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打过来的时候,我只感觉眼睛快瞎了,肚子上也留着一阵捅过的痛感。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我现在是在哪?
我翻了个身,猛然起身,摸了摸肚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肚子上没有任何痕迹,手也不再是猫爪子了。
我再一次恢复鬼的形态了,妈呀,也没有白沥,我是不是又是一条好鬼了?
这时,单南星已经抱着半块西瓜进了房间。
这一刻,我都想了好久了,又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配方了啊。
我盘起腿,静静地等着单南星走过来。
等他走近,我伸出双手做出索要拥抱的样子。
单南星一脸宠溺的把西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俯下身将我抱了起来。
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南星,我好开心呀,我又可以抱着你了,而不是看你抱别人了。”
“我怎么会抱别人呢?我肯定只抱你呀。”
突然想起单南星说的话,我真的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
“南星,我是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啊?”
单南星的脸一下子变红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我小声问我:“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就是了,我怎么会知道?我肯定不告诉你啊,反正我就是知道。
单南星坐在床上之后,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反而变得很难过:“小夏,我们的猫没了。”
这句话让我也有点难过,虽然挡刀的是我,可死的却是猫。
“南星,没事的没事的。”
南星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一个男孩子会这么的感性,我摸摸他的头安慰着他。
“本来也没觉得这么难过,你这么一说,就......”
“我明白,猫走了,你会觉得难过,可我们跟它的缘分也就这么长,也许,对它来说,未尝不是另一种解脱,它可以再继续选择下一世的人生。”
单南星点了点头将我揽到怀里。
等到我跟单南星腻歪完后,我用意念来到了白沥的家。
白沥坐在书桌旁,手里机械的玩着魔方,眼睛看着墙上的贴画。
等到我现身,他手上的魔方一下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猛的站了起来,眼神又躲闪的坐了下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盯着我:“你还敢回来啊?不怕继续被我困在相机里了?”
我走到懒人沙发旁坐下来,也看着他:“我们现在的赌约应该结束了,对吧?”
白沥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现在又恢复了之前的形态,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只是我不明白,阴阳老叟他......”
白沥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语气也是懒懒的:“他那么喜欢单阿姨,又怎么会伤害单南星。”
我点了点头:“白沥,你那么厉害,其实我很佩服的,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和你做好朋友。”
白沥怔了一下,继而冷笑着:“好朋友?我不缺朋友,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用那种可怜人的眼神看着我。”
“我从来都没有可怜过你,你为什么老是一副被迫害妄想症的样子,生怕别人害你。”
说完我用意念离开了。
我又不傻,趁着白沥还没有发飙赶紧跑,不然,我可承担不起惹怒他的后果。
到了地府后,我和锦榆像两个傻子一样的牵着手开始转圈圈。
“大屁股鬼,你个没良心的,我被困那么久,也不知道想办法救我。”
“小屁股鬼,我想办法了,我都找到执行长了,那不是技不如人又担心你,只能静待其变嘛。”
“我信你个鬼,糟老婆子坏的很,你就是只记得跟孟白良你侬我侬了,别以为我不在你旁边就不知道了。”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就知道跟单南星你侬我侬的。”
行吧,这话没毛病,行,饶她一命。
于是,我又开始跟锦榆厮混在一起,继续开始鬼差的指引生涯。
我拉着锦榆一起为白茜竹求了情,锦榆本来也对她没多大恨意了,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跟我一起去找了执行长。
执行长只是为了锦榆教训一下白茜竹,看到锦榆为她求情,于是很爽快的让她轮回转世去了。
在我跟锦榆抱怨着最近指引的鬼都太平淡之时,锦榆拉着我到了一个网吧。
网吧里烟雾缭绕,排排坐着一个个的网瘾少年,只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男生站在一旁,看着倒在桌上的自己不知所措。
我们走到他面前时,他呆滞的看了我们一眼,那黑眼圈,重的跟什么似的,随即很平淡的说:“你们是黑白无常?”
我和锦榆对视了一眼,尽管两人在心里已经把他按在地上打了好几遍了,面上还是保持着职业的假笑,锦榆甜甜说:“我们是鬼差,在以前是叫黑白无常,不过,你看我们俩哪个像黑无常,哪个像白无常啊。”
这时候了,还要分个黑白,不愧是你。
这男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锦榆又看了一眼我,朝着锦榆说:“你比较黑一点,应该是黑无常,她白一点,应该是白无常。”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我本来就比锦榆白,她总算在今天要受到现实的打击了。
锦榆张牙舞爪的就想去揍他,我连忙一副和事佬的样子拉住她:“淡定淡定,他只是个小孩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而且人家也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锦榆看起来更生气了:“谁没死啊?你告诉我,我没死吗?凭什么他死了我就得让着他?这种熊孩子,我可以一拳打飞十个。”
看得出来,她的情绪,非常激动。
“我们是来带人家去地府等待审判的,忍忍算了,你看人家前一秒还打着游戏呢,下一秒就看着别人打游戏了,看得到打不到,还是挺惨的对不对。”
我的一番口舌总算让锦榆听进去了,她看着男生一脸宽容:“看在你打游戏过劳死挺可怜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跟我们走吧。”
那叫猝死,果然跟孟白良呆久了,人都变得没文化了。
我在心里重重的叹气,锦榆看向我时,我还心虚的朝她笑了笑。
男生还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就在我和锦榆准备伸手强行带走他时,他就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随后,他死前打的游戏界面上,出现了他的身影。
他被吸入了自己所玩的游戏中。
我和锦榆面面相觑,天空仿佛飘来几个大字:办事不利,你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