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余深回过头问道：“怎么说？”
“稍等。”凌凌在屏幕上划了下，然后把手机递给余深。
接着跑上楼去。
“我先去吃早餐，你慢慢看。”
好奇接过手机，余深看到里面是陈默最新的朋友圈：
【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
说说下附带条链接传送门。
指尖轻触点进去。
直接跳转到一则论坛贴。
余深看了眼熟悉的页面，更加迷惑了。
“这是学校的论坛？可这又关我许愿屋什么事。”
在柜台后坐下，他接着看下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显眼的帖子名。
【大一小学妹为余深学长疯狂打call！】
2楼默默：自古2楼归LZ#（吐舌）。
先说下LZ情况，LZ深受皮肤问题困扰多年。
有多严重呢？ennn3楼上图！
3楼：陈默爆旧照。
这张自拍里的她，青春痘旺盛，皮肤粉刺通红，油光满面。
4楼：哇，小姐姐长得好辟邪。#（慌张）
5楼：LZ吓到我了，赔钱！#（愤怒）
6楼：陈默再爆照。
她这张自拍皮肤白里透红，水水嫩嫩，格外显得清纯俏丽。
相较于上一张自拍，完全就是两个人。
6楼回复：荒诞且怪异回复默默：LZ你个换头怪！#（阴险）
默默回复荒诞且怪异：我没有！#（愤怒）
孤睾游侠回复默默：接下来就是化妆品广告时间#（滑稽）
小小学弟回复孤睾游侠：一开口就知道，LZ老营销家了#（滑稽）
孤寡且撩骚回复小小学弟：别说了好吗，化妆品多少钱我买还不行嘛？#（乖）
想到许愿屋的秘密。
余深笑道：“换我也不信。”
7楼默默：先声明，LZ没打算卖什么化妆品，也没有P图。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会很神奇，很不可思议。
8楼：赶上直播了。
好漂亮的小姐姐诶#（吐舌）
可惜是个换头怪#（阴险）
9楼：LZ之所以不再深受皮肤问题困扰，完全是因为在前两天去游玩时，在景区许愿屋里许愿，让皮肤变好。
不过5分钟时间，我洗了把脸，皮肤就真的变得水水嫩嫩，白里透红。
一切都是许愿屋神奇的魔力！
10楼：在经验和节操面前，LZ明显选择了前者。
11楼：整天放网照水贴钓鱼，拿好你的经验，滚！
余深又随意往下划了划。
疑惑道：“没人说要来搞事啊？”
“怎么样？看到哪了。”凌凌胡乱抹嘴，从楼上蹦跳下来。
“才刚开始啊？”
他拿过手机，疯狂往下翻，翻到两百多楼时突然停住。
212楼：谢邀。本人还在飞船上，正准备突破大气层，等我安全抵达地面，就和你们分享外星人高超的吹牛……哦不，高超先进的科技技术。
“不是这条，这就是个水经验的。”凌凌把手机凑到余深面前。
“下面开始进入正题了。”
213楼：我是学医的。
LZ这种情况可能是你以前用过某种药物，在当时起作用了，和许愿屋没有直接关系。
214楼：楼上主修的是兽医，辅修玄学吧？
215楼：213楼您就是带法师兼导演？电视都不敢这么拍好吧。
216楼默默：LZ真的没有骗你们，当时还有证人在场。#（愤怒）
217楼：余深我知道你在看，快回来带队接私活，搞项目赚生活费辣。
218楼：余深学长？景区园林专业的那个学长！现在是许愿屋老板？唉，真是不务正业。
219楼：别说那么多了，明天双休日，去一趟景区游玩，顺便看一下那座许愿屋有没有那么神奇。
220楼：就是，都0202年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221楼：明天要去的速度来我这报名！小姐姐的话管水管午饭。
“……”
看到221楼蛮多人回复的模样，余深侧头对凌凌问道：“就这？”
他开心道：“有客人来不是好事吗？怎么说是麻烦。”
凌凌犹豫了下，小声道：“你不怕他们看不起你？毕竟你当年那么……猛的一个人。”
“猛？”听到这句奇怪的比喻。
轻轻摇头，余深哑然失笑道：“当初的我在同龄人眼中，不过是个书呆子。”
“而且我也就是比他们多看了些书，多花时间在刷题上。”
“像我这样的人，放眼这世间，比比皆是，普通得很。”
接着余深恍然道：“你是想说我家许愿屋业绩惨淡，上不来排面是吧。”
凌凌嬉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
看他一副分明就是的模样。
余深答非所问道：“你今天轮休？”
凌凌虽然不知道余深要干嘛，他还是点点头。
得到答复后，余深接着说道：“在以前我经常带队接项目，接触过那层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在接手许愿屋后，日常和景区叔叔阿姨他们聊天。”
他突然问道：“你说后者他们算不算普通人？”
凌凌张了张嘴。
余深自问自答道：“算。较真起来，你我他们都是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但是凌凌。”余深正视眼前好友，难得认真道：“我看过的书并不多，听过的道理也很少。现在和你说的话算不上鸡汤，或某种谆谆教诲。顶多算是我这个朋友想对你说的话，也是我对自己说的话。”
“我们寻常人家和富贵人家，前者过去以后会吃很多的苦，后者过去吃过苦，往后也有可能要继续吃苦。这些苦有的说得，有些则说不得。但都不必戚戚自哀，妄自菲薄。”
“我这么说不是让你我心安理得的杵在原地，自蒙双眼停止不前。而是我们在脚踏实地，不伤害谁的前提下。对得住，无愧于这里，之后再展望更高处的风景。”
点了点心口。
余深突然嗤笑道：“当然，道理是这么个理。可在这个大染缸里，进来了，谁想光溜溜跳出去，又不带些颜色呢？”
他走出柜台后，突然沉默不语，望着冷清的院子。
说了这么多。
其实只有一句，他最想对自己说的话。
低声道：“不过这一切从十天前起，都和我无关了。”
空气略显沉重，两两无言片刻。
凌凌突然出声。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没怎么听懂。”
眼前的人只是望向前方，没有回头。
稍许沉吟。
他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我四千的工资有我的过法。管理员一万的工资，他有他的花法。承包景区的老总收入三百万，他有他的生活。这些浅白的事儿，我都懂的。”
接着凌凌挠挠头。
他有些纳闷问道：“可你家许愿屋一个月一千五不到的营业额，你又是个怎的花法？”
听到这话，眼前人身体微僵。
余深笑眯眯转过头来，露出了贫穷的微笑。
下一刻，他语速急促对凌凌吩咐道：“你不是一直嫌弃我面销技巧不到家，换你来营业额绝对蹭蹭涨吗？那好，趁着你今天休息，帮我看店。”
余深快步走上楼梯，中途脚步稍顿。
他一副头大的模样，认真道：“记住，从现在起你就是余深，千万别对人说起我，她就算问起也不要说我在这里。”
“它？谁啊。”凌凌明显不清楚余深在说什么。
这时。
十来位年轻人。
其中有男有女，顺着青石板路走进许愿屋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