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猿猴把二把刀丢在地上,一瘸一拐向我们走了过来。二把刀呲牙咧嘴地痛叫着。
过了片刻,对面朱扒皮说话了:“手枪没有子弹了,用刀吧。”
哗啦,一把砍刀扔了过来,掉在地上。白美玉把砍刀捡了起来。
大猿猴到了我们身前,对白美玉说:“你们手上不方便,把刀给我吧,我来逼供。”他把电棒给了我,伸手去接白美玉的砍刀。
白美玉躲开了,妩媚地笑了:‘你腿上有伤不方便,还是帮我们打开手铐吧,手铐钥匙在我的小手包里,我的小手包呢?’
大猿猴转身,指着乱石堆那边……
“不要告诉她!”二把刀忽然叫喊!他挣扎着蹲了起来,右手和右脚拴在一起,佝偻着腰,像条狗一样。
大猿猴看向二把刀。
二把刀说:“我没拿他们东西,他根本不是什么五哥,他叫王强,是我的老乡,家里就老哥一个。”
大猿猴有些惊异,转回头看向我,仔细凝望我的脸:“五哥,他们为什么都管你叫强子?”
“我……我……”我说不出话来。
白美玉说:“他真是你五哥,刚才不是都说明白了吗?”
大猿猴有些疑神疑鬼:“五哥,让我看看你背后的烙印?”
白美玉笑着说:“你还不信,听叛徒挑唆,来看看吧……”她把着我转身,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一时愚钝,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大猿猴走上来,在背后扯我的衣服……
啊!大猿猴忽然一声惨叫,一把推开我!
我和白美玉摔趴在地上!电棒掉落在一边,仍然亮着。
我转身一看,大猿猴一双眼睛长长的伤口,血流满面!
大猿猴惨叫着,捂着眼睛乱转:“臭婊子!我杀了你!”他放开双手,向一边扑去,在地上乱挥,寻找我们。
我们离他不过一两米,吓得一动不动,小心翼翼防备着。
大猿猴向另一侧摸去,它凶恶叫着,在地上乱划,没有找到,又向我们这边摸来。
白美玉轻轻将染血的砍刀扔出去……
哗啦,砍刀落在一旁石块上。
大猿猴恶叫着,猛地向砍刀方向扑去,他双手乱挥乱抓,恨不能将一切撕碎。
啊!大猿猴不小心,被砍刀割伤了手掌!
二把刀佝偻着,大叫起来:“没在那边,在你的后面!五米外!”
我和白美玉大惊,急忙站起身来,向一边逃跑。
大猿猴听见了我们的声音,恶叫着追了过来。他腿上有伤,又看不见,着急追我们,不小心踩中石块,一下子扑倒了,又是一声痛叫!
我见白美玉神色痛苦,急忙拉她停下,把她抗在肩上,悄悄奔向乱石堆。
咚!一声枪响!
嗷!!————大猿猴惨叫起来,狼哭鬼嚎!
我听着叫声很远,停下来转身一看,大猿猴躺在地上,捂着一条腿翻滚着,正在躲向一边。
小洞口处,光线一晃,又有了光亮。我想肯定是大猿猴路过了小洞口的射线,被马处长或者朱扒皮打了一枪,正中了腿部。
大猿猴惨叫着,翻滚着,躲开了小洞口的视线。直到靠上了石壁,他才敢停下来,连声痛叫着,喘息着。
二把刀佝偻着腰,躲开小洞口的光线,他走到我们的砍刀前,像狗一样叼起砍刀,又悄悄走向电棒……
白美玉轻轻拍我:“放我下来。”
我慢慢把她放了下来。
二把刀拿起电棒,慢慢躲到另一边,与大猿猴隔着小洞口,靠在了石壁上。
白美玉四下看了看,喘息着,似乎放下心来。
我有些生气:“你为什么砍他的眼睛?”
白美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我们的谎话被揭穿了,不砍他的眼睛,他要伤害我们怎么办?”
我说:“我说的不都是谎话,他的那个五哥跟我有些渊源,解释清楚了,他不一定伤害我们。”
白美玉说:“你也说了不一定,万一他要伤害我们怎么办?宁可先发制人,不可受制于人。你想让我被他欺负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猿猴一手捂着双眼,一手捂着大腿,大骂起来:“你们两个狗贼!不得好死!臭娘们!你等着,我早晚抓到你……”
白美玉打了我一下:“你看到了吧,要是我刚才不动手,凭你什么解释,能保护我吗?”
我无言以对,心里有些莫名伤感。
对面马处长大声呼喊:“美玉?你们还好吧?”
白美玉没好气地说:“还好!一时半刻死不了!”
朱扒皮呼喊:“强子!快抓住二把刀!先把灵核拿过来!”
我正没处撒气,大喝起来:“你急什么!我的命还没保住呢!老实呆会儿!”
“你这小子……”朱扒皮没有再说什么。
二把刀忽然动作,关闭了电棒,静静地看着我和白美玉。
整个洞府,只有小洞口射过来的一束光,变得有些。
“抱我,咱们拿回铁棍和背包。”
我急忙抱紧她,托着她的小蛮腰,向乱石堆走去。
我们到了背包前,找到了铁棍。白美玉的脚痛,我扶着她靠在大石头上,看着小洞口这边。
对面朱扒皮大喝:“二把刀!你小子不仗义!黑大伙的东西!聪明的赶紧扔过来,咱们好说好商量,不然我们一会儿闯过去,兄弟们的脸面上可不好看!”
二把刀大喝:“老朱!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黑大伙的东西!要说不仗义,你老哥就算第一个,我的胳膊断了不假,可我没想着多拿。你老哥为了贪我那份,就要害我性命,咱们到底谁不仗义!大伙自有公论!”
朱扒皮说:“谁他妈胡说八道!谁跟你说我要害你?这他妈不是血口喷人嘛!刀子,是谁挑拨离间?快告诉我,我跟他当面对质!”
二把刀冷笑:“老朱,别诈我了,我可不是出卖兄弟的人,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朱扒皮说:“刀子你这人讲究,没的说,我不问了。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该分你的那份,我和大伙商量一下,一分不少你的,这里有好多朋友见证,你放心吧。”
二把刀思考着什么,没有马上回答。
朱扒皮又说:“你要是不肯交出东西,等我们过去后,就是我想保你,大伙舟车劳顿,难免心里有气。”
二把刀说:“你少唬我,你们根本过不来,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心想:“二把刀怎么知道他们过不来,是不是他刚才早就醒了,偷听了马处长他们的谈话?”
朱扒皮说:“刀子!你要是不肯交出东西,不愿说出内鬼,等我们过去后,可就要赶尽杀绝了?”
二把刀犹豫着,片刻,他忽然说话:“那就赶尽杀绝吧。”
朱扒皮大声说:“强子,别跟他客气,先把他控制住,别让他跑了。”
我说:“我不管,你要想害刀哥,就自己过来,我不当你的帮凶。”
“嘿,你这人,榆木脑袋!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朱扒皮气呼呼地嘟囔着。
马处长忽然说话了:“美玉!你劝劝强子,先把刀子拿了,里面黑,别有什么暗道,让他跑了。”
白美玉说:“跑了更好,大家都省事,我可不给你们当枪使。”
朱扒皮气恼地嘟囔着:“我算看出来了,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是一对又臭又硬的货,死活不开窍……”
过了片刻,马处长忽然呼喊起来:“那位猴哥兄弟?……猴哥兄弟?”
大猿猴已经弄得浑身是血,捂着伤口喘息着,没有回话。
马处长又叫喊起来:“猴哥兄弟?……猴哥兄弟?”
大猿猴恼了:“叫你爹干啥?”
马处长憋了一下:“刚才的事是个误会,我开枪不是想打你,是想打刀子,没想到把你误伤了,你的伤势怎么样?”
大猿猴喘息着:“你爷爷好得很,死不了。”
马处长说:“那就好……猴哥,你要是还能动,先把刀子拿下,等我们过去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大猿猴怒喝:“放你妈臭屁!你们跑到我这里,把我打残了,还让我给你卖命,还要脸吗!咳!咳!……”他喘息着咳嗽了两下,骂不出来了。
马处长顿了一下:“臭猴子!你要是不听话,等我们过去后,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大猿猴咳嗽两声,冷笑着说:“好啊,你现在就过来,弄死你祖宗,我看你这不孝子有什么本事!”
对面顿了片刻,朱扒皮笑着说:“猴哥,别生气,你好好想想,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刚才就是误伤,只要你肯帮忙,我保证你无事,不然就算我们不坏你,以你现在的情况,恐怕也不好活吧。”
大猿猴有些冷静了,捂着伤口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