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世龙早上起来匆匆忙忙地拉开窗帘,准备看一看那些人在干什么?可是令他大为恼火的是外面竟然起雾了。
整个“留唇香,莫回头”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景象。正需要穷尽千里目,精彩收眼底的时候,没成想来了这玩意儿。
他一直坐在窗前等着雾气散去,可一直到了晚上,雾气依旧存在,夜里也是如此;到了第二天,还是如此。他不禁大惑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偷窥,就算是里面的人洗澡,这么长时间也该洗完了吧,真是让人窝火啊!”
而此时的“留唇香,莫回头”内,已经呆了两天两夜的人们,心情开始烦躁起来,这个地方不大,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吃喝拉撒,空气已不新鲜,还有会吸食血气的沙子,令人坐立不安。
此时有人就想起了亚沙比里在帖子中写到的破阵法,一群人便开始排好队行动起来。
这一次司世龙是欣赏不到这么壮观的破阵法,像是广场上的大妈一个个纵列队站好,近百十人的广场舞开始了,有人在外面嘻嘻哈哈的,看着他们表演,他们就这样横着走、直着走、倒退着走,喊着口号唱起了歌,还是有些冒险者比较乐观!
然而让所有人失望的是这么做根本没有作用,近一百六七十人给困在这里了。
第三天也是如此;有的携带物资较少的冒险者,看江宁一伙人的眼神已经变了。
第四天依旧如此;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焦虑的人慢慢变得多了起来。
这个时候,江宁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了?
在这关键的时刻,克沃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用不着慌,‘狂魔柔唇’迟早会停下来的。我们就当这里是一个旅行体验,反正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想进入右旋沙云,体会一下那里的一分钟能做十分钟的事。”
克沃的话传开之后,冒险者们的情绪安定了不少。
时间来到了第九天;此时的人们已经没了之前的精神劲头,大部分人萎靡不振,状态极差。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沙子的怪异能力好像也降低了,居然没有净化能力,有些地方人们坐在上面,伸手捧起沙子没有任何的不适,和外面的沙子别无二致。
冒险者中间开始有不好的言论传开,像“帖子是假的。”,“出不去了,每个人都得死。”,这个时候人们不会选择理智地去判断,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就是地狱,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月亮,一天一天的就像被囚禁在这里一样,暗无天日。
若丝雅赫也被这里的恶臭熏的几欲呕吐。
亚沙比里的情况更是糟糕透顶,整个人奄奄一息。
江宁心中也焦虑,几天下来面容憔悴,双眼血红。
这段时期,无数人尝试着走出去,甚至金鳄鱼还有若丝雅赫都尝试过很多次,朝不同的方向做出不同的动作,希望能找到如帖子中所说的破开这里的方法。但始终没能离开这里,破阵法彻底的失灵了。
冒险者呆在此地一连九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唯一希望的是“狂魔柔唇”静止后,这里能走出去,
可是,“狂魔柔唇”停下来的时间应该早到了。它隔十天一动一静,进来之前“狂魔柔唇”就隐去踪迹,到现在早该有十天了。可今天的时间马上就到底了,这里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场中人看到江宁一伙人老神在在的一点动静没有,几个警卫人员把帐篷护得严丝无缝,就感觉这是一个阴谋。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上百人渐渐地将江宁一伙人的营帐围在中心,有人已经走了过来讨说法。
这一次克沃也没招了,他也陷入迷惑之中,他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江宁和亚沙比里漏掉什么关键信息,或者说描述的并不准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成不变的情景,不应该呀!
“出来说清楚,是不是你们骗人的?把我们引来这里给你们陪葬,你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有阴谋。”
“从前面的情况看,这里确实如帖子中所描述的一样,求你们想想办法,把这个困境给解决了,你们不是成功过的么?”
“是的,我们只是来冒险,不是来送死的。”
江宁听到这句话,看向亚沙比里,心说:“你不是说冒险者都愿意把性命放在冒险的路途中吗?”
亚沙比里连连咳嗽,照顾他的护卫忙给他顺气。江宁心也虚着,上次没有这么严重的情况,他和亚沙比里试过多次,破阵法没什么用。
面对这些冒险者,江宁也是有些懊恼,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当时就不应该让他们跟着进来,要闯他们自己去闯,该死死边去!
正在这时,金鳄鱼一句话加剧了双方的积怨。
“怎么着,难道你们还想动手?尽管来试试,我给你们丈量丈量。”
冒险者可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可不会吃饱了撑着这里作死,那里作死。他们多数是经济无忧,身体结实,多数身怀一技之长,那受得了金鳄鱼的挑衅之语,太瞧不起人了,冒险者们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本来情绪就不稳定,他们那受得了这种刺激。
而讽刺的是,当时还和金鳄鱼称兄道弟的人,竟第一批出来向他发难,几人没说几句便打了起来。
江宁心里也有怒气,他们仗着人多,嚣张至极,煽风点火的整事,现在把来此的初心都给忘了。
真要是围过来,江宁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不可能让身后的弱势群体给他们欺凌了。
金鳄鱼没撑多久就吃了点亏,挨了好几下。
而在此时的人群中竟有几个刺耳的声音是针对若丝雅赫的。
“要我陪着死也行,你先把那小妞送过来陪我几夜,我死也甘心。”
“对对,我愿意跟她共扑黄泉,愿意她扑我,我扑她,一起噗噗噗…”
江宁一听怒气勃发,浑身气势迸出,双手握拳,心中思忖着要不要动刀?
突然间场中一片安静,在他面前的沙地上,石锥出现了,它还真就是从地里长出来,慢慢地上升了至一人高,这个场景把所有人都惊住了,都静静看着石锥。
而让江宁震惊的是,在石锥稳定后竟对自己传出一个声音:“你又来了。”
听到这声音,江宁全身一个激灵,太诡异了,一块石头竟然对自己说话。江宁睁着惊愕的眼睛看向边上的若丝雅赫,若丝雅赫不明白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疑惑地与他对视。
江宁见若丝雅赫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便指着石锥向她说道:
“你听到它说话了吗?”
若丝雅赫“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刻,上百双眼睛看着这边,你竟然还搞怪。
看到若丝雅赫的反应,江宁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刚刚吵得不行,估计是从别的什么位置传过来的。
不过石锥的出现,真是及时,亚沙比里那焦虑的心可以放下了,真有灵性,帮大忙了,空间应该是解开了吧?
江宁像老兄弟见面一样,双手一拍石锥“肩膀”,这次石锥并没有上次那么高,长出来的个头也就和江宁差不多,拍了肩后,又跟石锥碰了下头,向它轻声说了句“谢了”的悄悄话。而在江宁用额头碰石锥上的那一刻,没有人发现,就连江宁也不知道:从石锥中发出一束绿光钻进了江宁的眉心。
石锥的出现平息了冒险者们的冲动情绪,一群人静静的等着下一个异常,该出现的要么是天空的变化;要么就是强光的犀利。
可一两小时过去了,别无异常。克沃说这个时候可以尝试着破阵,于是大型的广场舞又开始闹起,结果毫无作用。
除了石锥这么个小小的异常,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该是什么样的还是什么样,再没出现令人生出希望的东西。
而亚沙比里则是开始了他的掘沙工程,干起他的老本行成为寻墓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焦虑的情绪又滋生了,而且来得更猛烈,石锥是个“新异常”,无论在帖子,或是课件中都没有提及,现在却有一个能从地里自己钻出来的石锥,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有破阵法,可以轻松破开这里的囚笼,可一连十天都出不去,没人解开这里的空间枷锁,都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撒谎,是不是道听途说?”
“其实你们根本就没进来过,带我们进来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失去理智的冒险者又蜂拥地围过来。
江宁心中一阵烦躁,听着听着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来找事,又不是我们求着你们来的,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揉怎么揉?
他一步跨出去,右脚使劲踩在沙地里,脚尖前方一条直线十米的沙地“砰”地一声炸起,沙尘飞扬而起,像是从沙里拉起一条绳,带出了一缕沙尘,沙尘像瀑布一样喷向空中,更像是公园内的水景,一条十米直线的喷水孔突然全部打开,帘子般地喷出了水。
江宁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弄的?”
他自己把自己给整懵了,身体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他像是在那里摆姿势,耍酷,在若丝雅赫的眼里也确实是“帅”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