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毕竟是19年前的案子已经快到。公诉时效失效的界限，况且这案子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可以证明王思远是凶手。
就算王思远非常非常的怕死，这未免怕的，也有点太早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在无声地证明一件事:他觉得警察局不安全。
如果在大街上进行访问，相信会有很多人都会回答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警察局，因为这里是警察齐聚的地方，而警察的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
陈东越往下想，越觉得心惊，于是赶紧停止了自己的推论。
慕清寒的脸色却越来越冷，紧握的拳头透出了骨节的白。
现在必须要趁热打铁。陈东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在这里觉得极度的不安全。因为这里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王思远抬起头来，神经质一般地向四周不断的张望，一只手按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尖锐的指甲深陷肉中。
“他想要杀了你，他是否现在正看着你？”陈东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
王思远的身子越来越抖，恐惧已经完全的控制了他的心神。
“现在告诉我他是谁？”陈东继续蛊惑着，引导着，他伏下的身子完全盖住了王思远。
“别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王思远双脚胡乱的蹬着地，拼命的往后退，神情狂乱:“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如果真的不知道，又何必说那一句什么都不会说，王思远的思维现在已经混乱了。
见好就收，陈东慢慢的坐了下来，她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否则适得其反，于是夹住一根笔放到王思远的眼前，慢慢的有规律的转动起来。
“现在你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陈东近乎呓语，语气模糊，但每个词语有那么清晰。
王思远的眼神开始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随着那根转动的笔而闪烁。
整个人的情绪开始慢慢地，缓缓地安定。
不过这种情绪就像是放在刀尖上的稻草，只要有风吹草动就能立马再次崩溃，所以陈东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追问，而是转过头对着慕清寒说道:“我建议暂时停止审问，否则王思远很可能会疯狂。”
慕清寒只能选择同意，因为如此频繁的审问，一旦让王思远陷入疯狂的状态的话，不光问不出想要的东西，而且对于以后的审问也会带来难度。
吩咐刑警小李把王思远关押了，慕清寒和陈东两个人相当默契地来到了一个空余的屋内。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慕清寒问道，眼神非常的锐利。
陈东避开他的视线，有些话他没说石这个动作足以表明一切，他突然觉得有点儿想抽烟，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于是安静了一会才说道:“水很深，一不小心，王思远所担心的结局就会变成我们的结局。”
19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丽因何而死，为什么一定要栽赃到陈浩然的身上？
陈东抽出一根香烟，放在鼻下，借助尼古丁的味道，安稳心神。
慕清寒打开打火机，一簇橘色的火苗喷了出来，他递到陈东的面前。
陈东扬起了眉毛:“你抽烟？”
像慕清寒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抽烟。
果然慕清寒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抽烟只是习惯带着打火机。”
很有意思的回答。陈东凑着火焰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其实他也很少很少抽烟，不过这一次例外。
慕清寒是闻不惯烟味儿的，所以先返回了办公室，陈东不紧不慢地抽完烟之后才回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江海正拿着一个包子，甩开腮帮子嚼着。
一股浓郁的韭菜味弥漫开来，整个办公室都是这个味道。
陈东觉得嗓子有点儿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慕清寒双眼又开始放射冷气:“谁让你在办公室里吃东西的？”
江海愣了一下才明白是在说自己，于是的赶紧放下手中的包子，直接拿手背抹了把嘴解释道:“我们去调查了这个王丽的娘家人，因为在隔壁市刚赶回来，肚子实在太饿了，这才……”
慕清寒神情还是清清冷冷的，也看不出他心情到底如何，江海缩着脖子觉得自己身上也跟着发冷了。
陈东直接打断了这大眼瞪小眼的模式，当然也是因为不忍心看江海这副模样:“你们有没有调查出什么线索？”
江海连忙把一个笔记本儿递过来，恭敬的看慕清寒。
慕清寒撇了他一眼:“以后禁止在办公室里吃有刺激性味道的东西”顺手接过笔记本儿，打开来看。
陈东咋走到江海的面前开始小声的询问:“你们去了一天一夜，晚上住的哪？”
他这么一问，办公室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大家都送了一口气，该干什么的就接着干什么。
江海感谢地看着陈东:“东哥，多谢你了，我们到达后头一个晚上在车里凑合了一下，调查完之后找了个小旅馆睡了一觉，就快速开车回来了。”
两个人说话期间，慕清寒已经把笔机本上记载的内容看了一遍，摇晃着手里的本子，声音冷淡:“这就是你们调查的结果吗？”
江海忍不住又一次缩着脖子，他自己调查的结果他心里清楚，的确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东拿过慕清寒手里的笔记本，快速的浏览的一遍，大致明白为什么慕清寒这副语气。
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份调查可以称之为一无是处，不过……
陈东抬起头来说道:“照里面的有些内容还是比较有用的，可以挖掘一下。”
慕清寒不用陈东说清楚，就能一下子抓住里面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从王丽经常去的健身房和美容店入手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陈东点着头说道:“王丽是一个家庭主妇，她身边的朋友都是工薪阶层，所以他不可能从朋友或者亲人手里弄来这么一笔庞大的资金，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经常去的美容院和健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