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掠雪剑的任务,比起追风剑、袭雨剑来说,要难上许多。
林风和恨朱所能掌握的信息,除了阿摩羯推测的、掠雪剑可能与白族建国有关外,就没有更多的了。
但和白族有关的国家,在历史上,包括南诏国、大长和国、大义宁国和大理王国四个。究竟掠雪剑与哪个王国有关,林风和恨朱不得而知。
不但如此,据史记载,白族南诏国、大长和国和大理王国的覆灭,王族都被全体屠杀,大义宁国的王族则在国破前逃走,不知所踪。林风二人想要找到王族后人,藉以寻到有关的信息,也是不可能的。
甚至,他们还根据民间传说,到大理喜洲寻访大理王国段思平后人,但见面后,这些后人所知甚少,林风和恨朱本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两人如同无头苍蝇,在大理四处胡乱游荡,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半月有余。
这天,两人来到洱海东南的哀牢村。
之所以到这里,是林风的决定。在前一段时间,他们对有关大长和国、大义宁国和大理王国的王族、宗庙等遗迹开展寻访,都未得到有关掠雪剑的信息。
听人说哀牢村是南诏遗村,他们决定去看一看。
哀牢村距离洱海近一小时车程,确是一个有明显南诏风格的古村落。村内的巷陌中,有些些许许的游客。
林风和恨朱在村内转了半天,来到一个高大的建筑前。
这个建筑位于哀牢村的中心,其实就是一个两层楼阁,说是高大,是相对于周边的平房而言。楼阁是石木结构,下层由一块块整齐的白石砌成,上层木柱支撑,四周开窗,顶为虚攒顶,整个建筑古色古香,在顶上悬挂一个牌匾,上写三个大字:皮逻阁。
看到这个牌匾,林风不禁哑然失笑:皮逻阁是南诏王国第四任君王,也是最有成就的君王,这楼阁以“皮逻阁”为名,虽然反映了南诏历史,但却犯了讳。就算是南诏时期建筑,这名称肯定也是现在为了吸引游客而起的。
皮逻阁的二楼,被改成了一个茶坊,茶坊的名字为“蒙舍”,取南诏的前身“蒙舍诏”之义。
蒙舍最里面,设有二尺高台,上置一桌、一椅、一扇、一止语,是给说书人准备的。(止语,说书人的惊木,在开始说书时拍响,提醒听书人不要再说话,故名止语)
林风看到有说书,问了问旁边的人,说是再等十分钟就开始,便找到前排的茶座,点了两杯南诏邪龙,在那里等候。(南诏邪龙,南诏国御茶,和普洱同属黑茶类,制作工艺更为复杂,成品黑中微呈金色,茶汤黄中带红,因产自南诏国发祥地邪龙县,故名邪龙)
不久,台上侧帘一掀,上来一个老者。
这老者头戴一顶白色八角帽,身穿白色对襟长衣,淡青色束腰和直筒长裤,脚穿一双船形白鞋,似是白族传统装束,又似有些不同。须发皆白,眉长近寸,下颌胡须长近半尺,虽然不浓,但被梳理得很整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老者上台后,先走到台前,眼光扫了扫台下的茶客。当他看到恨朱时,上下扫了一眼,眼神有些异样,但马上收回眼光,干咳了两声,打了个拱手礼,道:“老朽龙异,今天讲《南诏遗梦》第七十三回:《段思平梦游南海.神铎矟终归天城》。”
林风没有注意到龙异看恨朱的眼神有异,只是对这评书大为奇怪:南诏遗梦,怎么讲段思平的事,不应该是讲南诏的事么?
此时,龙异已回到座位,把止语用力一拍,开始讲了起来。
“上回说道,段思平得观音大士指点,又借铎矟神力,祭出暴雪,连克龙尾关、龙首关……”
听到这里,恨朱有些吃惊,轻声道:“风哥,铎矟,祭出暴雪,是不是掠雪神剑?”
虽然声音很小,但龙异却注意到恨朱在与林风窃窃私语,停了下来,看着恨朱。
林风忙对恨朱轻轻摆了摆手,两人正襟危坐,认真听龙异继续讲下去。
龙异见状,便继续讲:攻下两关后,段思平势如破竹,当日便拿下了羊苴咪城,杨干贞在城破之前,易装怆惶出逃,不知如踪。段思平遵天遂民,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大理。
段思平称帝后,大理国兵强马壮,加之手握绝世神兵铎销,文臣武将纷纷进言,希望挥师东进,与大宋一决高下。
一干大臣中,唯有董迦罗苦苦相劝,道:“大王素有天威,无往而不克,但当前不宜再动刀兵,理由有三:
一是大宋地大物博、人才辈出,难以与之争锋;
二是大理国初定,内需与民休养生息,外需结交列强,休兵止戈;
三是铎鞘虽强,但需冬季方易召唤冰雪,为之添威。此时已十二月,即将入春,铎鞘余威,难至成都,彼时天暖,形势逆转,我大理国危矣。”
段世平不听,斥退董迦罗,斋戒三日,率文武百官至太庙拜祭铎鞘,定于次日出兵。
当日段思平准备出兵事宜,至凌晨方才休息。
段思平刚刚躺下,只听狂风吹过,帐帘晃动不止,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卧榻之前。
段思平心中有些恐惧,急忙唤人,发现口不能张,更不能出声。
段思平忙想坐起来,去取挂在床头的配剑,却发现浑身不能动弹。
此时白衣少年说话了:“我是南海观音大士座前白鹤童子,今奉观音大士之命,前来请你赴南海落伽山,有事相商!”
段世平听闻观音菩萨有请,急忙起来,发现手脚能够动弹,便整理衣装,跟着白鹤童子出了寝宫。
出寝宫后,白鹤童子摇身一变,变成一只仙鹤。
段思平坐上鹤背,仙鹤便腾空而起,直飞南海而去。
飞上天空,段思平见周围白云袅袅,果是仙界之境,不同凡响。
不久后只见前方水波浩渺,水上许多驾云神仙,来往穿梭,偶有潜入水波,攸而不见,又突然从水中钻出。
听白鹤童子说,这里就是南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