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曾说过,世间万物无一不是隐喻。文鹏正在简单的收拾病房内的东西,把床头的花瓶往后推了推以免在叠被子的时候把它打碎。花瓶内的康乃馨已经不见踪影,可能都是因为枯萎已经被抛弃了吧。里面还是有些水的,在花朵拿出去时没有来得及倒掉。文鹏拿起花瓶走向卫生间,准备把各个花瓶内的剩水都给倒掉。如果在自己离开以后无人打理那这里面很快就会生出那种个头很小的虫子,慢慢就会变得长出翅膀飞进空气里。给人以纷扰,让接下来的病人不得安宁。窗外的阳光温暖,病房内也是欢乐的气氛。或许是因为知道文鹏今天出院,上天得知了这一情况也送给他个好天气作为礼物吧。来接文鹏和李曼的王凯呆呆的站在病房门口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那里可以帮上忙,所以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师父今日出院所里的同志本来都要来接他出院的,但是文鹏之前可能预感到有这样的安排,刻意给王凯去过电话告诉他不要折腾。否则所里没人为群众办事很多业务将会暂停,值班人员无法处理紧急情况。多为他人着想的一个人也是所里受伤最多的一个人。还好已经离开前线,以前在刑警队时他时时冲在第一线,也是因为多次受伤又是家中独子,经过市局领导班子研究后决定将其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当中。为此还让他耿耿于怀。他本来就是那种天生的喜欢冒险的人,但后来也是不得不为家人考虑,自己也完全接受了这份工作。在所里的这几年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冲在第一线,但毕竟不是抓捕罪犯的第一线。生活恰似也回归了平静。但平静中也会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所里情况怎么样”文鹏开口问到。
“家里一切都好,您离开这段时间还是像往常一样。”他们都把所里称之为家。大家都这么说,文鹏自然明白。王凯平静的回到。
“周博那边有什么情况?”
“周队那边的情况我也没有咨询过,您是说关于张兵的案子和碎尸岸调查的进度吧?”王凯反问到。
“是”
“那顶您出院以后有什么情况想问的跟他联系了,我们咨询具体情况因为职位不对等或者案件保密原因他可能不方便向我透露。”
文鹏深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说“保密个屁,他调查的案件发生在我们辖区,不管有何进展我们都有权知道。”
王凯没在说话,害怕那句话说错惹师父不高兴。毕竟今天是一个轻松的日子。
“他那天来看我问了我一些关于我被袭击的问题自打走后也没来过,这小子。”
“可能有案件要忙”一旁的李曼不紧不慢的说到。
听到李曼说话文鹏没在说什么,他可不会像任何人说话的方式对着自己的妻子也会用到。只是李曼说什么他会选择沉默以此来表达顺从,或者说是感激报答之类的。
“不过我听说周队追踪到了袭击您的嫌疑人,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可能一直都在跟踪。”王凯说。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好像是在医院发现的”
“什么医院?”
“就是这里”王凯说。
“你说就这家医院?”
“对”
“怎么发现的?”文鹏问到。
“好像是他在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却没有进门被周队看见了。后来周队就去了图书馆和他家里,抓到了这个人。对!是个图书管理员。”
“图书管理员?”
文鹏努力在大脑中回忆着图书管理员这几个字,头脑中像是掀起一场风暴。可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抓过图书管理员。
“好像是在市图书馆工作的一个人,但是周队审问过后这个人死不承认他有任何企图,而且由于没有过多的证据只能作罢。周队一直认为这个人还有很多秘密所以这几天应该在派人跟踪。”
“哦!市图书馆,我去过那儿。那儿的图书管理员我还见过,一男一女怎么又换人了?”文鹏问到。
“应该是没有换人,周队调取了医院的监控说这个人在您病房门口徘徊了很多次,后来他说他母亲住院的原因每次去母亲病房的时候都会路过您的病房,可能是个误会。但后来经过对比他确实每次经过您病房门口都会稍微停顿一下,本来这没有问题。后来有一次周队在您房间内发现他追出去以后他跑了。因为是入夜他可能觉得没人能把他认出来。后来周队可能对这个人有印象具体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去图书馆和他家里把他带回局里。本来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他对您有所企图。但后来在提审过程中他死不承认,市局的同志调取了监控和医生护士的口供,都说他母亲入院以前他提到了您,虽然不是刻意的但指向性很强。尤其医生说他母亲的病是没必要住院的。可他坚持住院。而且他的同事和邻居都有帮他隐瞒行踪的嫌疑。经过深入调查发现他经常与境外的一个秘密ID联系,并且使用跳跃密码。市局感觉这个人可能有更大的问题,所以一直都没采取其他措施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引出更大的事情。”
“哦!我在医院的这几天原来发生这么多事!上次那个碎尸案有进展了吗?”
“碎尸案目前没有什么进展,还是停留在只有专业人员切割尸体的层面。我们自身也查过关于我们辖区的屠宰场,和医院。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懂得人体结构的医生,另一个是懂得人体结构的屠夫。您知道按照碎尸的细节一般人不会把尸体切割的这么精细。而且具有冷库的两个地方一个又不是特别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一个是太平间,一个就是屠宰场的冷库。至于带冷库的餐馆人来人往,人比较多。不是个理想的碎尸环境。”王凯缜密着思索着边回答着师父问他的问题。
“好了,你们不要在这种轻松的日子里还没出院就当着我的面就讨论这样的问题,什么尸块碎尸,等你们回了所里想怎么说怎么说。不过你刚刚说有人在病房门口盯着你师父这个我到是想起来了,那几天一到晚上的时候我就感觉门口有人在盯着病房里面看,可我每次出去都没人,后来我问护士,护士也说没看到我说的人影,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受伤,我过度紧张导致的。”李曼脸色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老文你这回要小心点了,万一他再来伤害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们娘俩怎么办。要不这工作咱不干了,整天让我提心吊胆的。”李曼说到。
“我不干了,你养我啊”文鹏试图缓和一下病房内的气氛。
“你不干我养你,再说了咱有手有脚的能饿的着吗?”李曼一边收拾一边提高了音量向文鹏说到。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却又充满着担忧。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哪怕是为了这个家。
文鹏搂过一边生气的妻子,一边打趣着说到“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别担心了,看我这生龙活虎的样子,那些罪犯看见了都会害怕。况且我不把这些人抓到怎么来保护你,保护百姓”
“那么多罪犯你能抓的完吗?你保护好家庭就不错了。至于百姓自然会有人保护。”
“好好好!”文鹏一边嬉皮笑脸的对着妻子笑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王凯。
周博匆忙的跑步进来撞到了门口的王凯。
“周队您可迟到了啊!”王凯打趣着说到。
“嗨,赶的好不如赶的巧,你们这是准备走吗?整好我准备过来接你们。”
文鹏看着门口喘着粗气的周博抬起头看看他“老周,你这几天不见都有白头发了?怎么啦,这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哎!你别说了,今天你出院好好给你接接风。”周博说到。
“老周你来了,我说你这么忙就不要过来了。我这不是有王凯吗?他来接我就可以了。”文鹏说到。
“文哥你说什么呐!你出院我不过来接你那怎么行。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哦,原来你今天不是来接我的,只是顺道过来和我请教问题来了。”周博举起手示意捂着自己的嘴,脸上洋溢着微笑。眼角的皱纹浮现了沧桑,掩埋了过往。三人站在病房门口哈哈大笑起来。护士朝着这个方向投来了目光。
李曼嘴唇收紧,“你们几个小声点儿。这里是医院。我去办下出院手续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
三人轻声的笑着没再发出声音,频频的相互示意的点头。
玻璃杯破碎的声音,电视屏幕受到重击后发出的闷沉的,嘭,的破碎声。吼叫声响彻入夜的房间。张彬从卧室走到客厅一边关上了卧室的门。跃层上的扶梯在灯光的照射下光滑的漆面纹路更加清晰。未吃完的饭菜七零八落的掉落在餐桌上,地上的盘子已经碎裂成一片一片的。妻子在卧室哭泣,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电视的破碎的位置纹路沿着电视的镜面四散开来。逐渐延伸到镜面的末端。茶几上的零食散落一地。张彬起身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