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拜师
杨文,我父亲,一个参加过生产队的普通男人,但对于我来说确实一个神奇男人。今天我要讲述的就是他所经历过的故事,一个在我们听来都不可思议的故事。
1979年这一年是国内正式开始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走改革开放正确道路的第一年。1979年计划生育基本国策开始酝酿讨论;中美建交,积极促进世界多极化趋势,向世界展示一个开放的和日渐走向复兴强盛繁荣的中国。
那些鬼怪传说依旧在乡里乡外盛传着。
只能说老一代的东西影响确实是太深远了,一下子根本就不可能扭转过来,即使已经建国30年了,即使已经进入了新时代,可是那些妖魔鬼怪的传说依然在人们的心中挥之不去。
但是,这一年也是我的的父亲杨文开始诡异经历的开始,为什么我会用诡异这两个字呢?因为我父亲的经历普通人根本无法相信,即使到了现在也是一样。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让世人知晓。不管这件事情是好是坏,是神奇还是诡异。
这一年我的父亲也才刚刚满17岁,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17岁已经可以自己独当一面成家立业了!可是我的父亲可不是一个会听从家里人安排的人,他拒绝了家里的安排独自一人揣着2块钱就离家出走了!
接下来的故事都是我的父亲亲身经历,也将会以他的视角来分享他在那些年里的经历。
“杨文!你一天天在家里不去干活想要干嘛?”这个正在咆哮的人是我的奶奶,没错,我的正牌奶奶陈清容,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的一朵花。
杨文靠坐在门前的靠椅上挠了挠耳朵:“妈,就不能让我休息两天么?”
“休息?自己搬出去想怎么休息!”陈清容一手夹着烟草一手指着我就是一阵痛骂:“家里的粮票本来就不多,怎么着?你觉得你不去参加劳动就有吃有喝?”
杨文也是一个暴脾气,被自己老妈这样说就很不爽:“粮票?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些粮票都是我这段时间赚来的,什么叫我不去参加劳动?我可是生产队里的标兵!打谷能手!”
杨文在村里可是有数的劳动标兵,打谷能手。也获得过数次的表扬。在杨文的房间里还挂着村里面奖励的毛主席的勋章呢!不过这些对于陈清容来说并不算什么,在她看来,即使得到拿到了标兵。或者是打谷能手也无法解决温饱问题。
“怎么?拿过几次标兵和能手就要上天了?”陈清容冷笑,“前几年要不是我担保你觉得就你这样,那些人会放过你?”
杨文说起来也算是一个文艺青年了吧,从小就喜欢文学喜欢看书。
“哼!”一想起前两年杨文心里就是一阵憋屈,同时也是庆幸不已 。
经济不景气,所以杨文也觉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这两天才想着是不是自己去找找别的出路。
很可惜的是自己的母亲陈清容并不这么觉得,毕竟是一个生产力,在这个时代只有生产力才是一家生活的保障。都是苦过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呢。不过陈清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爷爷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一直都不喜欢我爸,因为他是我奶奶后来改嫁的丈夫,也就是我父亲的继父。
继父的名字叫杨宝良,是一个党员,也是一个林场管理员,公务员嘛,那时候的铁饭碗。他和我奶奶在一起就是图我奶奶的美貌和家世而已,算不上是什么坏人,但是不喜欢我父亲是肯定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父亲杨文会有要出去出去闯荡的念头。
虽然陈清容反对,但是架不住杨宝良同意,最后杨文还是走出了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家。带着2块钱还有几张粮票杨文就开始了他的闯荡之旅。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走到镇上后杨文才发现自己连要去找谁都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1979年的那个年代,要想学习一门手艺还是要拜师的,哪有那么容易说学习就学习?所以杨文几乎一天都在镇上晃荡。
就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杨文在思考准备去哪里过夜的时候一个大叔找到了杨文:“看你的样子,你是出来学手艺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杨文很是奇怪。
大叔笑道:“我观察你一整天了,你不像出来找工做的人,也不像出来闲逛的人,你看了镇上很多的店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想出来学习手艺的人。”
“我是想学手艺,那你会什么?”杨文好奇的问道。
大叔笑了:“我啊?我就是一个木工,你要不要学?不要学费的。”
木工,是一门工艺,一门独有的技术,也是建筑常用的技术,是国内传统三行(即木工、木头、木匠)之一。据说远古时代建造房屋,房屋建好封顶之日必须请“木工”镇邪!镇邪之时木工拿出独门工具站在屋脊之上高喊大吉大利之话,以保日后平安富贵!
木工和木匠是不一样的,木工会木匠的活计,但是木匠就不一定会木工的活计了。杨文从最开始也是不懂的,可是当他懂了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踏上了一条怪诞荒谬却又可怕的道路上回不了头了。
“木工啊,这个可以,确定不收学费吗?”杨文又问了一遍,生怕这个奇怪的大叔把自己给坑了。
大叔摆摆手:“不要学费,就是这前三年你和我学手艺,只是有口饭吃,但是没有工钱,你还愿意吗?”
这个条件倒也是不难,于是杨文便同意:“那行,那我就和你学习手艺。”
“嗯!那你跟我来吧!”大叔带着杨文便走到了一处比较便宜的屋子里,到了屋子之后大叔便在屋子的中堂点了三支香,香案上供着一把尺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见那大叔倒拿三支香对着香案上的尺子一拜,口中念念有词:“鲁班祖师爷在上,今日徒孙收了一位弟子,望祖师爷准许!”
说着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了香案上的香炉里。
随后大叔坐在中堂的一把椅子上对杨文说道:“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我们也不兴那拜师礼,这样吧,我先和你说说什么这一行吧。我叫木楔,通常大伙儿都叫我木楔鬼,我的手艺就是木工,除了这个我也不会干别的了,一身本事都是我师父教的,你和我没有拜师礼,所以你也不用叫我师父,叫我木楔鬼就可以了。”
杨文点点头,没有说话,木楔鬼继续说道:“我们木工啊,和木匠是不一样的,木匠以木头为材料,他们伸展绳墨,用笔划线,后拿刨子刨平,再用量具测量,制作成各种各样的家具和工艺品。”
“但是我们木工就不一样的,木工是鲁班的偏传,虽然也会木匠的活计,但是我们更多的是一些旁门左记。以后我会慢慢的教你,你也要认真的学习,还有学会的东西要善用,听到没有?”木楔鬼很是严肃的告诫杨文,杨文也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行了,今天是我收你为徒的第一天,今天晚上晚饭你不能吃,等等直接躺倒床上睡觉,身体要睡成一个大字,记住了!”木楔鬼不放心的叮嘱道。
“不能吃晚饭啊...”杨文顿时苦着脸。
“我也不能吃,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不能吃饭啊!”木楔鬼一脸的无奈。
祖师爷传下的规矩不能破,该遵照的还是得遵照。杨文不懂没关系,但是木楔鬼懂啊,尤其是他们木工,很多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那么不可思议。如果非要说一个所以然的话,那么就得从源头说起了,毕竟作为鲁班术分支。
杨文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总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大概师傅都是这样子吧,不仅要端架子,而且还要讲规矩。对此姚文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学手艺嘛,在哪都是学,跟他也一样。
然而杨文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中堂那三只香已经快速地烧完了,按理来说一支香可以点上一个小时,但这三支香估计只上了十五分钟。并且所有的烟并没有向上飘去火山区。而是仿佛被那香案上的木尺给吸引了,一般全部笼罩在那木尺上。
这一幕杨文其实也有看到,只是刚开始并没在意,等到后来他知道时候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多么的神奇。
次日,杨文在饥肠辘辘中醒来,一出门就看见木楔鬼坐在客厅,看到杨文来了便招呼了一声:“过来吃早饭了,吃完饭收拾一下,我们要去一趟洋庄。”
“洋庄?”杨文大吃一惊。
木楔鬼见他一脸无语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洋庄不能去么?”
杨文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远。”
“嗯,是有点远,几十公里呢!”木楔鬼也没有在意,能接活计就行,管他远不远?
而杨文的心里却是很不淡定,洋庄啊!他们本就是洋庄那边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改嫁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洋庄吧?
搞了半天自己又要回到自己的老家,哈……这还真的是让杨文有一些哭笑不得。
回来就回来罢了,这也没什么,反正对于杨文来说去哪都一样。只是自己目前算是被赶出家门,得找些营生罢了,也不知道跟着自己的师傅能混成个什么样。
杨文对自己未来的生活还是充满了向往的。
毕竟一个17岁的小伙子总是有一些急待实现的英雄梦不是吗?
吃完早饭之后,杨文便和自己的师兄们开始收拾行囊。其实对于木工来说,想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
无非就是那些锯子,刨子,墨线盒等等之类的东西,原材料是不需要自己带的,毕竟东家会出。所以木工最主要的就是自己吃饭的家伙,以及自己的徒弟是肯定要带齐的。
在收拾自己师傅的行李的时候,杨文却意外的在师傅的包里发现了一沓的黄纸。不过他并没有好奇的去翻看,因为黄纸有可能是在开工的时候需要用到的,所以杨文倒也没有太过于去纠结。
很快,杨文便看到另外一些东西,狼毫笔以及一小盒的朱砂墨水。杨文撇了一眼,便将他们整整齐齐的放在木楔鬼的包里。
毕竟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东西师傅自然会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多嘴问的话反而不好。这是杨文这么多年下来的一个习惯,也算是陈清容对她的家教所养成的习惯。
收拾好东西之后,杨睿便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大厅,看着自己的几个师兄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反而有一些不知所措了,因为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东西要携带。
大师兄张浩见他一副窘迫的样子,便走过来,拍了拍杨文的肩膀:“哟,小师弟,你这来啥也没带呀?”
这个时候,杨文也只能耸耸肩:“出门走的急也就没有带衣服了。”
三个师兄哈哈大笑:“放心吧,冻不着你,我们这边还有多余的衣服,到地了再给你换上吧。”
“那就谢谢三位师兄了。”杨文的反应倒是很快,赶忙对着三位师兄连连道谢。
毕竟自己作为一名学徒是没有工钱的,相反自己应该还要给师傅拜师费和学艺费,所以想要去置办一身衣服恐怕还没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