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队,这小子抖的厉害?”
汪楠见林琼浑身颤抖,办案多年,这种情况很少见。
“阿楠,放开他,保持距离。”
楚歌皱起眉头,见林琼脸色苍白,眼神呆泄,从警多年,这种情况只有再吸毒人员身上找到类似。
“林琼?”
现在的林琼已经意识模糊,他脑海里一直有一个身影。
喊他快点跑…快点跑…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林琼支支吾吾憋出了一句。
楚歌和汪楠面面相视。
整个警局突然雷雨交加,狂风大作。
轰!
随着轰的一声,警局门口的石像被轰炸的粉碎。
有点资历的老钱警官摇了摇头“刚才阳光明媚,怎么片刻间雷雨大风?”
邪乎!
“老钱,打个电话给田欣,让她来警局一趟。”
楚队嘱咐后,把病入膏肓的林琼关进了禁闭室。
“阿楠,准备抽血化验”
“楚队?”
“不要废话,做事!”
“我马上安排。”
林琼龟缩再墙角,他好冷,眼睛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周围有一个红色身影,飘来飘去。
许久。
一个身材高挑,皮肤貌美的年轻女人提了一个医疗箱走进警局。
她笑容甜美,英姿飒爽。
“钱伯,局里出事了?”
“哎哟,小田,你终于来了,我老家伙天天想你,也不来看看我?
“钱伯,这不是来了?”
钱伯有点小生气,小美女天天喊忙,局里的工作也不多,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很少,自家的儿子催的太紧。
小文能拿下田欣这好姑娘,做他老钱家的儿媳妇,以后出门邻里邻居羡慕嫉妒的眼神呦,他们脸上别提多有面儿。
田欣笑脸相迎,规规矩矩的让钱伯牵着她入坐,两个人见面,钱伯嘴里念叨的,都是家里长家里短的事,和她并没有关系,但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她一直点头答应。
“我家儿,天天念叨你,小田你看再伯父的面子上,明天来我家吃个饭,你苏琴伯母可想你了!”
钱伯记得老婆的嘱托,又着急忙慌道“你伯母做了你最喜欢的烤面包,管饱!”
“呵呵,我明天有事唉!”
田欣满脸尴尬,她记得,自己已经拒绝了钱小文表白。
他们家还在撮合他们的事?
“老钱,田欣来了没有?”
楚歌忍不住走了出来,看见田欣被老钱拉住,立刻明白了。
“钱伯,你看楚队找我呢。”田欣满眼欣喜,直蹦着楚队的方向,朝那头小跑了去。
老钱郁闷的生着闷气,并没有得到田欣的答复,忍不住懊恼自己嘴笨,回去怎么和老婆儿子交代?
楚歌点了根香烟,眼睛迷离的看着田欣,询问道“小田,今年有二十了?”
“不是吧—楚队,你连我年龄都不记得啊?”
田欣小嘴翘起,假装生气。
楚歌老脸一红,真特么的笨,哪壶不开提哪壶。
“家里最近事多,小田莫怪。”
“切,上次我生日,某人都需要楠哥提醒才知道的,嗯?”小田小声嘀咕,一副快要生气的模样,这不说道说道,队长都快忘记局里最可爱,办事靠谱的小田了?
楚歌掐断了烟头,见小田对这件事不依不饶,只能刻意回避。
“小田—楚队—!”
守着林琼的汪楠顿时来了精神。
“刚刚打了一针麻药,现在已经晕死过去了”
汪楠指了指昏睡的林琼。
“开始抽血,小田你打针,阿楠配合。”
楚队命令道。
小田和汪楠不敢耽误,两个人工作十分默契,很快提取到了林琼血液。
化验科。
“他是常见的O型血”
“根据化验的结果,他并没有吸毒。”
田欣帮患者贴上创口贴。
“不可能!”
楚歌不相信,如果林琼没有吸毒,那么他的身体又怎么解释?
自己虐待自己?
这种解释行不通的,但化验结果的真实性不是他可以否定的。
“楚队,现在怎么办?”汪楠思前想后,这个家伙是个疯子,自己折磨自己,可能是个变态。
楚歌摇了摇头,如果吸毒也提取不到,那这小子真是精神病。
那么警局没有权利扣押他,只能联系精神病院。
“你醒了?”
林琼睁开双眼,此刻他躺在病床上。
“你是?”
“我是心理咨询师田欣,也是警局的女警,你喝点母鸡汤补补身体,等会有点事问你。”
田欣说完转过身找笔记。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田欣好奇?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林琼转过头看向窗外。
窗口,明媚的阳光照射床头,昨天已经过去,今天是新的一天,因为昨天的事情他已经身败名裂,唯有一死才能解脱——
“不懂没有关系,以后你有事都可以找我!”
田欣看林琼面色死灰,想挖根刨底“根据你的描述,最近几天你看见一抹红色身影?”
“她,无处不在…”
“是它伤害了你?”
“她正在一步步蚕食着我的身体”
“什么意思?”
“她——是无形——的,你看我胸口就知道了!”
林琼拉开自己的上衣。
“你不看怎么证明我说谎?”
田欣转过头。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林琼冷笑“你这种人自诩不凡,怕不是后门开的深,警局内都是亲朋好友?”
田欣暗狠狠的鄙视了林琼一百次,握住的拳头碍于身份不得放下。
“看就看,你以为身上长满了斑斑点点吓唬谁?”田欣一脸不屑的表情转变成了惊愕。
他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密密麻麻的小黑斑,皮肤变得老化开始有了皱纹,这种病不像楚队说的自己祸害自己的精神病啊?
“林…林琼,你的身体?”
田欣声音有些颤抖,不怪她胆子小,而林琼的身体逐渐衰老,从刚刚一个身弱青年,变成了四十多的中年男人,简直前所未闻
“我…已经快要不行了,麻烦你帮我联系我小姑,林鹅芳,我想留下一份遗言交给她”
林琼声音嘶哑,眼神中的泪水打湿了脸颊。
“那你父母?”
田欣突然想到。
林琼满眼泪光,回忆着自己和父母小时候的快乐,他贪婪—他渴望,他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父母爱他的那个阶段。
最终说出了自己一辈子也不想回忆的事情,
“我父亲死于车祸,母亲三年前改嫁,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