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
疯女人感觉到疼痛,着急的用手把带火星的烟从嘴里掏出来,拼命的吐口水。
“有意思!”
本来在地上逗蚂蚁的魏康,看到她一系列的操作,对蚂蚁瞬间没了兴趣,他好奇的看着疯女人,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惊人的操作。
魏明温柔的看着她,眼神里充满心疼。
他看见疯女人布满淤青,发紫的脖子,就像戴了一条青紫的丝巾,破烂的衣服下隐约可见手臂上一条条鲜红的血痕,和一道道狰狞的伤疤,露出来的十根手指像干枯的树枝,粗糙得刺手。
天气渐冷,地上更凉,她的脚下并没有穿鞋,但她像没有知觉般,不停的乱动,在魏明的身边转悠,可能厚厚的脚底板也知道怜惜她,不增加她的痛。
突然,她停住脚步,把手举起,呆呆的盯着空中的十根手指。
“啊!”
不知道她想到什么,她害怕的尖叫起来。
“大黄狗咬我手指头!大黄狗咬我手指头…”
她逃向魏明的背后,害怕的将十根手指全放在他背后的大衣下,一脸惊恐。
魏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僵在那里,不敢动,怕惊着她。
可,魏康突然冲过来,上来就是一个狠踹。那女人被踹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倒霉孩子!
魏明赶紧将她扶起来,生气的批评魏康。
“你踹她干嘛?”
“我…我不是怕他对你图谋不轨吗!”
“她能对我做什么?”
仔细想想,一个不到一米五的瘦小女人,确实不能对一个一米八五的强壮男人做什么。
魏康一时语塞,只能委屈的闭上嘴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哥哥和那个疯女人。
疯女人哇哇哭个不停,魏明哄着她。
“不哭了,不哭了,哥哥给你巧克力吃,可甜了。你看!”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在她面前晃晃,之后,撕开,掰下来一块给她。
她眼泪汪汪的,慢慢的试探着伸手,猛然将巧克力夺过来,怕别人抢似的赶快放进嘴里。
感觉到甜的她,傻呵呵的笑了。
从远处传来一声声着急的呼唤声。
“刘楠!刘楠…”
疯女人吓得一哆嗦,巧克力掉在地上,她逃命般逃到魏明身后,藏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头发半白,驼着背的,大约五六十岁的男人进入他的视野。
他穿着整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柃着木棍。
看见藏在魏明背后的疯女人,他停下脚步,打了电话。
大概意思就是,人找到了。
他笑着向魏明走来,一副慈祥善良老爷爷的样子。他轻声的呼唤疯女人的名字。
“楠楠,过来,过来。”
疯女人见到他,刚才的慌张她害怕全都消失不见,她兴高采烈的跑到老爷爷的身后。
“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就问我要了个巧克力吃,没什么。”
“那就行!没事我就带她走了。”
“没事了,您走吧。”
他将手机装进兜里,用手牵着疯女人,疯女人高兴的蹦跶着离开。
魏康瞅着走的越来越远的俩人,好奇的问魏明。
“哥,你猜他俩是什么关系?”
“有时间操心别人,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小心你在美国的小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魏康装作痛苦可惜的样子,深深谈了口气,说。
“唉,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鬼信你!走了。”
魏明嫌弃的说着,但心里很暖,是一种他不敢享受的暖。
这种暖就像毒品一样,一旦接触,就无法自拔。他,太“穷”,不敢触碰。
许正昊从停车场回来,对着他俩说。
“他们在前台等我们。”
“走吧。”
魏明和许正昊从容的走在前面,魏康一人拖着行李艰辛的走在后面,像被抛弃的孩子。
对于,为什么要让弟弟做事、哥哥享受的问题,他不止一遍的问过魏明。魏明从小到大的回答都是。
“弟弟就是要来奴役的。孔融都知道让梨,不要你吃的,让你干点活能累到你吗?”
终于,他们到了前台。
前台右边站了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身穿黑色皮夹和黑色紧身裤,手戴金色大手表,皮鞋擦得锃亮,个子不高,身材偏胖,手里高举着大牌子,上面写着。
许正昊一眼就看出那是姚强,他曾经的班长。
其实,他做班长也没多长时间,就被关系户的闫聪挤下台。但闫聪不得民心,班里人还是叫姚强班长,和叫闫聪班长一样。
对于许正昊来说,班长远比姚强好记。班长总共俩,但普通学生很多。
现在,姚强成为一个著名教育机构的负责人,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姚强远比闫聪混的好。这也是最能让姚强扬眉吐气的地方。
“热烈欢迎许正昊参加同学聚会!”
他见许正昊正在看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他!就是他!
他高兴的冲向许正昊,像冲刺八百米一样。
“你是许正昊?”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
声如洪钟,所有人都望向许正昊,使得许正昊一下子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许正昊尴尬的点头。
“我是。”
“正昊,房间我开好了,这是三间房卡。”
他双手送上房卡,眼神里充满恭敬。
许正昊一脸疑问,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他这样对待自己。
他还是那个嫌贫爱富、欺软怕硬的班长吗?他得经历多大的事,才能转变成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