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港巷街区的女仆家中离开时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海的那边泛起着一轮沉默的金光,它被黑蓝色的大海所包围,是那么的扎眼又是那么的无力。
我和塔达尤还在乘着马车往昂格雷的府上赶去的路上。我掀起窗帘被一缕转瞬即逝的阳光照到,紧接着世界陷入了黑暗。我告诉塔达尤女仆死亡的消息时,他比她的父母都更为震惊,也露出了我在乌米诺人中难得看见的悲伤情绪。
他问我霍格菲斯小姐是否还活着时,我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确定。因为那具被老鼠包裹的尸体是未知数,我想以最好的打算给塔达尤先生一点希望。
我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塔达尤,说:“塔达尤先生,现在霍格瑞兹先生,霍格菲斯小姐,以及他们的千金霍格佩尔,他们都可能还活着,只是可能落到了歹人手上。还有机会救出他们的。”
塔达尤听完摇了摇头,“杜侦探,我知道你想安慰老头子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场大火把那里烧的面目全非,我知对死者还下不了定论,相比落入那种可以制造出怪鼠的歹人手里,我更希望他们在那场烈火中死去......”
我觉得我说错了话后连忙和塔达尤岔开话题。问了一些关于我们此次的调查对象昂格雷的问题。
据塔达尤的阐述,昂格雷这人性格暴躁但不缺乏细致的一面,做事也是心狠手辣。他的势力控制了大半个乌米诺,现在少了霍格家的牵制,其阵营更是蓬勃发展。居民的都玩笑说,要是在乌米诺看见什么打架斗殴的,多半是昂格雷的人。
谣传说昂格雷的妻子没有生育能力,这么多年了还未为昂格雷诞下一枚子嗣。而也许是这个原因昂格雷很喜欢在外头和女郎乱搞关系。而酒馆老板拉伊洛似乎是他的头号对象。
我自己其实是极其不愿意去接触这类人的,因为性格问题他们会不怎么好讲话。而昂格雷给我的感觉更是那种顶级的暴力狂。
我们到昂格雷府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街边依旧是那黑色杆子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昂格雷府门口两尊石兽格外的打眼,其造型都是前脚踩石头,昂首挺胸的互相张望,长相之奇特说是什么狮子老虎都不贴切。那玩意双目滚圆没有眼皮,脖子周围长有一圈鬃毛,口中是一副利齿,而身体是还附带了些鳞片。其他的细节由于太远便看不真切了。
我和塔达尤把车停在了另一个街口,生怕打草惊蛇。下车后在昂哥府对面的巷子里找到了乌傩和戴尔。他们坐在一旁的木箱子上,乌傩侧着头盯着霍格家的正门口,戴尔则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休息。
我问:“你们看了这么久有什么收获没有?”乌傩摇了摇头:“杜先生,我们在这轮番盯守的时候昂格雷家里并没有什么异动。”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到:“期间无论进出都没有人,是吗?”乌傩点了点头,“是的,除了一些路人路过。”
今天不是休息日,按理说昂格雷和他的管家等人应该会在商会上班,并于7.00左右回到府上。
据乌傩所说,有可能昂格雷今天有事并一直待在了家里,如果是要会客,怎么也该看见一个人影才对。我连忙追问到:“乌傩,你对这片街区熟,昂格雷家有后门吗?”乌傩给我的还是肯定答复。“有!”
我交代乌傩继续在前面看着,我和塔达尤准备去后门那边看看情况,乌傩本来示意要戴尔跟着我,被我以人数分配为理由拒绝了。
指挥好后我和塔达尤连忙走小巷子穿行跑到昂格雷家后门附近。这里相对于那边的正门久略显荒凉,没有气派的装潢,没有通明的灯火,周围也是一下闲置的住宅,看样子是已经被昂格雷家买了下来。塔达尤也说,这地再往城外走一些,就到了昂格雷家的工厂了。
我和塔达尤刚刚把头从巷子里往外探出去,就听见一声沉重的铁门开门声。一辆马车缓缓的从内驶出,停在了路旁。一个穿着大衣的中年男子把帽檐压得很低走上了车。通过周围人对其的态度,那人是昂格雷没错了。
接着是一批身形高大的人,往车上搬运着一箱箱的东西,里面装的应该是远行必备的物资。最后被搬上货箱的是一个麻袋装着的活物,本来还在袋中不停扭动,结果旁边的大汉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针管,一针就让那袋中的东西安静了下来。
马车装完东西就迅速开走了。算下来,车上的车夫加昂格雷加其随从一共是六个人。我问塔达尤那边是什么方向,塔达尤说:“横绝山。”
我和塔达尤绕回了正门,和乌傩、戴尔他们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但没有提及那活物的事。说完便拉着他们去了昂格雷府的正门敲门。
走近一看那两尊石兽,长的更奇怪了。他们的脚上长了爪子,脚趾间却有蹼。脸上还隐约看得见鳃的结构。我问塔达尤他们认不认识这种生物,没想到一旁的戴尔抢先答道:“这是一种鱼,兽,人的混合物种,是我们当地传说中的生物。据说它可以满足人们的愿望,你可以称呼其为深潜者。”
对这个生物疑惑之于我还有一份惊讶,戴尔他竟然知道这么多。聊着聊着,昂格雷家的大门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位年长的女佣。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昂格雷先生在府上吗,我是外地来的杜睿泽,想来找昂格雷先生谈笔生意。方便我们进去一下吗?”
女佣的眼神躲闪,回复我说。“我们老爷带着管家一伙人出差去了,白天就走了,最迟三天才能回来,要不,杜先生你改日再来吧。”说完便有关门的趋势。没有打算让我们进去。我也没有阻拦,打算直接往横绝山追去,抓昂格雷一个现形。
我问塔达尤,“这个点了附近有准备物资的地方吗,我想今晚就启程。”塔达尤点了点头,“侦探先生,我正好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
说罢,我们便驾着马车朝着塔达尤所说的地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