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停战,决裂
天荒山道之上,六祸苍龙霸影君临而现,一掌破空落下终止战局。
“哦,六祸苍龙汝是想为毘非笑做保?”殷末箫淡然向六祸苍龙沉声开口,话语中自带凛凛正气,如秋风之肃气,扫荡群邪。
“嗯。”六祸苍龙面对殷末箫的质问脸色不变,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腹案,开口道“教祖,毘非笑与吾多年的交情,六祸苍龙想为毘非笑向教主讨几分薄面暂且停战,目前教祖所需对付者乃是异度魔界,非是毘非笑。”
此时的法门并非倾巢而出,黑彝族虽有折损但还是兵强马壮,再加上正道众人皆有负伤,真正可称得上战力只有苍和燕归人。
武联会的那群乌合之众就算了,不是六祸苍龙对他们有偏见,而是真的不行,玉世香、笑风尘两人不给法祖添乱就不错了。
“嗯,今日便到此为止,退。”殷末箫思索了片刻开口道,眼前六祸苍龙的实力不可测度,他不愿那门下以及武联会等无辜之人,因他一念之差丧命于此,只能日后再寻机会对付毘非笑了。
“六祸苍龙,今日吾虽率众退下,但造天计划之事,殷末箫必定会追查到底,对于毘非笑的追缉不会结束。”殷末箫不怒自威,淡然的话语透着是对于法理的坚定,此次的退让只是迫于形势所逼。
“嗯,吾对于造天计划尚有几分了解,若是教祖有需要可来寻吾,亦或是能为教祖提供些许帮助。”六祸苍龙神情不变,面容淡然自若,有条不紊对殷末箫道,不管是有意或无意透露造天计划,他心里起不了半点波澜。
“好,届时,有所需求,殷末箫自会拜访,请。”殷末箫微眯起双眸,透着沉思的眸光,沉声肃然应声道,他也想知道六祸苍龙对于造天计划、三月浩劫又会何种说法。
言毕,正欲带着法门和武联会众人以及正道群侠离去,却见苍迟疑了片刻,并没有离去,心知素还真、谈无欲阻拦皇龙天命失败。
苍担忧起两人的安危,微微开口,冷清如澈的声音传来,“六祸苍龙,敢问素还真和谈无欲,如何了?”
“嗯,弦首,不必担心,日月才子见事不可为,早已离去,不过受了点轻伤,想来已是离开天荒山道。”六祸苍龙沉声轻言回应道。
“嗯。”苍沉吟一声,收起手中白虹、明钥双锋,跟殷末箫等人退去。
“弦首,麻烦替吾转告素还真,吾无意针对梵天,并不会成为梵天之劫,今朝之事到此为止,希望下次见面,是友非敌,若为友即为盟友,抗衡共同的敌人异度魔界。”六祸苍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坚定道,在苦境你杀人没关系,但你的立场必须正确。
他还有半句没有说出口,若是为敌,梵天、素还真又不是没死过,但他手上还缺少一张可以掀桌子的底牌,足以改变局势的底牌。
当然,六祸苍龙没指望苍、殷末箫能相信他的话,主要是说给武联会之人听的,武联会的人自然会将六祸苍龙立场传播出去。
接下来只需要付诸于行动对抗异度魔界,多做有益于百姓之事,再配合自身的实力,纵使是殷末箫、素还真知道三月浩劫的真相。
大势已成,只要六祸苍龙不承认,正道的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选择融入正道一方倒不如与其合作,六祸苍龙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成为正道之人,就算勉强融入素还真这个团体,也只能算是打手。
别以为成了正道就万无一失了,该坑你的时候绝不手软,比如六祸苍龙既定的命运之中就被素还真给坑了,六祸苍龙败在了轩辕不败的手中,踏着踉跄的步伐在地狱人形师的陪同下自封于玄机门之内。
“六祸苍龙汝的话吾会转达到,希望汝能言行合一,不要枉费皇龙之主天命。请!”苍意味深长的嘱咐道,事已至此,天意不可违,只能好生叮嘱,但愿承接天命者是创世真龙而非应天祸龙。
“教祖吗?可惜了。”六祸苍龙微阖双眸,眼底中透着复杂莫名的情绪,低声喃喃自语道。
法门之主殷末箫在苦境中绝对是完美的人,称之为‘圣人’也不为过,简直是法与理的化身,推崇法理至上,又兼顾人情,不偏私不枉法,纵使如素还真、佛剑分说等人都会有情理难两全的时候,但殷末箫从不藏私也从不偏私。
做为一名武林的仲裁者殷末箫做到了大公无私,绝对的公正,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牵扯无辜之人,彻查真相还世人公道。
可惜,在苦境不允许有完美的人存在,天不容则断之,殷末箫独抗异度魔界大军,最终战死在法门门前。
在六祸苍龙眼中殷末箫无疑是最合适做为天朝的执法者,但因三月浩劫的关系,他又该如何收编法门于麾下,尚需谋划一番。
“祸皇,为何要放殷末箫众人离开?”毘非笑待到他们离开之后,这才开口向六祸苍龙问道,心中并没有不满,做为六祸苍龙的死忠,自是知晓他不会做无意义之事,如此行事自有他的考量。
“嗯,既然殷末箫已经离开了,毘非笑汝也该离开此地了。”六祸苍龙没有回答毘非笑的问题反而下了逐客令。
“祸皇,你?!”毘非笑闻言微微一愣,望向六祸苍龙眼中透着不可思议之色。
“当初吾误听汝之言,联络各方好友开启造天计划,本意为造福武林而奔波,而汝趁吾闭关修炼之时,却在背后暗施诡计,灭派屠宗,造成三月浩劫,掀起武林血雨腥风酿成兵燹灾劫,更是击杀‘书’飘舟神隐,重伤‘飞’汲无踪。”
“犯下滔天罪业,如今走投无路,又想受吾之庇佑,嗯,毘非笑念在昔日旧情,吾在殷末箫之前为汝讨保,现在带着汝的人,离开,离开得越远越好,离开得无影无踪。”六祸苍龙淡漠的话语响起,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帝威,霸道而威严,不容反抗。
毘非笑绝对是目前最适合替六祸苍龙背黑锅的绝佳人选,甩锅给毘非笑再合适不过,原著中也是毘非笑替六祸苍龙背锅。
“嗯,六祸苍龙你要吾离开得越远越好,离开得无影无踪?他日你必将会为今天过河拆桥之举付出代价。”毘非笑神情一变,阴毒凶残之色浮上面容,怒声冷杀道,一股凛冽磅礴的杀机弥漫。
毘非笑是真的生气了,他黑彝族为救六祸苍龙损兵折将,却是换来了一句离开,如此行径让他心寒。
“嗯。”六祸苍龙对于毘非笑的愤怒视而不见,微抬手,凝元,纳劲,甫出手,便是无俦雄掌,朝着毘非笑强杀而去。
毘非笑见六祸苍龙举掌来杀,眼底透着一片森寒的冰冷,踏步向前,毒掌横击,以强碰强,毒掌、雄掌轰然交汇,互相震撼。
轰鸣爆破,溅起火花百丈,磅礴的撼能如惊浪怒涛朝四周泛起阵阵涟漪,大地如蜘蛛网般朝四方蔓延裂开崩碎。
毘非笑嘴角溢新红,倒退十数米才稳住身形,眼底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眸光,但很快又变成凶戾残杀之色,冷冷盯着六祸苍龙。
若是眼光能杀人,六祸苍龙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
见六祸苍龙对毘非笑动手,破军独魁等人纷纷拿出武器对峙六祸苍龙,地狱人形师悠哉欣赏手中蓝玫瑰,暗中凝元以防不测,黑玄离默然按在了刀柄之上,眼神紧盯着黑彝族众人。
一掌过后,六祸苍龙稳如泰山,对于黑彝族的动作不放在心上,双手负背,平淡如云道“一掌断恩情,今日之后,你吾之间的情义到此为止,从此之后立场分明,若是他日再为恶吾绝不会再留情,此掌希望毘非笑汝能谨记六祸苍龙会盯着你的。”
“好,很好,六祸苍龙给吾记住了。”毘非笑擦了擦嘴角的鲜红,声音中透着一种冰寒彻骨的冷意,宛如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
“破军独魁,退兵!”毘非笑大手一挥,无奈下令退兵,只能等日后在找六祸苍龙算账。
“是!”破军独魁浑厚独特的声音回应道,他对于毘非笑的关系并非表面上和睦,见毘非笑受伤,不知心中又何算计。
破军独魁原本在毘非笑失踪之后一直担任黑彝族的族长,没想到毘非笑居然回到了黑彝族,因黑彝族诞生族长规矩是要将前任族长割下其首级,悬挂于禁地圣树之上,方受族人认同,他并没有这个能力。
因此他只能做第二族长屈居于毘非笑之下,实则是待在毘非笑身边伺机而动,等待机会再此夺回黑彝族大权。
“或许能跟六祸苍龙合作?”破军独魁望着六祸苍龙霸然身姿在心中暗自想道。
随着毘非笑的一声令下,黑彝族大军退走,原本挤满人的天荒山道空荡了下来。
另一边,苍带着正道群侠和殷末箫等人一同离去,殷末箫边走边和苍聊上了,赞许道“久闻弦首之名,这一战,让殷末箫大开眼见,道门玄宗之能当真非凡矣。”
“教主谬赞了,皇龙之主现世,江湖将出现变数,或许未来法门和玄宗会有合作的一天。”苍清冷的声音谦逊回应道。
“吾亦是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弦首觉得六祸苍龙如何?”殷末箫询问苍对于六祸苍龙的看法。
苍沉吟片刻,整理了下思绪,开口道“按天命而言,六祸苍龙承接皇龙之主天命,若为创世真龙苦境之幸,若是应天祸龙先乱而后平,乱世杀戮之兆也,吾观六祸苍龙似有大抱负,如若能言行合一,知行合一,共抗魔祸之灾,将成正道之助矣。”
“嗯。”殷末箫沉吟,对于苍的言论将成殷末箫对于六祸苍龙的重要考量。
殷末箫、苍又交谈了几句关于六祸苍龙之事,两人似是多年未见的好友相处甚是融洽,苍诚心邀请殷末箫日后能前往天波浩渺做客。
离开天荒山后,两组人马就分道扬镳了,苍这边有不少伤员需要疗复,亦是心忧素还真和谈无欲。
带众人离开,赶往定禅天请净琉璃菩萨疗伤。
法门和武联会也分开,武联会要回去跟三长老汇报情况,殷末箫则回转法门和众人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武林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