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土土认真看完，也没犹豫，按照约定轻轻捏了捏罗羽扬的右手。
收到答复，罗羽扬终于开口，却不是安慰，也不是巩固亲情。
“你来的时候，看到胡小棒了吗？”
罗羽妮对她这问题并没任何犹豫，很快回答。
“看到了，只是他应该没看到我。
嗯…小哥哥们因为某些原因不便来人间，就派了些小可爱送我过来，除了一直在我不远处那一位，余下的都去找他玩耍了。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他正在做一个很复杂的阵法，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按时间估算，过了今夜子时应该就完成了呢。
等我算算…
哎呀，和姐姐聊天太开心了，我都没注意到已经过了六天，再过三十五分钟，子时就结束了。”
罗羽妮状似无心的话语却让罗羽扬身体一颤，她真的实在给自己传递消息吗？
她这话里，说了身边有东西监视，也提醒了罗羽扬时间的流逝。
想到这，罗羽扬心里很复杂，有千言万语想说，却碍于暗处的眼睛，什么也不敢说，只闭上眼睛，影藏情绪。
看她这样，罗羽妮又贴近了她一些，几乎是咬着耳朵低声软语。
“姐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道，都可以告诉你的。”
想问的？
罗羽扬是有很多疑问，可却都觉得问着不合时宜。
“我究竟是谁？”
罗羽扬突然蹦出来的问题把罗羽妮问得一愣，罗羽扬本以为她不知道，可看她眼底的犹豫，才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什么。
“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少数人的秘密，你知道了，也许会死哦。”
犹豫片刻，罗羽妮含糊的笑着跳过。
眼看答案就在眼前，罗羽扬哪会放弃去问。
“那我要是不问，就不会死了吗？”
罗羽妮摇头，表情很纯真。
“也是，那我告诉姐姐好了。
姐姐还记得那个幽冥传说吗？
不记得的话，我也没法给你解释，不过我最近听了一个九重传说。
九重说，子鼠咬破了天，释放了万恶的人间。
有仙前去镇压，却被万恶之源发现，自此后，世间便有了伪仙。
伪仙天性邪恶，本性贪婪，离了山便忘了本，自称为人。
人之一物，最是无常，擅恩将仇报。
仙教了人文明，人却偷了仙的神丹，以及不传之秘，暗自修炼食用，妄图自封为神。
还好仙早早发现了人的阴谋，用了手段镇压，不然必将三界大乱。
人性诡诈，普通人如此，更别说万恶之源。
仙的留情并没让万恶之源感恩，反倒让她记恨，自此后，她隐去名讳，潜藏人间和幽冥，妄图东山再起。
姐姐聪明，我说的这些，你应该能懂。
我还有最后一话，别人眼里你是谁不重要，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姐姐，我也希望，不论我做了什么，你也能永远把我当妹妹，永远相信我，可以吗？”
不知道是不是罗羽扬听呆了，久久没给答复。
罗羽妮看她出神，似乎没了耐心，飞快出剑。
她的速度太快，快到罗羽扬还没回神，就觉得胸口一痛，低头去看，只见胸口被插入一把剑。
抬头，茫然的向前看去，入目的还是罗羽妮那张笑魇如花的精致脸蛋，她的脸上，眼底，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与后悔。
“你…为…什么…”
罗羽扬张口，用力吐出几个字，接着便剧烈咳嗽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扯到了伤口，有血从伤口处流下，嘴里也不知从哪沾染了血腥，咳出的液体中，沾染了许多血丝。
白土土虽然一直防着，可奈何罗羽妮速度太快，掏出的符咒直到罗羽扬受伤才引燃，透明的盾光缓缓升起，弹开了毫无防备的罗羽妮，却留下了她插入罗羽扬胸口的剑。
罗羽妮看着盾光微微眯眼，想了想也没用符，只以两根手指做剑，口中低声吟唱着奇怪的字诀，手指微微画着。
随着她的动作，紫黑色的光芒不知从何处出现，一个跳动就击中光盾，宛若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光盾碎裂开来，碎片落到地上后才化为点点荧光消散。
看到她这么轻描淡写的破了盾符，罗羽扬自然知道不好。
白土土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再次引燃一张盾符，飞快掏出怀中鬼血，不要钱般全往罗羽扬嘴中灌。
罗羽妮看着再次升起的光盾，故技重施，再次击破，手中动作也开始转变，变剑为刃，不知念出口诀又会是什么神通。
“姐姐，由于子时快过了，为了能完成我的小哥哥交代的任务，只能委屈你先去死在和我聊天了。”
罗羽妮似乎并不觉得罗羽扬和白土土能对自己构成威胁，念口诀前还笑吟吟的解释一句。
罗羽扬虽没看懂罗羽妮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可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死在她的手上，现在也没摆脱危险，只靠鬼血续命，自然知道不能再继续颤抖。
白土土手上的盾符已经没了，罗羽妮又在施法，自己状态极差完全没有出手能力，拖延到胡小棒来应该也是做不到，眼看处处都是绝境，已经彻底没了生的希望。
危机关头，罗羽扬突然有了办法，也不顾罗羽妮会不会听到，慌忙开口。
“土哥，童子尿往罗羽妮那边丢。”
白土土也不迟疑，单手搀扶着罗羽扬，空出一只手往罗羽妮丢童子尿。
瓶盖已经被打开，随着瓶子被抛出，里面的尿液肆意洒落。
罗羽妮见状忙收了术法，一个闪身就移开了三米元，可因闪的晚了些，还是被沾上了一些尿液。
意料中的滋滋声和白烟并没出现，罗羽妮愣了一秒便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罗羽扬。
“姐，你疯了？活死人给你准备的东西你都能放心用？
你知不知道这是啥？这是经期女人的尿啊，大阴之物，鬼类触之符法威力大增。
你…”
罗羽妮出于关心近乎低吼的话让罗羽扬一愣，还没等她有所回应，罗羽妮却变了脸色，挂上诡异的笑来。
“你开心就好。”
又是突然变脸？罗羽妮到底是什么情况？双重人格？还是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