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被人劫走了,得知消息的傅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完了,这样下去事情迟早会败露。傅田越想越后怕,即刻命人准备好纸墨……
不久孙可望接到信件,信上说此次婚宴其实是一场鸿门宴,皇上受到大臣们的蛊惑布下埋伏,想要趁着孙可望赴会时将其捉拿。傅田苦劝无望,只好一面安排人将圣母劫走,一面写信给孙将军,将实情告诉他。
孙可望看完信件,冷笑一声,这皇帝平时看上去懦弱得很,没想到此次居然有这么大胆子,敢计划暗算我孙可望?哼,这可是一个把柄……孙可望的脸上逐渐泛出笑容,要是自己借由这件事去质问皇帝,他自然理亏,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除掉皇帝身边的异己,安插进自己的亲信了。
很快,懦弱的朱由榔为了明哲保身,推出了那晚参与密谋的十八位大学士,尽数被孙可望判斩。而傅田,则成为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人,与孙可望一同控制住皇帝,各成为朝廷上的一大势力。
皇帝气恼那个抢走西月的人,下诏令追捕两人。而傅田也从袁将军那边传来的消息,和抢亲当天轿夫的描述中推断出,抢亲的人正是彦明。傅田因为西月的事,对彦明一直怀有嫉妒的私恨,也下令追捕两人。
彦明与西月东躲西藏朝廷的追捕,越逃越往东南去。因为彦明还一直有个隐隐的希望,去找驻扎在广西的李定国,他一定和朝中这些争权夺利的小人不同。
黄昏时分,四五个士兵走到农田旁的木屋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走出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头、
“老大爷,向您打听一下。”领头兵摊开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对男女,他指着问道,“您见过这两个人吗?”
老头凑向前,盯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吐着不清的话:“没……没见过。”
老头正准备关门,领头兵忙拦住他,问道:“老大爷,可不可以进去讨杯水喝,我们在外面跑了好久了。”
老头扫视了一眼众人,缓缓推开了门,表示让众人进来。
几个士兵相视一眼,跨进了门,只见内屋还有一个老太婆,已经倒了几杯水放在了桌上。
“老大爷啊,这天下兵荒马乱的,您这里倒是挺安详的。”领头兵走向大爷,冲他笑道。
“啊,是啊。”老头应了一声,答道,“我这里地偏,很少有人来,就我们两口子种种地收收粮食,挺好的。”
“那最近收成怎么样?”领头兵问道。
“挺好的,挺好的。”老头说话很大声,似乎自己的耳朵不太好了。
“好的。”领头兵扭过头,见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高声命令道,“走,撤了,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和其他部队汇合。”
众士兵显得有些散漫,不情愿地站起了身子,重新整理好队伍,又出发了。
天已经逐渐黑了,领头兵见前方有一块巨石,于是命令在巨石处歇息片刻。行了这么多路,众兵也很疲乏,领头兵正在清点。突然,他浑身一颤,像被闪电击中般,立即冲到其中一个士兵面前,一把夺走他手上的一块玉镯。
“大哥……”那士兵有些发愣。
“这……这块玉镯你从哪来的?”领头兵的声音都在颤抖。
“从那个……那个老大爷家里拿的,当时我看柜子里有块玉镯长得不错,顺手就拿了。”士兵有些害怕,说道,“要不……我给送回去?”
“走!走!”领头兵拍了下士兵的肩,激动地说道,“你立大功了,这玉镯是皇上赐给圣母的……”
那士兵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领头兵已经招呼着众兵往回撤了,不过这次,是直接用跑的。
没一会儿工夫,这支队伍回到了那座小木屋,屋内哪还有人,只剩下白苍苍的假发,被扔在地上。
“快,通知各军,即刻封锁各路要塞,罪犯彦明就在这附近!”领头兵竭尽全力喊道。
……
彦明拉着西月的手匆忙跑着,刚刚遭遇了关卡拦截,被弓箭手射伤了腿部,只能咬着牙继续跑,后面还有很多追兵。
一个踉跄,彦明倒在了地上,捂住小腹的位置血流不止,西月红着眼帮他查看伤口,小腹上也有箭伤。
“你……快走吧。”彦明的嘴唇发白,吃力地说道。
“彦明……”西月拼命忍住眼泪,道,“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彦明挤出了一丝笑容,伸出手摸了摸西月的脸颊,道:“你……扶我起来吧。”
两人慢慢向前走着,前方有一座桥,下方流水涛涛,无情地将水浪卷向东去。
后面追兵已至,彦明望向西月,笑道:“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西月笑着点了点头,彦明拉起她的手,两人一起从桥上坠落了下去,那群追兵冲了上来,往下望,哪还有人的踪迹,不由得一同唏嘘不已。
夜空的星星洒落了一片清冷的光,映在河水中,不停地流淌,转眼间,五百年过去了。
庄月明望着那似乎从未变过的星空,满眼哀愁,脸上却笑了笑,说道:“上天开了个玩笑,那天跳河的男女都没有死,一个成了驱魔师,另一个,成了吸血鬼。”
钱珊望着他,没有说话,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钱珊,我在李木瞳死前的记忆里,看见了一幅画。”
“什么?画?”钱珊立即警醒过来,问道,“什么样的画!”
“那幅画,五百年前我就见过,它挂山洞袁叔的房间里……”
“袁叔?袁将军就是袁叔啊!”钱珊恍然大悟。
”对,那幅画,画的,是传说中的驱魔师。”庄月明十分严肃地说道。
“那……那个人贩子手里也拿着一幅画,难道……就是这幅画!”钱珊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如果人贩子手里拿着这幅画的话,那他们恐怕是在根据画像,挑选孩子。”庄月明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思量了很久,站起了身,转过头望向钱珊。
“怎么了?”钱珊觉得他有些奇怪。
“明天,你和我去找一个人。”
“谁?”钱珊不禁问道。
“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