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现在不禁有一些后悔,当初在进入黑沙漠的时候,他应该从骆驼身上割一点肉带走。
当时急急慌慌的,想要找到峡谷的出口,等发现无法找到的时候,已经走远。加上又看到远方的雪山和湖泊,于是越走越远,如果再折返回去,来回的走,至少要走上十几个小时,也就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了。
黑沙漠中,昼夜温差很大,之前一直在走路,感觉没那么明显,等把帐篷支起来,躲在帐篷里休息,才感觉寒冷刺骨。
林风从帐篷里出来,在沙漠上刨了一个大约20厘米左右深的坑,把帐篷移到坑里去,又把沙漠表面的沙粒堆在帐篷的两侧,这样勉强暖和一点。
白天在沙漠上行走,炙热的太阳曝晒,体液丢失得很快,他们带的饮水虽然一再努力节约,但还是消耗的很快。
食物可能还可以尽量节约,水是绝对少不了的,一定要想想办法弄到水才行。
林风想起背包里的水精珠,这可是产生水的神物。
但是,当把水精珠安装在赤杖上,做成袭雨神剑时,挥动袭雨神剑可以产生水瀑。如果单纯的水精珠,虽说能力更强大,甚至可以改变野人山的气候,让水晶山周围终年瀑布不歇,但却需要时间,并不是放在那里,就会有水流涌出的。
而且这水精珠还要小心包裹起来,如果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可就会被吸去全身的水分变成一具干尸。
水精珠是指望不上了,那怎样才能够弄到水呢?
林风想了想,在帐篷的旁边,刨开沙漠表层的沙粒,下挖差不多半米的时候,可以感到沙里隐隐有一点水气。
林风继续下挖,结果周围的沙粒就坍塌过来。
林风于是将就把沙坑的底部清理干净,到周围找了些石头,放在沙坑底部,最后,他又把多尔吉的羊皮袄拿过来,严严实实的盖在坑顶。
这样一番忙活之后,林风才钻到帐篷里去。此时,他看了看时间,已到凌晨1点。
虽说睡得很晚,但到凌晨5点左右的时候,林风就把恨朱和多尔吉叫起来,因为白天太阳太毒,而且整个黑沙漠上没有山、没有树、没有草,到处光秃秃的,没有地方可以躲避太阳,他们必须合理安排时间。
所以要尽量晚上赶路,白天躲在帐篷里,减少被太阳暴晒的时间。
拉开帐篷的门,林风小心的检查一遍帐篷外三个人的鞋子。
在沙漠里,很多生物会在晚上出来活动,如果蝎子蜈蚣之类的钻在鞋子里,没有注意到就穿上,就会被叮咬,那可是致命的。
鞋子里面是空空的,林风小心翼翼的把压在羊皮袄上的石头移开,两只手指捏着用力抖了抖,也没有什么活物爬在上面。
其实,林风还盼望着能够有一点活物,毕竟他们的食物就要告罄,即便是一只蜈蚣、一只蝎子,也是难得的食物。
但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这黑沙漠是生命的禁区?连一只虫子都无法生存吗?
唯一有一点心理慰藉的,是那个坑里的石头上,竟然凝结了一些水露,三个人拿着石头,仔细的舔上面的水,哪怕漏掉一滴。
之后,他们又吃了很少的一点食物,便借着北斗星的指引,继续向东前行。
此时虽然月亮仍然挂在天空,但东方已经露出了一点鱼肚白,天色渐渐的亮开。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整个沙漠就立刻像下了火,三个人用薄薄的衣服把头裹住,只露出脸,尽量不要让头部被太阳暴晒。时间长了,这样暴晒很容易得热射病。
他们坚持走了几个小时,但仍然看不到沙漠的边缘。
三个人决定暂时搭起帐篷,躲一下太阳。
大家一起动手,按照南北方向在沙漠上刨了一个接近50厘米的大坑,把帐篷支在里面。
林风把背包里所有的衣服都盖在帐篷上,敞开账门,躲在里面休息。
此时整个沙漠的地表温度至少不下50度,他们挖坑遮挡阳光,其实仍然暑热难耐,但比起暴晒来说,总归要好很多。
直到下午太阳西斜,他们又开始赶路,直到凌晨,才休息几个小时。
如此往复,他们竟然坚持了两天,而饮水已经用尽,食物也快没了。
更糟糕的是,这天下午,当他们从帐篷里钻出来,准备继续往东赶路的时候,多尔吉没有动静,一摸额头,竟然发起了高烧,
“你们不要管我了,你们走吧,我快不行了”,多尔吉的头脑还没完全烧糊涂,对林风说。
“大叔,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快走到边了”,林风想把多尔吉扶起来。
多尔吉的眼角滚出一滴泪水,笑了笑,对林风说:“小伙子,你就不要再诓我这老头子了。”
林风一时不知怎么继续说下去。
的确,他们这几天一路向东走了下来。按照道理,每一天至少能够走上50公里,走了三天,就应该有150公里。就算是方圆一万平方公里的沙漠,他们从沙漠的这一头也应该能够走到另一头了。
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沙漠的边际。
他对多尔吉说,就快走到沙漠的边缘。这其实有些自欺欺人,难道多尔吉会不清楚现实情况?
“小伙子,你真的不要管我了,带着我,会成为你们的累赘,肯定走不出去。没有我,你们可能还有机会”,多尔吉继续说。
林风不管多尔吉说什么,用力把他扶起来,背在背上,说:“大叔,如果我出去了,你也必须出去,不然,我怎么给卓玛交代呀。”
说起卓玛,多尔吉沉默不语。
他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怎么能舍得这美好的人生呢?
背上背着多尔吉,其他东西都压到恨朱的身上,他们的速度明显的变慢了许多,身体也更加疲惫。
而多尔吉的情况更加严重,到第2天凌晨5点起床赶路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