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地上铺满了一地的烟屁股，缭绕的烟气仿佛起了一场大雾。
付警徽又扔掉一个烟屁股，熟练的拿起打火机给点上。
好似躲在“雾气”后面，自己能够好受一点。
他的身旁不远处，一具穿着警服的尸体，那是张国庆！
随意的瘫坐在椅子上，几颗子弹留下的孔印，还残留着干枯的血迹。
付警徽瞄了尸体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一起合作多年的好友，就这么没了！
“哗啦！”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付警徽眼皮子都没有，都知道来人是每日来的最早的小李。
若是以往。
他还会呵呵一笑打个招呼，但今天哪有一丝心情开口。
“嚯，付队，你这是有熬肝了一晚上啊，我这儿买了……”
小李笑嘻嘻的提着早餐走了进来，话还没有说完，身体顿时僵住了，两眼瞪得像牛眼一般。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张队身上居然有血迹，仔细辨别一番，作为一名刑警自然看的出，那血迹之处竟是枪弹打出来的。
怎么可能？
“付……付队？？？！”
小李浑身哆嗦，艰难的移动脑袋，看向付警徽，目光透露着不解和疑惑。
“出去吧，别说话！”
付警徽看了他一眼，沙哑道：“大队待会儿就来了！”
刚刚他给大队长打了电话，说了让其迅速来刑警队一趟，有惊天大事出现。
“……是！”
小李机械的点点头，失魂落魄的挪动了出去，还顺带着把门给关上。
心脏慌乱的跳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张队死了，而且还是被枪打死了。
没过几分钟。
“嘭！”
内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一名威严的中年男人稳步走了进来，他就是付警徽口中的大队长——莫求北。
“小付……”
莫求北皱眉的挥了挥手，企图挥散着浓郁的烟云。
他虽然也是老烟枪，但平时也是随手来一根提提神，也不知道像这种接连不断。
“莫队！”
付警徽连忙站了起来，掐断燃烧了一半的香烟。
“这么着急叫我来……”
莫求北随口询问，眼睛扫视到旁边一动不动的张国庆，眸中瞳孔顿时骤然紧缩。
那是什么？
枪伤？！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张国庆的脸上已然发青，赫然是已经死去的征兆。
“这是怎么回事？”
莫求北声音陡然拔高，神色震惊的看向付警徽。
“我……”
付警徽脸色一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他这幅模样，莫求北努力回过神来，赶紧拉上身后的门。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求北低沉问道，脸上满是严厉。
张国庆可是刑警一队队长，更是入了刑警队十几年的老资格。
然而今日突然死了，还是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
这要是爆出去，付警徽别说十张嘴，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更何况这种安全的地方，居然会被枪杀致死。
付警徽神色变了又变，最终狠心把这几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后面一问一答，过来足足半个小时。
“荒唐！”
莫求北听完之后全然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但付警徽作为他的下属七八年，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用说。
“照你这么说，除了你们三个人，其余九十七个人都死了！？”
莫求北只觉得脑袋嗡然一片。
死亡九十七个人。
早知道这短短不到一个月，一共死亡了二十四人，已经是惊天大案。
拼命压制胸口的起伏，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了一眼张国庆的尸体，莫求北神色沉了又沉。
“老张死了，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小李知道，刚刚他进来送早餐，终究会爆出去，我也没拦着他！”
付警徽眼皮子一跳，声音沙哑的说道。
“小李？！”
莫求北心头微惊，转身拉开门扫视大厅一眼。
这会儿办公大厅已经来了不少人。
“小李，来办公室一趟！”
莫求北大喊一声道。
小李这会儿坐在自己的位置，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他满脑子都是张队死亡的画面，枪伤的血迹狠狠地刺激着神经。
“李辉，莫队在叫你！”
有同事见小李一动不动，便悄悄推了他一下。
不少人疑惑看着莫求北，不知道莫队怎么这么着急，似乎出了大事。
“啊？！”
小李下了一跳。
莫求北也认识小李，眼眸移了过去，沉声道：“小李，来办公室！”
说完，便进了办公室。
“是，莫队！”
小李这才回神，连忙跟了上去。
这会儿他也明白了，自己定然是见了张队死亡，所在才会叫自己。
走进办公室。
小李看着张国庆的尸体，浑身都颤了颤。
“张队被枪杀的事，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吧！？”
莫求北在小李走进来，便立马拉上门。
这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极好，所以大声点也不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小李被莫求北急切的动作下了一跳，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我刚出去不到一分钟，莫队你就到了！”
“没有就好！”
莫求北松了一口气，道：“这事先隐瞒一下！你去叫小穆两个人，将张队送到法医部，什么话都不要说！”
“是！莫队！”
小李点点头，连忙转身离去。
见他离去，莫求北脸色沉重的看向付警徽。
“走吧，跟我去见见邢局，这事可不是小问题！”
付警徽心情复杂又沉重，看了一眼身旁张国庆的尸体，然后跟了上去。
隔壁大楼。
刑警局长办公室内。
五十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一双犀利如刀的眸中来回打量付警徽。
付警徽额头微微冒汗，实在是刑局的气势太强了，做了三十年刑警的人果然不简单。
“刑局，我相信小付的为人，毕竟在局里待了七八年！”
莫求北有心解释道。
刑局神色阴沉，哼道：“你还有脸说，赶紧带人将这个杨帆带回来，我要亲自询问！”
莫求北呼吸一窒，这才想起关键人物有两个。
一个是杨帆，另一个就是那个高中生。
不管付警徽说的真假与否，只要找到这两个询问，一切就会真想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