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好又带着肖行,来到一间小摊。
小摊的老板,向好叫他刘叔。
刘叔见向好过来,欢喜得哈哈大笑,不住的往桌上上菜,弄的向好有点尴尬。
“刘叔啊……这么多菜,我可没钱买单……”
刘叔又是爽朗的笑了笑,他说道:“买什么单,你把叔当什么人了?你就吃!不够我再拿!”
“当年要不是你的老爹,我哪有本钱开店?叔跟你说,这店是叔的,也是你小子的,以后尽管来我这吃,叔管饱!”
刘叔说罢,油腻腻的大手一拍胸口,竟然有几分豪气干云的意思。
向好“嗯”了一声,轻轻的抽了抽鼻子,好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肖行在旁看着,也发出会心的微笑,平凡人的美好总是那么直接,让人心情舒畅。
两人回到向好家中,整理今天的所得。
今天他们走访了五六人,全都是向好父亲往日的生意伙伴,在他们口中,向好的父亲风评极好,有能力,有义气,俨然一个商队的头儿。
这也难怪,家库里面能存有这么多的金币,一个商队领袖的赚钱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而在众人口中,向好的父亲是死于意外的。
那是一天商队休息的时候,一条毒蛇惊动了马匹,那时候向好的父亲,正在马车之间整理货物,所以被群马撞到,踩踏而死。
众人找到他尸体的时候,向好的父亲已经没有人样了。
大家怕尸体腐烂,如果带着回程,既恐怖又诸多不便,所以众人商量着,就原地把尸体烧了,留了骨灰,给向好带回来。
这一晚,肖行和向好商量了好久,隐隐的,向好竟然抓到了一点线索。
……
第二天,向好辞掉了原本的工作,这在所有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向好的的确确的,就是这样做了。
而且当月的工钱,向好也没有要。
他的说法是,自己突然辞职,很对不起钟伯,所以也没有脸去拿工钱了。
向好带着肖行,又走到了何大户的家。
何大户生意做得好,准备搬到城里去了,所以放出消息,想要将老宅转让出去。
老宅虽然不算富丽堂皇,但在这山村里面却已经是最好的了,不但占地阔,户型好,背靠青山,面朝溪水,而且,房子前头还有独立的花园和鱼池,端的就是一间富豪度假别墅。
何大户怎么都没有想到,向好是来看房子的,而且,他扫了向好一眼,见向好手里面,竟然还捏着一张二千金币的银行存票。
何大户的老宅虽然值钱,但落在乡村里面,也就值三百个金币,两千金币都足够买它好几间了。
何大户本来以为向好是来捣乱的,但看着那张存票,瞬间就哑火了。
“这小子不是不能碰钱吗?”
“难道他的怪病已经好了?”
“我说这小子本来就是骗人的,世界上哪里会有不能碰钱的病?”
“也对哦,也许是他终于领到遗产了吧,他父亲当年可是很能赚钱的。”
“这有钱人家的事啊,怎么总是神神秘秘的?”
向好和肖行绕了一圈,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也许是对大宅不太满意。
这也对,随便能拿出两千金币的人,对何大户这种乡村老宅,兴趣也大不到哪里去。
两人离开了大宅,转而就租了一辆马车,听说是要到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地方。
不少人还听到了,陪着向好的那个小年轻如是说道:“你今时不同往日了,可以考虑搬到城里了。”
乡村无聊,消息传得特别快,也特别能添油加醋,没有两天,向好发财的消息,便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一晚,向好的家静悄悄,没有了主人的破屋,比它原本的样子还要落魄。
几个人偷偷的摸了进去,推开房门,又推开了青铜门,他们都不敢进去,只是在外往里面窥探。
“这也没拿走过钱啊?”
“说得你好像记得这里面每一个金币似的。”
“我就算不记得,也知道个大概模样,如果向好拿走了几千个金币,这里多少也会有点变样的!”
“你傻不傻,那小子拿走的是存票!存票你懂不懂?”
“所以他真的知道暗号了?”
“我怎么知道?你要不要进去拿几个金币试试?”
“你是想坑我吗?向好要是没有解除契约,我拿起里面的东西,不就是自杀吗?”
“哈哈哈哈!”
“也许是时候了!”
“对!把向好绑过来,让他拿钱!”
几人商量着,脸上越发兴奋,仿佛家库里面的金币,已经是他们的财产一样!
几人关上门,离开,他们甚至还配有钥匙,把门锁上,好像从来没有人进来过一样。
肖行从窗户外面探出头来,脸色阴沉。
向好就站在身边,没有笑也没有哭,就像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没有情节的歌剧。
“钟伯,刘叔……还有其他叔伯,这个村子里所有会对我笑的人,原来每一个都……”
“是啊,也对!哪里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好?我没有钱,也没有后台……”
“我早就应该知道了……早就应该知道了……”
当天,肖行听说向好父亲的死法,就觉得不对。
本来死于意外,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这里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向好的父亲,是在临死前,与家库定下契约的。
两人之所以肯定这一点,那是因为,向好在父亲死前,还是一个正常人,没有被家库纠缠。
那说明了,向好的父亲在死前一直没有定下契约,他是临时起意而做的决定。
不然的话,这个契约早就在家里订好了。
而不会选择在外出的时候,无法跟儿子商量的情况下,如此仓促。
向好的父亲,应该是重伤了,明知自己必死的情况下,为了保护财产,这才不得已定下契约。
这和叔伯们的说法,完全不一样。
因为被马匹撞倒了,几乎是瞬间又被群马踩踏,这样的情况下,向好的父亲怎么可能还有思考的余地,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定下契约?
“这些人说谎了。”肖行给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