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个梦:在一个破旧的房间中,我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我突然感到脸上有一阵刺痛,果然,我照着镜子在右边的脸颊下方找到了伤口,那是沿着下巴、很细的一道伤。
“什么时候划伤的……”
正当我嘀咕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脸颊边缘增长着。
“怎么回事?”
我用手摸了一下伤口,但并未觉得疼。
可接下来,手就不受控制的沿着伤口、像撕开一张纸似的,轻松而缓慢的把脸撕开——我无法阻止。
当漫长的半分钟过去时,镜中呈现的,并不是血肉模糊,而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约瑟夫.诺尔,你好”
那是完全陌生的声音。
二零零五年。
我捂着头,忍着剧痛,坐了起来,耳边一阵嗡鸣。
不知道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命是保住了,但全身疼的要命。
“摔的可真不轻啊……”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大腿剧烈的疼痛,让我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就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现在的这个地方是一处森林的空地,周围都是粗壮的树木,而我前面,有一条被人开辟出来,通往森林深处的小路。
我从哪里掉下来的?
抬头一看,上边只是树枝和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的月光。
有人把我带到这了。
我回想起我坠入那黑暗前的事,那只把我推下深渊的手的主人……
突然大脑一阵刺痛,脑海中的画面犹如受到干扰般不断的闪回,最终定格在那张脸上。
那虚无般的黑暗突然出现一道道裂缝,将整张脸分割,而那分割出来的黑暗中,则出现不同人脸庞。
“嘶……这是脑子摔坏了吗……”
嘴上吐槽着,但心里还是为刚才发生的事而感到后怕。
不过既然还活着,那就说明对方并不打算杀死自己,那么现在最好是先离开这鬼地方,之后再另做打算。
刚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的我,一刻都不想等,哪怕这里还有谜团没有解开,此时生存的本能已经盖过了探索的欲望。
我连忙从裤兜里摸出一支小手电,打开开关,手电筒发出的白光闪烁了几下,便正常运作。
我松了口气,幸好多带了一支手电筒,这小手电所散发略为微弱的光,此时却是我的精神依靠。
休息了好一会,待阵痛消失,我便起身查看那条小路。
人工开辟出来的痕迹十分明显,道路延伸至黑暗中,更深处透露着不详。
目前看来没有其他路可走了,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这条小路。
安静,这片森林没有一丝的声音,而脚下的路仿佛没有尽头般的延伸着。
我时不时看向道路两旁的树林,依然是无尽的黑暗,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生怕身后有东西尾随而至。
就在这时,我却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而是这条路已经到头了。
“该死!”
我小声咒骂着,虽然心里并没有对这条路能带我出去的可能抱有期待,但也没想到这是条死路。
现在怎么办?
我回头看着那没入黑暗中的小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