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
齐静春微微点头,脸上满是笑意。
夜风看着齐静春,齐静春看着陈平安,陈平安看着齐静春。
怎么说呢,齐静春看陈平安的眼神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越看越满意,那种眼神仿佛都快黏在陈平安身上了。
夜风露出一幅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的样子,双手摸着后脑勺,眼睛瞪得大大的。
齐静春看到这一幕,哪怕他是一位圣人,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哈哈!”一声轻笑,尽显儒雅随和。
齐静春心中一动,整个小镇的时间瞬间停止,所有人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这两人的身影开始悠闲地向前漫步,要是此时有一个人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居然是以一步跨越万步的方式瞬移前行的。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座亭子。
作为东道主的齐静春,先一步向左走过去,随后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请坐。
夜风没有过多的犹豫,点了点头后,拍了拍屁股就坐了上去。
亭子中的桌子上正好有一个棋盘,左右两边还摆放着两桶颜色一致的黑白棋子。
齐静春伸手做出邀请的手势,那些和大佬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种场面往往就是大佬们开始谈话交流的时候了。
夜风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些当过齐静春朋友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圣人齐静春的棋艺恐怖至极!就算是大师兄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递根烟,所以在这棋局上弃子争先就显得尤为重要。
夜风执黑子先行,于是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下起围棋来。
“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收陈平安为徒?”
齐静春紧接着下了一颗白子。
“没有别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陈平安很善良吧。”
夜风挠了挠头,眼睛盯着棋局,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只见齐静春专注地注视着他:
“陈平安是我预定的小师弟,如果您要收他当徒弟,那肯定是不行的。”齐静春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
“不过如果您想教导他,只要陈平安愿意学,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我也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您可以随意行事。”
夜风微微一乐,突然就从棋盘前站起身来,不再下棋了,齐静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夜风装出一副轻蔑、狂炫酷拽的样子:“你现在的处境,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几缕春风凝聚而成的那点魂魄罢了,哪怕你生前是上五境的儒家圣人,可今时不同往日,你觉得你有能力跟我讨价还价吗?”
夜风说完就落座,还极力模仿那种尖声细气的声音,尽显妖异之感。
齐静春紧接着下了一子。
这位圣人似乎有些疑惑: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如今天道已经崩塌,而你的身上竟然还有天道气息,这让我实在难以预料,莫非你就是那个遁去的一?”
“不是,准确地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完成任务。”
夜风摇了摇头,看着棋局又是一阵抓耳挠腮,思考片刻后,微微一笑便落子。
中年醇厚儒生似乎是意料之中,也微微一笑,微风吹拂过他斑白的发丝,让他周围的气息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而这意料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深意呢?我们无从知晓。
夜风一张笑脸僵在了脸上,望着棋局,又看着眼前这个中年醇厚儒生……
“不好意思,齐先生,我赢了。”夜风微微一笑,以一种特别夸张又特别标准的手势夹起一颗棋子,纤细的指尖轻轻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撒豆成兵!夜风又是微微一笑。
只见夜风双手背在身后,离开了这里,齐静春望着夜风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棋局,愣愣出神。只见黑子如同潮水般笼罩倾压而下,所有的白子都被波及淹没:
“笼中雀,局中人,无天无日,渺渺冥冥,但千年暗室,一灯即明吗?”
齐静春轻轻叹了一口气,骊珠洞天不久之后就恢复了时间流动,路上的行人小贩又开始叫卖起来,他们没有丝毫察觉异常,然而一些躲在幕后的人早就有所觉察,平静的湖面上,正隐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与杀机。
“齐先生!”夜风突然跑了回来。
看过动漫的小伙伴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大胆地向前走才帅气,如果回来的话就没有那种逼格了,可是夜风实在是没办法了。
“齐先生,陈平安家在哪里?你把我送到这儿来了,怎么也得再把我送回去吧。”夜风瞪大双眼,像是在说这不是7天无理由退货吗这个意思。
“哈哈!”齐静春爽朗地笑了一声:“好。”
“叮!宿主明明有预备徒弟,显示地图标为什么不选择呢?”清脆甜美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夜风叹了一口气:“开局新手村还是大佬最多的地方,能谨慎一点是一点啊,况且啊,你不懂啊系统,就像,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叮!人类真复杂,一路横推过去不就行了】
夜风听了后,气愤地凌空竖起中指,满头黑线,口中骂骂咧咧:“尼妹啊!说得倒轻巧!谁不想横推,权限得等人家愿意当我徒弟了才给我开,新手大礼包就给我个黄金大手印,伤害不高,逼格拉满只攻不防,真要开打可就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