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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戏

清风志异 九月秋露映寒月 716 2024-11-14 14:26

  坊间传闻,戏开幕则须唱终,只因戏己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戏如开腔,若中道而废,抑或转而换幕,则为大不敬,倘惹怒仙师,或惹来祸端。

  故尔见戏台锣响,则不论台下看客多寡,戏皆须唱罢,此敬舞台,亦为敬神明。

  河南开封有赶车者,姓吴名仁耀,平日以为人赶车为生。一日,归途日晚,经小镇,人有三急,则忙入丛中,忽闻锣鼓喧天,跂而望之,见一戏台,灯明似昼,心生疑窦,近而视之。

  只见戏台锣鼓急急,戏子开腔,声声入耳,台下众看官排排齐坐,似已入迷,津津有味,目不转睛,对吴仁耀亦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吴仁耀一心听戏,略不在意,忽戏台火起,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烈火倏忽而至,浓烟滚滚。

  而台上人却如聋盲,全不在意,台下看官亦无波动,好似无事发生。

  吴仁耀惊呼,众人亦充耳不闻,吴仁耀大惊,欲往而灭之,然忽觉众人将其围之,吴仁耀观之,只见众人双目无神,面无血色,吴仁耀内心惊恐,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奈何双腿软绵,不听使唤。

  众人愈来愈近,却毫无人息,吴仁耀唇焦口燥呼不得,只惊得目眦欲裂。忽闻远方几声犬吠,忽人声又起,则眼前众人倏忽不见。

  吴仁耀早已后背尽湿,裆下湿热。

  人声渐近,乃二三猎人耳,问耀曰:“何故于此?”

  答:“赶车归途,忽闻锣鼓,心中生疑,走而视之,故于此耳。”

  二三人不欲信,又见耀脸色不似欺瞒,曰:“此戏班年前意外失火,人于戏台皆付之一炬,此地不宜久留,请即走。”

  耀称谢,即驾车急走。

  声声锣响却时时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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