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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午后时光,相遇(1)

黎明夜之幕 梵文渊 3458 2024-11-11 14:21

  晴日当空,不时吹起的微风将草地撩拨的沙沙作响,荷塘中不时泛起的涟漪,似乎在告诉过往的人们,这里正演奏着一场生命的交响乐。

  但是没有人关注到这些,在这条小路上,总有零零散散的人走过,大多数的人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朝着小路尽头深处不断地前行。

  在小路的尽头,有着一个简陋的神龛,里面放置着一个做工粗糙的石像,大概是当地人供奉的山神,只见那些衣衫褴褛的行人大都在此驻足,微微膜拜后,一头扎进神龛背后那幽暗的深林。

  “都是从南方逃过来的灾民....”声音来自小路旁的一颗大树背后。

  这棵树估计有近十米高,粗壮的树干可能七八个人都抱不过来,耀眼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中穿过,在底部形成斑驳的光点,在光斑中,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只见那人双手枕在脑后,又在脸上放了一片硕大的荷叶,俨然一副惬意午睡的样子。

  “艾伦,醒醒!”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这时有旁人在场,就会发现,两次声音都来自这个睡觉的人的身边,一个飘在空中的小东西!

  这个小东西看上去也就三十公分左右的长度,脸蛋长得倒是不错,放在人类面孔里也是少有的美少女,身着一件黑底红边的连衣长裙,好像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手段,她就这么飘在空中。

  不停地大喊大叫,总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那些行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很快离开了。

  萨杰诺王国是魔导士的发源地,向来以千奇百怪的魔导士闻名,基本上有点能力的魔导士都能通过巫咒弄来点小鬼孤魂什么的给自己打下手,所以这个小东西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因为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多次叫醒无效后,小东西终于失去了耐心,也不知它哪来的力气,捡起树边一根近一米长的树枝,狠狠的砸在了睡鬼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路边回荡。

  “啊!”被小东西称为艾伦的人发出一声大叫,迅速起身捂着脸呻吟。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脸。”

  “我都叫你四遍了,你根本就叫不醒!”

  “你刚才叫我了?你不要总是为了打我想一些奇怪的...!”艾伦一看情况不对头,小东西似乎又想拿着树枝朝自己的脸上打,赶紧起身闪到一旁,在树顶透下的光斑照亮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艾伦的脸上有着一道深红的印记。

  “好了,我现在醒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艾琳。”艾伦很无奈地说道。看来艾琳应该就是这个小东西的名字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和你说一下,有好多从南方逃过来的人”艾琳不满地回答着,随时将树枝扔掉,“今年南方的连续暴雨,洪水淹死了好多人。”

  艾伦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路,的确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朝深林走去,“我的故乡,曾经也是被暴雨毁掉的.......”

  在灾难到来的时候,当权者的确会进行拨款拨粮等一系列的补救措施,可那个量是有限的,如果受灾的程度不大,那基本上能够人手一份,如果太过于严重就必然会有人饿肚子,对于那些没有得到救济又失去一切的人而言,迁徙流浪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关于艾伦的过去,艾琳很早就听他讲过了,艾伦的故乡在王国北部山林,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村落,村子里也就七八十号人,艾伦听老村长讲,他们的祖先从遥远的西方渡海而来,曾经居住在萨杰诺王国的西北部边境,中间又不断迁移,最终才搬到北部山林。

  很多年前一场下了二十多天的暴雨,最终引发泥石流,埋没了整个村落,母亲将艾伦锁在一个木箱子里扔进溪流,被一支流浪杂技团捡到,团长收养了艾伦,并让他在团里帮工,后来杂技团所有人都被盗匪杀害,艾伦在尸体堆里装死才逃过一劫,他在掩埋了所有人之后便独自一人开始旅行。

  那一年,艾伦刚满十岁。

  **************

  说起来,艾琳并不是艾伦用巫咒召唤来的佣人,艾伦根本不懂什么巫咒,杂技团消亡后,为了生存,艾伦开始做一些简单的赏金任务,艾琳就是他在任务途中遇到的。

  那是艾伦第一次做赏金任务,在一个小镇接到了任务,雇主因为被野兽伤了腿,要求他去山林寻找自己丢失的行李,报酬是两个金币,对艾伦来说,两个金币够他三天的伙食费,他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个差事,随意解决了一下午饭之后就进山林寻找,并且极其轻松地就找到了目标。

  雇主的行李是一个暗红色的木箱,因为滚落撞击,被砸开了一个不小的裂缝,从裂缝里可以看到里面装满了各种锦衣玉器,这些东西卖掉绝对不止两个金币。

  艾伦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而且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艾伦随即用藤条对箱子做了简单的捆绑,单手就拎了起来,常年混迹杂技团,让艾伦练就了一身强大的力量。拎起木箱后,艾伦发现地上有一块断裂的石板,上面模糊地刻着几个字,但是因多年风雨侵蚀,早已认不清了。

  “应该是箱子滚落砸断了石板,看来是一个荒山孤坟。”艾伦不由地感叹,在这种地方造墓,死者十有八九也是个孤苦之人。

  艾伦决定将墓碑复原,当他在举起断碑的时候才发现,在断裂之处有一个人工开凿的凹洞,里面存放着一个陶像,艾伦好奇地拿起陶像,发现陶像身上也刻有一些文字和图案,就像是陪葬品上刻画的那种,只是做工简陋,仿佛只是拿根竹签直接在陶像上刻画一般,只是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上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了。

  他伸手掸了掸泥土,想看清上面的文字,却听到“咯拉”一声,陶像的颈部出现一道裂痕,随即陶像头部掉落,在泥地上摔成了无数的碎片和粉末。

  这陶像居然是空心的。

  “啊!终于解放了,自由万岁!”

  当艾伦正头疼自己可能弄坏了别人陪葬品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艾伦惊恐地回头,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小东西,说怪异,是因为那个小东西看起来大约三十厘米高,上半身跟人类一样,精致的面容,一头火红的长发,放在人类面孔里也是少有的美少女,身着一件黑底红边的连衣长裙,好像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手段,她就这么飘在空中。

  “哇,是小男生耶,长得真不错,好想咬一口。”小东西对着艾伦兴奋地大喊。

  艾伦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怪异的小东西,没有翅膀,没用魔法,却凭空飘浮,还能随意的飞来飞去,配合上叽叽喳喳的话语,根本就是一只特大号的苍蝇。

  “你,你是谁?”艾伦有些发蒙地问道。

  “我?”小东西愣了一下,然后阴阳怪气地看着艾伦,“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死神,难得来人界一趟,不如就让我把你带走吧,看你的体格,当个佣人什么的应该很不错。”

  “你是死神?”艾伦很不屑地看着小家伙,然后指了指自己,“那我就是死神的爸爸。”

  “你敢对我不敬,我要把你……”

  小东西的话突然停了,原因是艾伦无法再忍受她的唠叨,一把抓过她,粗暴地想要把她再塞回陶像里,可小东西明显比陶像还要再大上一圈,没等艾伦鼓捣几下,空心的陶像便彻底破碎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你到底是谁,哪来的?”冷静下来之后,艾伦连续抛出夺命三连问。

  “我啊,我可是超级厉害的哦,像你这样的菜鸟,我一只手就能打五十个,哼哼。”对于自己的来历,小东西说起来颇有些得瑟。

  “你问我的名字,我叫....我叫...”说着说着,小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双手抱着脑袋“我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我只记得遇到了一个堕落的魔导士,他抓住了我,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统治者是谁?我要确认一下情况。”

  “现在是国历1024年,这里是萨杰诺王国,现任的国王是加西维斯二世。”虽然好奇小东西说话前后不搭边,但艾伦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三个问题。

  “国历1024年!”小东西惊愕地看着艾伦“也就是说,我被那个魔导士抓住,困了一百年!”

  艾伦则听得一脸懵逼,从未见过的生物,还自称被困了一百年,这一切都已经极大的超越了自己的认知和常识。

  “艾琳?”艾伦低头,突然发现手中的碎片上刻着“艾琳”两个字。

  “你说什么?”小东西没听清。

  “这个碎片上刻着艾琳,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不知道,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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