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个冰柜被打开，一个个要醒过来的都没有，全都被冻的和冷藏猪肉一个样子，硬到能拿来火拼，这让艾伦不禁有些失望。
他还想，成为特异生物了，或许会起尸。
“老板，这些全是半特异生物。
一般异种生物的眼睛都会有点特殊，这些都是半异种，或者是有点变异的人，眼瞳中，都有碎的圆圈，脖子上还都扎了粗针孔。”道格说道。
“这里……，我嘴里有藏他们的东西，手心里撕了一点他们文件的纸。”
死魂指了指一具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
艾伦手指插进这尸体的嘴巴，夹出一个小型的玻璃试管，发着寒气，好像一根雪糕，里面有些黑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这是污水系灵性液体，虽然是阉割版，但这个老板你可以喝掉，能增强你的力量。”道格看了一眼说道。
艾伦看了看尸体被冻的斜眉歪眼的脸，以及微微张开的嘴。
“嗯，我不喝……”
“灵性液体顾名思义，就是带着灵性的液体，可遇而不可求，一小瓶低浓度的灵性液体，可以让初级污水系生物晋升到中级左右。”道格又说了一遍。
“不喝，这可是从冷冻尸体嘴巴里抠出来的啊！！！”
他可没这么重口味。
艾伦默默将这玻璃瓶塞进西装外套的内衬，掰开了这具尸体紧紧攥在手心里，拿出了一张纸片。
“第七号制。”碎纸片后面就没其他的文字了，但艾伦却还是念了下去，“药实验室。”
其实，能从第七号制后面能连上的，就只有制药公司，这也是第七号的主要营业，人力资源也只是副业罢了，包括这家慈善医院，也是他们出了大头。
也就是说，除了正经药，这制药公司还会搞点灵性液体玩？
那玩灵性液体和把人冻死又有什么关系……
“老板，要去看看吗？”道格问道。
他对这公司倒是也有点兴趣，但兴趣又不是很浓，说到底，这次来医院也就是那只被冻死的陌生死鬼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真的管到底，他哪儿有那个本事。
“老板是吗！求求你，帮帮我们！！虽然活着很不容易，但，我们还是想活着！”
那死魂抓住了他的的袖子，眼中满是不甘。
不是……
这关他屁事儿啊。
艾伦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已经说了。
“去，看看吧。”
第七号制药也是在布鲁斯区，那么有人可能会好奇，上城区是做什么的？
答。
供下城区工厂和公司的老板享受。
第七号制药实验室的门口是一片空地，基本没什么人，偶尔可能会有一两辆车开过。
这里的死魂，倒是没有多少。
“两位，你们也是吧，嘿嘿，要不要进去看看？”
“？”
一个身体不高，一嘴大黄牙，表情看着十分猥琐的男人，踮着脚走到他边儿上。
“嘿嘿，我的鼻子有点特殊，能闻出来，两位都不是一般人，想来公司买点晋升的材料？”
艾伦本来就对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没好感，当即就笑了笑。
“哦～吼吼，这里还蛮人性化的吗，还找个鼻子好使的搁这儿看门儿啊。”
这是暗讽对方是狗。
这人显然也听出来了，脸色变的极为不好看，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硬扯着嘴角笑了笑。
艾伦态度无比轻蔑。
“走吧。”
他倒是也没想到，自己能进来的这么容易，制药实验室走过大厅，被这人直接带到药品放置的房间。
一间不大的房间，一排排的架子上，放着上千瓶，带着黑色药剂的小玻璃瓶。
塞着塞子，都能感觉到淡淡的污水灵性在渗出来，飘在附近。
他突然感觉自己口袋里那瓶从尸体嘴巴里抠出来的，有点不太够看了。
“污水灵性液体，能批发，怎么样啊？”
这男人笑得一口大黄龅牙都呲出来了，他就是很享受艾伦这种惊讶的表情。
“多少钱一瓶？”
“2000镑一瓶。”
艾伦嘴角一抽。
这简直就是暴利啊，这个售价基本上，不是有钱人，根本挥霍不起来。
“你们实验室，是怎么弄出这么多灵性液体的？”
他看见这人明显有些犹豫了，有些纠结之后，有些小声的问道：“你装啥装，污水系你还不知道，拿活人泡呗。”
艾伦差点把口袋里的玻璃瓶扔出去。
一边儿站着的死魂，表情也看着阴沉了起来，周围的空气感觉越来越冷。
“污水系灵性液体。”
“尸体，骨灰，垃圾，以及一批水生生物幼苗，放在一起有概率会令水生生物变异成特异生物。”
“它们就是灵性液体的原材料。”
“那人类尸体的量，需求就不小了。”
至于供货商呢……
除了医院的那些病人。
第七号人力资源公司，会不会也负责供货吗？
布鲁斯区的普通穷苦病人自以为傻乎乎的能得到大人物的救助，被骗到一处屠宰场，好像杀猪一样宰了，作为培养商品的饲料，随时会为了某些人的利益被屠宰。
布鲁斯慈善医院，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善心。
而是，第七号人力资源的供货渠道！
……
走出第九号制药实验室，艾伦转头看向道格。
艾伦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的好坏。
但，艾伦清楚，自己心里有某种难受的情绪被压抑着。
他竟然在心疼医院门口那些排队的普通穷人，以及，站在道格边儿上，失魂落魄的死魂男人。
随着天空暗淡下来，艾伦嘴角翘了起来。
“身为特异生物，使用能力没有什么限制吧？”
道格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老板，你想做什么？”
一阵夜风吹起艾伦的头发，路灯亮起，照在他的脸上，那双有黑色流转的眼睛瞪的很大，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疯癫笑容。
“找点乐子！！”
……
“医生，没问题吧？”
“放心吧～”
一间昏暗的手术室内，穿着白大褂，拿着锤子的医生，表情有些习以为常的穿上皮裙，又拿出一瓶黑色污水灵性液体。
罗克兰人咽了口口水。
五镑他还是想留着，毕竟这也算是他一天的工资了，有这些钱，他能多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