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对肖行二人点了点头,说了声抱歉。
肖行和凯文都略显尴尬,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霍华德于是向凯莉介绍两人。
朱迪本来对凯文有一点点兴趣,因为凯文长得不错,而且很有绅士风范。
但听到对方只是个平民牧师,朱迪当时就翻了个白眼。
霍华德想介绍肖行的时候,朱迪扁了扁嘴,如果不是父亲在旁,她根本不想多坐片刻。
但一听到肖行的名字,她忽然就变得惊喜,看着肖行的目光变得炽热,仿佛要把肖行整个人生吞了一样。
虽然因为黑屋的刻意安排,肖行在白发城的知名度不算高,但在有些背景的贵族圈里面,肖行的名字早就如雷贯耳。
人不到二十岁,已经接近百人级,五等贵族,三星旅人,马龙侯爵,约书亚公爵甚至是皇帝,都与他关系亲密。
而军方的两尊图腾,对肖行也是爱护有加,听说,他去听蒙奇大师的音乐会,是完全免费的,而且专座列席,专人服侍,风光得一塌糊涂。
这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算是封爵,也都指日可待。
朱迪扭头看向霍华德,用手挡住半边嘴,轻声道:“这就是那个肖行吗?”
霍华德觉得有点尴尬,对肖行抱歉的又点了点头,这才歪着眼,对朱迪说了一声:“是的。”
朱迪喜出望外,急忙整理一下鬓边的头发,夹着肩膀,把双手拘谨的放到大腿之上,仿佛一瞬间,就化身大方得体的皇室公主,半躬身对着肖行说道:“肖先生您好,久仰大名了。”
几人交谈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朱迪频频发言,怒刷存在感。
不过一阵,她就坐到肖行身边,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压到肖行上面。
肖行对这女孩印象十分不好,但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热情讨好自己的女生,一时手足无措,不停的向凯文和霍华德求救。
凯文扭过头,喝口茶,连眼角都不去瞟肖行一下,那表情仿佛在说:“我不存在,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而霍华德则笑意盈盈的,对肖行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说:“怎么样?小哥,我家这货其实还是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肖行求助无门。
朱迪步步紧迫。
肖行拉着自己被扯开的衣衫,忽然感觉自己已经不纯洁了。
终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霍华德以商量要事为借口,将朱迪支了出去。
肖行如获大赦,合手对霍华德拜了拜。
霍华德和凯文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
而气氛,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冷却下来。
霍华德清了清嗓子,脸上挂满了浓浓的忧色。
凯文则是和肖行对了一眼,神色变得凝重,说道:“刚才那一位,不是朱迪小姐。”
……
一个月前,霍德华府上开始出现怪事,而这些怪事都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府上的千金,朱迪小姐。
那一天,朱迪还未醒来,就听到房门方向,传来一声尖叫。
朱迪因为做了个很长很恐怖的噩梦,所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她扶着头,曲身起来,一直揉着太阳穴。
而当她张开眼,看清了房间的境况,她也和门口的侍女一样,高声尖叫起来。
因为数只死老鼠被开了膛,胡乱的扔在地上,就连朱迪的床上,也都有好几只死老鼠。
鲜血染满了整张床单,就连她的脸上,还有头发上,也都是粘稠的血液。
朱迪被吓得差点失控。
而霍华德先生在得知这件事情后,怒火中烧。
他对府邸的保安相当自信,认为外人不可能进来捣乱,这件事必然是内部的人做的,于是下令管家彻查。
但一圈下来,嫌疑人有几个,但全都有不在场证据。
因为霍华德先生十分疼爱他的女儿,大屋的保安是相当严密的,屋内所有人的行踪都有明确的安排和记录,要内部犯案,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是外来者作案,他则必须要越过大屋毫无死角的巡逻,还有各处的值班监视,即使是蒙奇和霍顿这种高手,也都无法做到。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外来者是一位幻灵旅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霍华德和管家都沉默下来,虽然他们听说,黑屋有一种手段,能够保证幻灵旅人的绝对服从,不会违规犯事。
但他们是圈外人,也是整日游走在名利场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有什么手段能够完全控制一个人。
霍华德是个官场老手,他对黑屋有一定程度的忌惮,如果是与黑屋搞好关系的事,他很乐意去做,但如果是要对黑屋兴师问罪,他则需要十分谨慎。
因为这件事,他们只是怀疑幻灵旅人,但没有实质的证据。
而且,当时的情景虽然恐怖,但却没有人受到实质的伤害。
所以,霍华德决定把这件事按下来,一边加派人手全天保护朱迪,另一边则将本来就严密的保安系统,加固到犹如铁桶一样。
然而过了十几天,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晚上,四个女仆分别守在朱迪床边的四个角落,她们虽然都有点困倦,但有着管家的死命令,所以,没有人敢真的睡去。
到了凌晨,房间里,朱迪的呼吸声匀称而微弱。
落地窗外,守卫们仍然巡逻着,提灯的光线熙熙攘攘,透过窗帘还能听到故意压低的交谈声。
显然,老鼠的事情无论过了多久,他们心里面的紧张和疑惑,依然无法驱散。
一个女仆忽然听到,从小姐的衣柜里面,传来“咧咧,咧咧”的奇怪声音。
她想问问几个同伴,却发现同伴,同时看向了自己。
四人交换了眼神,都不说话,抽起身边的木棍。
女仆来到衣柜前面,转头对同伴点了点头。
大家凝神戒备,纷纷举起木棍。
柜门拉开,没有人。
但四个女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小姐衣柜里的数十件衣服,全部被撕成了布条,挂在衣架上飘飘荡荡的,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