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陈子文对此却是置若罔闻。
陈父见此,正要开骂,项叔却连忙向他打了个眼色,制止了他。
「你是怎么看出这幅画是有生命的?」项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不拍不打紧,一拍却吓了一跳。他分明感觉到陈子文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出许些。
「项叔你仔细地从不同角度去观赏这幅画,会发现画上不论人或物,一旦观看的角度不同就会发生极大的变化,画中人更会因应背景的变化而产生喜怒哀乐等情绪,相当奇妙。」陈子文变得迷恋起来。
「不可能,世上那会有如此厉害的画师,你不会是碰迷幻药之类的东西了吧?」项叔疑惑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碰那些东西!如若不信,你何不换个角度看下,还有,这些纸也非是普通的宣纸,我从未见过如此有手感的纸质。」
项叔听后将信将疑地转到了另一边,手往画纸上摸去。
画上却传来冰凉的感觉。
「传言若到了晚上,此画无论是人物表情还是支体动作都活灵活现,但此时除了带有一股冰凉的感觉外,却并无传言中说得那么神奇!哎,果然是营销出来的东西。」项叔连换几个角度不由大失所望地说道。
陈父此时已冷静下来,也是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虽看出了名家的手笔,却看不出其他的特别之处,于是摇了摇头略显失望道:「兴许是遗作,故而被炒作起来而矣!」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项叔说着推着陈父和往外走,并又向他使了个眼色,接着说:「你小子也是,这幅现代水墨画居然花了近三百万购入?是否脑抽风了?」
「你跟我来,再这么搞法这个家迟早被你败完。」陈父黑着脸道。
陈子文听后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关门声响起,那金发女又提着脑袋出现在收藏室的窗边,冷漠地看着外面的那片迷离的灯火,诡异的笑了。
来到书房后,陈父小心地关上了门。
项叔却是出其不意地拿出一个八卦形状的玉佩,结出兰花指将玉佩夹在了指中,闪电地印在了陈子文的前额,并低声喝出道家九字真言「临」。
陈子文忽觉浑身一震,原来浑浊的双眼亦恢复了清明。
「爸,项叔。」
「怎样,是否就是你在雷家见到过的那幅『提头画』?」陈父却是看着项叔问。
项叔点了点头。
「爸,什么雷家的『提头画』?你们在说什么?」
「坐下再说,你这小子可真的什么都敢拍回来!这下闯下大祸了!」陈父的脸变得相当难看。
「爸,你是说『提头画』有问题?雷家的『提头画』又是怎么回事?」陈子文疑惑起来。
「你可曾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事?」项叔问。
陈子文听后不由努力回想,但随即面色倏变,遍体生寒。
「画,画中有」随后他又吞了吞口水:「画中有仙。」
「尤幸发现得早,否则若如雷家那般,你们陈家亦无人能幸免于难。」苦笑起来。
「你口中之雷家是否就是两年前却一夜被屠尽的巴蜀地区首富?」陈子文心中一凛,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项叔点了点头,一脸凝重。
「当年我与雷龙尚是好友。我记得那年的三月中,有一天雷龙打电话给我,说拍到了一幅神奇的画,正如子文刚才所言,不同角度可看出画中人的喜怒哀乐。我自然不信,本来约好了第二日的晚上一起观画,但我当晚却接到了家人的电话,老父亲入了医院,于是连夜赶回老家那边。我父亲在我回去后的第十日离世,当我为父亲办好身后事再回城时已是一个月之后。当我再见到雷家上下时他们已精神萎靡不振,雷宅上空乌云盖顶,个个都似没有了灵魂一般,骇人之极,而雷家的生意亦直线下滑。」说及此,他又叹了口气,满面哀伤。
「后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雷龙一人救清醒过来,询问之下才知道问题出自那幅所谓的神奇的画,也就是人人赞口不绝的李一元之遗作『提头画』!为了救他们一家,我将『提头画』带走,连夜赴往找到师兄帮忙。哪料此画怨气极重,我们合力也镇压不了,我与师兄反受到了伤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飞走了。我已经立即打电话通知雷龙带家人离开,但当我与师兄一同赶到雷家时,雷家已被拉起了封条。据新闻所言,雷家上家是被人寻仇,所有人都被砍下了脑袋,并提在了自己的手里!之后,那幅画亦消失了!我和师兄知道画不能留,一定要找出来毁掉,但两年过去了,我们一直没有画的下落。后来师兄直接寻往李一元出事的别墅,看能否有所收获,这一去又是一年!直至上个月,他忽然打电话告诉我,画将再现,而解铃还需系铃人!然而他还来不及细说,电话就挂断了,至今仍无消息。我总感觉到师兄已出事。」项叔满脸的担忧。
「我也有看雷家被灭的新闻,确实是大大小小均被砍下了脑袋,残忍之极。」陈父说着拭去了额上的冷汗。
陈子文亦是浑身湿透。
「项叔你是说这幅画当真如此可怕,难道说她已化身为厉鬼,这世上当真有鬼?」陈子文心中惊惧在蔓延。
「也不能说是鬼。我们口中所谓的鬼,不过是在特定的磁场下,人在生机完全断绝前,怨怒之气积聚于胸腔,另外,因为其所在之地又有一股强大的磁力,能使死者的精神及仅余之能量聚而不散,之后三者在死者执着的意念下结合,并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但因为有怨恨,所以当这种形态形成后,必然就是见人便杀!」项叔简单地说了一下。
「但为何她不加害于我,反而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会否有例外?」陈子文骇然说道。
「她是谁?」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言语中透露出恐慌。
「一个提着自己头颅的美A国女人。」
项叔听后面色又是一变:「定是艾美无疑。如今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且已显空洞,面色苍白,显然已被她缠上。若照此情况下去,不出二十日,你便可魂归地府了,至少在这种事上我从未见过例外的。」
「甚么,项叔你是否危言耸听?」陈子文面色再变。
「你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难道项叔分不出轻重吗?」项叔一脸凝重道。
陈子文顿觉背脊生出一股寒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