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很快就散了,可是陈河还为刚才那个人说的话而感到震惊。
傻子?虽然这样的形容词本不该出现在孙鸣的身上,可是看着对方那反应迟钝的样子,似乎也只有这个回答才能够解释情况。
那个女人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又拍打了孙鸣两下后便离开了。而停止受到攻击的孙鸣这个时候也恢复了之前那木讷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的殴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诶,老哥,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啊,这边工作的人为什么是傻子啊?难道这里是贪图残疾证补助的地方?看着也不像啊。”
陈河主动找上了刚才说话的人,想要和对方套近乎,然而摸摸裤兜里却没有带一包烟,只能凭借言语和对方套话。
好在对方并不是一个在这种困难的环境下还挑三拣四的人,见陈河和主动来和自己打招呼,他也乐的和对方解释。
“你和刚才那个小姑娘一样也是新来的吧,估计对这地方不是很了解,不清楚那些工作人员是个什么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我也是一知半解,只能说这些人并不是完全的智障,应该是后期的。”
男人指了指脑子:“一般的傻子都是刚出生的时候就很傻,他们这些人好像是脑子被人打过,我之前有注意到他们太阳穴上都有伤痕,估计是有意为之,不过你也别管太多了,毕竟咱们来到这儿都是有求于人,哪里能管得了人家做了什么呢?”
男人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让陈河的心里泛起波澜,这是故意害人吧?即便是有求于人,也不能忽略这样的事啊。
“啊……竟然还能做到这样的事,不过我有点担心会不会他们之后卸磨杀驴,把咱们也给搞成那个样子……”
“哈哈哈,那不能,咱们只是来拜托他们做事儿的,又不是他们的手下,没加入到他们的组织里,他们也没权利对我们做什么。”
但是随口解释了这么一句,随后就摆了摆手,似乎是去找熟人吃饭了,陈河见状,也找了个餐盘去打饭,可心里还是完全放不下。
思来想去,再吃了一半的饭后,陈河决定去找孙鸣试着聊聊,看对方能给自己怎么样的反应。
即便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和对方交流,自己也是有理由的,就说刚刚打听到这里的工作人员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所以比较好奇,因此才特意来打他,这样的理由应该足够充分了。
然而还不等他进行行动的时候,导游又神出鬼没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昨天在农家乐那边住下的客人他需要我的安排,所以我就去那边忙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把他们送上车子了,总算抽出了空过来和你说说这边的情况。”
导游笑着:“我可是第一个就来找你了,毕竟你是个爱挑食的人,这事我还记着呢,所以对你多多关心一下总是好的,怎么样?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这关心来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陈河没有把抱怨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实在是很难休息好啊,我这人虽然不认床,但是你们这儿的住宿条件确实是有些差,床板太硬了,而且我的室友还打呼噜,他好像还挺不欢迎我的,我能搬寝室吗?”他又补充了一句:“是我的室友建议我这样做的,他说他想住单人寝,你们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所以他来找我发脾气了。”
虽然这样的形容有些夸张,但是既然自己的室友有提到他之前已经和组织里的其他人提到关于寝室的要求了,那自己说这样的话也不算是没有道理。
导游思索了一下,随后拒绝了陈河的要求。
“相逢即是有缘,虽然你们两个人现在并不是很熟悉,但只要相处的时间够长,想必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会好起来的。”
“你的室友只是现在不够习惯你而已,只要等他完成了心愿离开了这里,那么在他临走之前,看你的目光也会顺眼许多。”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愿望是什么,但这个逻辑的确是没什么错误,人心情变好了,当然看什么都顺眼。
陈河倒也很想在这个时候问问对方关于自己室友心愿的事情,但那样的行为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因此他也只能忍下。
“所以我来到这边到底是要让我做什么?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说明白这点,难道我真是来……我的意思是我昨天看到我室友很晚才回来,而且大家看起来也像是干了农活的样子,难道你不打算给我安排些什么吗?”
陈河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懵懂样子,不过导游已经不接他的话茬了,只跟他说接下来安排了农务劳作,到时间之后会安排吃饭,随后便从他身边走开,似乎是去叮嘱其他人了。
等到早饭吃过之后,陈河并没有急着从餐厅离开,因为这餐厅里还有不少人坐在原处,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明明这里是没有信号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了8:30的时候,屋子里又传来了一阵铃声,招呼着所有人到室外集合,农户劳作开始了。
这劳作一开始,陈河就深切的感受到早上跑的那5圈,真就是热身活动而已,明明这里的土地不多,可那些人却让这100来号人一直在这锄地,而且也没有说要播种,只说要把土地翻过一遍后再翻一遍,与其说这是农务还不如说这是在做全身性的运动。
不少人在这期间都在咬牙坚持,但也有些掉队了的人,比如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个年轻女人,说自己热的要中暑了,随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就没再起来,不过这似乎也没人管,农务似乎是自愿的行为。
陈河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农活,但他的注意力也一直都放在那边休息的女人身上,想看看这样的休息会有怎样的后果。
然而这变化并不是出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过了一段时间后,有穿着制服的人朝着弟弟走了过来,将两个中年男人带走了,在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也什么话都没说。
而那两个被带走的人始终都没有回来,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河都没有再见到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