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什么样的?是蜡烛还是火把?”
小关闻言摇了摇头说:
“还不知道,现在先要看看这机关究竟怎么开,就算有火也得看要烧哪里。”
段爷侧身示意几个手下按照小关的指示,一起提着灯把周围的石壁仔仔细细照了个遍,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小关沉思了一会儿,伸手拍拍身下大赵的肩膀,示意他弯腰下去。
大赵微微矮了矮身子,还是比小关要的效果高。他指了指右下方的司命印,大赵了然直接背着小关蹲在地上。
此时门上刻着的司命印刚好出现在右手的下方,小关伸手摸了摸这只有巴掌大的印记,刻印表面凹凸不平。沿着印的边缘缓缓摸索过去,整个印都是微微凹陷下去的,即使是凸起来的线条也在石壁平面以下。
小关见状心里有了几分底气,看来这印果然是开门的关键。
“段爷,借个蜡烛,打火机也成。”
段爷兜里揣着枪和弹夹,他转身把手伸向几个背包手下的方向,里面一个笑起来一口黄牙看上去上了点岁数的中年男子,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放在段爷手上。
小关从段爷手里接过打火机,把下面的火苗调到最大限度,拇指咔一声按下去,将手凑近石壁,让火苗燎在印上。
只见火苗接触到的地方花纹凹陷处微微发红,像是半着未着的碳,但是火苗一熄灭,这红光就逐渐灭了下去,直至一切恢复原状。
旁边一直目不转睛观察着的段爷,见此出声问道:
“是火太小了?”
“可能是,要不拿火把试试。”
段爷这一行人为了这次行程准备充分,装备精良,一直带着勘探用的专业冷光灯。从进入这墓开始,也没遇上之前秦朗他们遇见的五毒虫,之前的白毛䰡猿也都是几枪毙命的。这么一说才发现竟是一路都没用过火把。
还是之前那个中年男人,闻言迅速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球状物体,把上方的一个薄盖掀开,往里面灌了点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折叠的金属杆,一折一折全部展开又一臂长,然后严丝合缝戳进球形物体下方的凹槽内,顺时针拧紧。
没用点火装置,只轻按了一下金属杆上的按钮,只见球状物体的前端就迸出几片火花,“呼”地一下子一簇火焰就燃烧起来。
这火焰极明极亮,窜起来有几十厘米高,瞬间整个通道里的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小关接过火把,手小心翼翼从肩膀上探出去,生怕烧着大赵的鬓角。这回的火倒是够强够大,瞬间整个印子都烧红了起来。
“你们看!那有条线!”
秦朗站在石门右侧,只见整个司命印被火苗包裹住的瞬间,以刻印为中心,有两条极细的“红线”向左右两边伸出,一直延伸出去,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靠近些仔细一瞧,只见这“红线”是条极细的刻痕,像一根细铁丝勒进石壁中,若不是此时发着红光,几乎肉眼难以发现。
秦朗莽撞地伸手往红线处摸去,刚一碰上就迅速缩了回来。
“烫死我了!”
低头一看,食指的指腹上一个深红色的印子,表皮隆起一条油皮水泡。
“身后也有!”
“我这边也有!”
“段爷,这东西好像往外去了。”
“怎么越来越热了?”
站在身后的手下中也有人看到了石壁上的“红线”。这线此时已经不仅是局限在石门所在的那侧,而是不知是从什么相连之处通过来的,通道对面几人走过来的那侧石壁上也出现了类似的“红线”。
通道里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本来就人多,现在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嘴还格外碎。这五六个人一时间像几百只鸭子,吵得人头疼。
“都闭嘴!”
段爷被吵得心烦,一声怒喝下去四面俱静。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走过来的窄道处瞬间涌过一道热浪,像是要把人活生生燎熟了,随着这股热浪,还有股股黑烟涌来,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是,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
钟涛把衣领拽上来捂住口鼻,但是说话间还是被这烟狠狠呛了一口。
旁边李九龙拿出一瓶水,浸湿了衣服下摆,扯上来围在脸上,又把瓶子递给身边的秦朗和程欣。
“小关,这是什么情况!”
关辰超趴在大赵背上,努力往前伸着脖子想看清这发红的印迹,但是分明除了发红没有什么变化!
这“红线”分明是有点什么!
这机关到底在哪!
这门到底要怎么开!
关辰超头上冒出了一层汗,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热的。
“先别管这门了,想个法子往出走,要不一会咱们就都得闷死热死在里面!”
之前进来的路很显然是走不通了,因为这烟和滚烫的空气就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想来是这红线通出去点燃了什么东西。
点燃……
李九龙从口袋里拿出那把军刀,将被蹭的乌漆麻黑的袖子削下来一块,靠近墙上那条极细的红线。只见布料纤维接触凹槽里红光的一瞬间,火舌瞬间舔上来,瞬间把整块袖子烧成灰烬。
“是燃料!”
原来之前石壁上挂着的黏糊糊的黑色粘稠液体竟然是某种点火的燃料,怪不得蹭掉了还留着油腻腻的一层。
可能是这墓里青苔遍地掩盖了这股味道,也有可能是这燃料用了什么古代的制作工艺,之前几人只觉得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却竟无一人想到这东西是种燃料。
此时他们一行人被封在中间,像是拱形烤炉中的披萨饼,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关辰超!”
段爷头上汗如雨下,刚滴到地上就被一股股迎面而来的热浪蒸干。他咬着牙冲关辰超喊,眼睛熏的通红,大赵见状急忙起身,挡在段爷和小关中间,生怕段爷一冲动掏枪干出什么蠢事。
此时关辰超根本听不见旁边的声音,一缕一缕被汗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眼神在那个印和三横卦象之间来回打量,右手拇指不断在指节间一点一点,像在占卜掐诀。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说:
“快走,往右走,找一个刻了三条虚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