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58分，尚贤县当地的警察来，他们并不知道我与君婷刑警的身份。三人面带严肃，很快便封锁了现场，并将我们第一发现人单独隔离起来，拿一间教室当做临时询问室。

　　三十六岁的警察连战询问我，身旁总是跟着一位年轻的警察执笔做记录。

　　“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我摇摇头。“不是，第一位是雷老师，毕竟是女厕所，我不可能进去。”

　　对方点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我的样子不像变态。

　　“你们是几点发现死者在厕所的？说说发现过程。”

　　“9点59分左右，我们刚刚查完所有的宿舍，10点整左右雷老师进去后发现的，而后传出一声尖叫，她出于害怕跑了出来，并告诉了我原因，而后我独自进去，爬到隔壁上看见了死者。”

　　年轻的警察奋笔疾书，连战凝视着我。“中途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吗？”

　　“没有。”

　　“高老师平日里有什么仇人吗？”

　　我摇头。“我与林老师才刚调来学校不久，所以不清楚高老师私下的生活。”

　　“好。”

　　我又补充了报案之后出于对现场的保护，让雷雪去报案的事实。很快询问完毕，我起身走出“询问”室，雷雪站在门口等候，她是第三个接受询问的人，第一位是汪远。她表情没有血色，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她看了我一眼，走进询问室。

　　站在门外等候的还有林君婷与汪远，两人面面相觑，皆沉默不语，见我走来适才开口。

　　“吴老师，怎么样？”汪远皱着眉头，学校接二连三发生奇怪的事，作为教导主任，想必会很头疼，更何况发生了命案，重点是受害者依旧是数学老师。

　　“没什么，就是寻问我一些案发前的基本情况。只是汪主任，高老师是什么时间向你请假的？”

　　“下午两点，高老师来我办公室说的，表示晚上有紧急的事，不能参加日常排班的查舍。没想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汪远的神情暗淡，手捂着额头。

　　“那就是有人约了高老师，是事先预谋好的。”君婷说。

　　“汪主任，高老师平时有什么仇人吗？”君婷又问，我同样将目光转向汪远。

　　“他摇摇头，高老师平时虽然教学严厉，但很少打骂学生，与其他老师相处也算和谐。应该不至于到仇杀的地步。”

　　“高老师教过我现在所教授的班级吗？”我问，联想到死亡游戏的规则，如果是高老师也勉强符合数学老师这个词汇的标准。

　　“你们没来时，到是代过几节课。”汪远说。“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怀疑凶手在学生在这三个班级里。”我直言不讳。

　　汪远皱了皱眉，没有反驳我。

　　“高老师是住校吗？”君婷问。

　　汪远摇摇头。“他是本地人，不需要住校。”

　　“那就是说有可能校外的凶手了？”君婷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认为校内的几率更大些。”我说。

　　如果是死亡游戏，那最后一位目标高俊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进入女厕所呢？凶手又是以什么理由让他进去的，又是任何杀死后锁上门离开，这里的疑点还是很多的。

　　不久，雷雪出来，面容显得有些憔悴。想必警察的接连询问，也令她身心疲惫。

　　“还好吗？”君婷扶着她的手臂。

　　“还好。”她勉强说着，脸色苍白，眼里充满疲惫。

　　“那我先送雷老师回去休息吧。”君婷说。

　　汪远似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他始终没有开口，点点头。“回去吧。”

　　君婷看了一眼，扶着雷雪离去。

　　“吴老师，你也早点休息吧，剩下的事我去和警察对接。”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案发现场，离去。

　　次日，这件事迅速在学校里传开。学生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看我的眼神都和往日不一样，毕竟数学老师死亡，这种事学校是不可能完全压制的住的，况且之前就有类似的离奇事件。

　　我走到教室发现四楼的厕所已经被白条封锁，穿着警察制服的连战向我挥了挥手，同时她也找到了君婷。从他的眼神大概已知道了我和君婷的身份，这种只要在警局查一下我们的案底就能知道，毕竟我们的初到此地就发生命案，实在太突出了。

　　“有什么新发现吗？”我问早一步到的君婷。

　　“检测过了高俊死于食入过量化学毒药，隔板上发现多处学生和老师的指纹。”

　　我点头，凶手选择厕所这个地方，大概就是看中了人流量大，好掩盖犯罪痕迹。

　　“是什么化学物质？”我问。

　　“常见的毒药氰化钠，但源头不知道从何而来，高俊又是怎么误食死亡的，这些都有待考察。”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连局长依旧展开排查，有一位学生下午四点左右学校操场见到了高老师，但五点之后好像没有目击者。”

　　“那排查的范围就很大了。”我突然想起死亡游戏有关的周凡，他或许知道一些内情。

　　“吴老师，你发现死者的时候门是锁着的吗？”连战再次问我这个问题。

　　“确实是锁着的，门栓是扣上的。”

　　连战点头。“那么小的空间，他杀的话，凶手身形一定比较灵活，这样才能从隔壁爬出。”

　　凶手为什么要上锁，锁上的话又是如何离开的，这一点我一直没有想通，还是我一开始就想得太多，凶手是走到女厕所自杀的，我回想高老师的性格，自杀的可能性很小。

　　“现场的垃圾桶内有发现装氰化钠残留的容器吗？”我问连战，当时忽略了这一点。

　　“没有，凶手应该带走了，只有高俊的衣领发现一点残余，应该是食入的时候留下的。”

　　这时一位年轻的警察向我们走来，是之前做笔记的警察李浩，他看了我与君婷一眼，眼里有着一丝奇异。“局长，刚刚有位学生声称他在下午八点左右看到过高俊在学校走道里。”

　　“谁？”连战瞳孔微缩。

　　“叶舒颜。”

　　“什么？”我的脸色一变。

　　“怎么了？”连战问。

　　“叶舒颜恰好在查舍的缺席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