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立族
后来过了不知多久,火鸦道人游历洪荒,拜访祖巫们的时候聚仙钟再响,火鸦道人这次真的没听到,后土祖巫说她听到了,然后在哥哥和姐姐们的担忧之中,一个人去了天外天紫霄宫。
钟响仙聚,罄响仙散。
鸿钧道祖二次讲道完毕,各大罗进步迅速,纷纷闭关修炼,体悟来之不易的先贤经验。当然,也有做别的事情的,比如大日之子,帝俊和东皇太一。
在紫霄宫中,道祖默许了帝俊所说的立族之事,且现场无人反对。
龙凤麒麟仍在,立就立呗。再说了,道祖讲了,大罗不再是不死的了,在某些情况之下,被打杀的大罗再想复活,就要等到天地重开,甚至降级复活,大罗不复了。不是大罗了,连等到天地重开的机会都没了,要小心!特别是手握大杀器的帝俊和东皇太一!
谁能想到这二位给自己加戏了呢?
鸿钧补全洪荒天道成圣,所以,洪荒的生灵有什么事就禀告天道,不需要再麻烦大道了。
“天道在上!今日我帝俊与东皇太一,大日所出,秉盘古遗泽!自立一族曰妖!”
“当生不生曰妖!当死不死曰妖!当聪不聪曰妖!当愚不愚曰妖!当无形而有形曰妖!当有形而无形曰妖!辩生死!明心智,分有无!妖族统管天下有情众生!妖族,立!”
“吾为妖帝帝俊!”
“吾为妖皇东皇太一!”
东皇钟响彻天地!传播着妖的定义。无数在同类之间特立独行的存在,忽然明白了自身的意义,疾声欢呼:“妖!”“妖!”“妖!”
无边气运汇拢于帝俊和东皇太一二人身上,无数岁月之后,又有一个新的大族出现了。龙凤麒麟,这些个已经退场的远古庞然大物,黯然失色的看着无边的青金色功德之光笼罩着两位三足金乌,在他们头顶上形成了垂绦华盖,丝丝缕缕。
“天意垂青,天意垂青啊!”
有人志得意满,有人怅然若失,也有人愤愤不平和心生怨恨。
比如男仙之首,东王公。比如,突然之间被定义为妖的一些心高气傲的大罗。
当然,妖族一立,还没来得及化形而出的一些跟脚高深之物,再也没机会化形得道了,比如太阳星上的扶桑神树。这些还没来得及化形的先天灵根从此要么降级妖化,失了根本,要么就继续不辨生死,不开心智,有有无无。
镇元子不服,百草园中点化两个还未化形的高级灵根,却改救不得当聪不聪之命,两个皆是愚痴不堪的幼稚之种,仙道难成,强行命名为清风明月,且作比他还高的两个随侍仙童。
“大胆愚痴仙童!别动手动脚摸我!竟然想抱着老爷走路!快快放开!不然把你们打回原形!”
东昆仑山之主元始天尊闻言大怒:“此刻起化形之物!不论跟脚,不当为我弟子!”说完怒视不安分的弟弟通天,这位早就收罗了好几个弟子伴身,甚至预定了好多还未化形的未来弟子!
通天在哥哥的威逼之下,只能无奈说道:“此刻起化形之物,不论跟脚,我若收徒,当为外门弟子,不入亲传!”可惜了他早就看好的一缕清风几朵云彩了!
有名无实的男仙之首东王公的愤怒无人知,毕竟他骂了什么没人在乎。好在东王公的喜悦有人知晓,很多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不该投入男仙之首的旗下的大罗仙人,为了避免成妖,带着家业徒子徒孙,立刻投奔了东王公,换得了东王公喜笑颜开。
东王公曾经曰过:“我们是仙!可不是妖!”
西王母那里,没什么大张旗鼓,不过她也在喝茶的时候说了:“那些妖怪,是没资格和我们小仙女做朋友的。”
最后出场的压轴人物当然是妖族的一生之敌巫。
盘古殿中,盘古之心稳定的跳动,周围十二祖巫环绕,应和着父神心脏的频率。没什么暴跳如雷,欲与妖族试比高。毕竟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只能说天时已至,巫族当出。
盘古之心高悬,下有滚滚血池,最精华的十二滴心头血化作十二祖巫,后续衍生的盘古之血,滴落之后就化作这个填不满的血池。
十二祖巫褪去道体,化为原形,在各个形态之中不断变换,极显最强大的力量。各个或是无头无尾,或是多头多尾,多手多脚多翅膀,双手执蛇执龙,双脚乘蛇乘龙,双耳饵蛇饵龙,且作盘古子之相。
天柱巍峨,盘古殿震动。十二祖巫一声大喝:“巫族,现!”
不见天道功德降下,但见血池化作血海翻腾蔓延。天柱山四周万万里,皆被盘古殿涌出的血海覆盖。那血海之水见地生根,无尽洪流之中忽然站立来无数和十二祖巫外形相似的巫族来。所有新生巫族齐声高呼:“巫!”“巫!”“巫!”
天柱山脚下由近及远,血海厚度由深变浅,诞生出来的巫族也资质修为由高到低,有巫祖十二乃是祖巫分身代掌教化,有大巫二十四应后世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分领十二部族,有中巫三百六十五,正应周天之数,有小巫多如繁星,有巫堪比河砂。巫族出世完毕,万万里血海忽地倒卷而回,恢复成盘古殿内盘古之心下滚滚血池。
盘古殿拔地而起,威压天地,堪比圣人。十二祖巫随之现身盘古殿周围,齐声大喝,向天地宣告存在:“父神盘古在上!吾等十二巫祖,父神血脉正宗,从父血中来,回父血中去!无生无死!无聪无愚!无有无之分!”
“今日吾等以父神血池演化十二形体,新生一族曰巫!巫族不敬天,不敬地!只拜盘古!父神盘古开天辟地!演化天地万物!吾等盘古后裔当与天地有情众生厮杀!弱者为食!巫族无牵无绊,无情无羁,生时逍遥自在!死后回归盘古!巫族,立!”
天柱山万万里之内的生灵,很快只剩下了巫族,其他的要么飞了,要么废了,要么沸了,要么肥了。巫妖两族,不愧是天定的生死之敌,巫族刚出生,就学会了捕捉妖族打杀烹饪吃喝拉撒一条龙,怪不得各大祖巫都双手执龙,双脚乘龙,双耳饵龙呢!
天地间的大能冷眼旁观这注定分生死的两族,看来,本纪元就是巫妖争霸纪元了啊!
倒是那位火鸦道人,想起来他世的一个说法。据说,有的妖族曾经说过,人族,乃是妖族圣人创造出来的,所以妖族吃人乃是天经地义。
现在这个巫族,居然也用的是差不多的理由,天地是盘古所开,万物是盘古所化,所以,盘古的直系血脉,以天地生灵为食,理所当然?
往深了想,三清自认是盘古元神所化,乃是比巫族更正宗且唯三正宗的盘古直系。所以,他们是不是其实也这么想的?天地万物其实只是盘古给他们的遗产,随便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