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赵飞雪.惊闻噩耗
困极了。
郝军今天肯定不会来了。
睡吧!
刚把眼睛闭上,浓浓睡意就涌了上来。
突然,只听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哪个混蛋活的腻歪了敢打扰我睡觉!
赵飞雪气愤不已,坐了起来,吼道:“都给我滚!再敢来吵醒我,我就杀了你!”
“飞雪,是我!”
李宸。
赵飞雪不情愿地起身,开了房门:“干嘛啊!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
李宸面色沉重,看着她,眼圈一红。
赵飞雪顿时睡意全无,心中有些害怕:“小娘,你不要吓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李宸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你二叔……你二叔他……他遇害了!”
赵飞雪蒙住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推开李宸,还未开口,眼泪已经刷地落了下来,哭道:“你说谎!二叔跟爹在一起,怎么会有事?”
李宸这时候也落下泪来,道:“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接到川西的飞鹰传书,昨晚,你二叔与大司库府的田青云师兄,均是在孟秋驿站中遇害。你爹今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驿站了。”
赵飞雪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大声哭了起来:“不,不,二叔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假的。”但她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忍不住抱着李宸哭了起来。
李宸一直安慰了许久,这才让赵飞雪停止了哭,扶起她,又帮她擦干眼泪,心中不解,奇道:“川西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何圣州弟子到了那里,都会遇到麻烦。”当年赵怀英决定娶她时,赵怀雄因为感念飞雪生母对他的照顾,一度极力反对。而赵怀英对赵怀雄的意见又是极为看重,这让他们的婚事一度陷入绝境。不是赵飞雪极力劝说赵怀雄答应,婚事差点泡汤。即便是婚后,赵怀雄对李宸也是怀有很深的敌意,从不掩饰对李宸的反感。这让李宸一度很是伤心。虽说后来在赵怀英的劝导下想开了,但自然是对赵怀雄并无亲近之感。
正说话间,郝军也过来了。
看着等了整整一天的郝军,赵飞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陪我?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赵飞雪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难过,已是泪如雨下。
郝军见状,明白她已经得知了噩耗,气愤不已,右手握拳,猛击左掌,咬牙切齿地说道:“掌门师伯正在川西巡边呢,那帮狗贼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犯下如此十恶不赦之罪,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李宸闻言,摇了摇头,道:“虽然事情尚未查清,但这次的事可能并非川西人所为!”
郝军气愤道:“怎么不是川西人所为?事发在孟秋的一处驿站之中,荒郊野岭,不是本地人,外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李宸又是摇了摇头,不理会他,一边帮她拭去泪水,一边轻声安慰道:“你爹已经到了,很快就会查明真相,必会给你二叔一个公道!”
赵飞雪凄然一笑:“还了公道又有什么用,二叔再也活不过来了啊!我不想要什么公道,我只想让二叔活着回来。”说完,不由得又是大哭。
说话间,大司寇府首席长李大人世清也来了。
李世清虽然五十三岁了,却满头乌发,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明眸皓齿,面如白玉,竖起的眉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多年的首席长老任上,守正不阿,任人唯贤,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赵怀英公认的左膀右臂。见李宸也在,快步上前施礼。起身看了看郝军,冷笑道:“你为何会在在里?”
郝军平素最怕师父,也知他最忌讳托关系、走后门,有些害怕,急忙回道:“听闻川西噩耗,过来安慰师妹!”
李世清冷冷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但不再理他。他并不擅长安慰人,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但还是安慰赵飞雪道:“赵师兄此次遇害,牵扯极多。掌门师兄正兼程前往,必然能给赵师兄报仇雪恨!”
李宸问道:“李师兄,自从得知赵师兄去了孟秋,各府均是讳莫如深,到底为了何事?如今赵师兄遇害,难道还是不能说吗?”她去天王府打探消息,不仅什么都没有打探到,而且天王得知之后,还训斥了她一顿,让她这两天好生郁闷。
李世清轻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不能跟你们说,你们也不要问。你们只要知道,这件事并未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就够了。”又是一声长叹,眉头紧锁,道:“记住我的话,不要打听,不要参与,更不能被卷进去。”
但除郝军外,李宸、赵飞雪显然并不认同。尤其是赵飞雪,有些火气,怒道:“这也不让问,那也不让打听。这让我怎么避免卷进去?况且,遇害的人是我二叔……”话未说完,眼泪又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李世清眉头微皱:“正因为遇难人中有你的亲人,所以你更加不能卷进去。与你关系越是亲近,你越是无法看清其中利害关节,出了纰漏,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李世清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长叹一声,道:“两位圣州长老在孟秋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同时遇害,在这个太平岁月里,实在是骇人听闻!掌门师兄此去,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已经是让大司寇府处于不利地位了。更何况事发的那个驿站,还有咱们府上的一名前弟子呢?大司寇府想避嫌,却是避无可避。”
郝军这时壮着胆子问道:“师父,辛致水被逐出府多年了,早就不是咱们府中弟子了。就算是发生在他流放之地,或者是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有嫌疑,也不至于有人会蠢到以为与咱们府上有关吧?”
李世清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要是都这么想,那就好了!致水这些年流放在那里,遇赦不赦,本就已让其他府觉得掌门师兄做得过分了。即便如此,咱们还可以说是因为他犯了大忌,或者是根本就懒得理他们的责难。但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这次事件如此凑巧,居然发生在了那里。如果被别有用心的推波助澜,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想,一定会有人以为,致水是掌门师兄预埋在那里的一颗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