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对花容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她不喜欢问东问西的,今天突然问起麻城的天气,我估摸着她肯定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花容沉吟片刻,瞅了瞅我,叹息着说:“是不对啊。”
胖厨子显然也发现了,见四下无人便凑到桌上,双肘压着桌面,轻声道:“我说,你们两个可别又想着多管闲事,麻城的事情,咱们解决不了,别给自己惹麻烦。”
“今天我出去转过一拳,麻城有不少的道门中人。”
我和花容又何尝没有出去过?
不过我倒是没有注意到有道门中人出没。
我的印象中,道门中人至少都应该穿着道袍,踩着踏云靴,头戴紫金冠。
可是这一路上,我见到的人都挺正常的,没见那个打扮十分古怪的人。
“哎……”
他吐了口烟,半眯着眼睛瞅着我:“你是不是觉得,道门中人一定要有道门中人的打扮?”
我点点头:“难道不是吗?他们还能穿着牛仔裤,T恤?”
“哈哈!”
胖厨子笑眯眯的瞅着我:“你说的那是正统的道门中人,但是歪门邪道的道门中人也不在少数。”
我一愣,他的意思说这里有不是正统道门中人,而是歪门邪道的高手?
胖厨子继续眯着眼睛抽烟,到一时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问:“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说。”
“麻城只是一个小县城,按理说,如果县城里有一个两个高手隐匿着,这也正常,毕竟民间高手不在少数,有些都是不世出的,只是今天我在一条街上转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
“这条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不下百人都是玄门高手。”
是了,这场雨,按照王老板说的,下了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足足一个星期。
毫不夸张的说,路都要成了河流。
就这种天气,就算是麻城的风景再好,普通人,游客,也不会愿意在这路上走动。
一条街上就来来往往的出现了百余人的好手,这难道不怪吗?
我心中一个激灵,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手上可是有一本看不懂的龟藏的。
难道是这些人都知道麻城出现了龟藏,所以想要找出来不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龟藏被人知道出现在麻城,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也就很正常了。
但这雨跟玄门中人的出现又有何干?
想着这些,我的是食欲一下子小了不少。
花容瞅了瞅我:“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有,就是不太饿了,这样,我也困了,这雨下的,总让人犯困,我先去睡了。”
“嗯。”
花容点点头,答应着,没再说话。
回到屋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把龟藏一直藏在衣服里,昨天趁着花容出去的时候接了王老板的针线,将这本书缝在了我的衣服里。
龟藏并不厚,古人说话的方式,文字方式都比较剪短,一句话能囊括的,绝不用一长段。
缝在衣服里并不显眼。
我把衣服拿在手里,抱着,总觉得不安宁。
噌的一下我坐了起来,望着窗外的雨心烦意乱。
咯吱……
一声极其沉闷的开门声从门外响起。
花容推开门,走进屋内,瞅着我。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黑暗,饶是如此,我还是能看清她的脸。
花容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在我身边坐下后,她问:“剑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哈?花容,你和我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那么信任你怎么会瞒着你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听到那些人来的时候会那么紧张。”
我摇摇头:“我是担心这些人也是奔着马呈村来的,只是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他们来了,为什么又要闹出一场大雨?想不通就觉得烦躁,仅此而已。”
花容又瞟了我几眼,叹息一声:“算了,不过这场雨确实是玄门中人搞出来的,而且一定是高手,就算是我和胖子加起来,两人之力都不能给一座城布雨,这有干天和。”
没有胖厨子在,我想了想,就问她:“那外面这场雨,你们是怎么看出不对劲的?”
“山,林,民,宅……这些东西结合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偌大的风水局,普通人盖房子要看风水,一座城的修建也不例外,你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所有城池都有一定的规律。”
“而这种规律就会影响一个地方的气运,风向,和水运。”
“我们在到麻城之后,我观察过这里,这里的水运和北方的城池持平,也就说,一场雨下过之后很难接连下一个星期,可这雨却一直不停,除非是有人在这里布置了一个雨局,将云层引入到这里,所以才会下这么大的雨。”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懂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听不懂。
花容也没有细细的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对我说:“不过有一点你可能说的没错。”
“什么?”
我好奇的看着她。
“这些人可能还真是冲着马呈村去的,不过这些玄门高手都不是什么善类,这趟行程,我们要去的地方本来就是龙潭虎穴,现在可能比龙潭虎穴更加深。”
一汪不见底的水!
我叹息着,一把将花容抱过来,揽在怀里,嘟囔道:“管他那么多干什么?睡觉,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花容被我这么抱着,俏脸一红,冲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抱紧了我。
午夜时分,人总容易疲乏,躺下去后,我就困得不行了。
一觉就睡到了第天天亮。
早晨,公鸡打了鸣,我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朝霞总是那么美,一轮红日晒着地面,终于出太阳了。
我伸了个懒腰,捅了捅花容:“哎,花容,快醒醒,你看,出太阳了。”
花容噌的一声坐了起来,也同样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天色嘟囔道:“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