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事无绝对，他也没放在心上。
下一个圈正中了那符篆。
那汉子拿给他，叶炉到手一看，是定身符，倒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用处。
再下面三个，叶炉套了两个香盒和一个符篆。
“你套香盒干嘛？”牧九霄纳闷，叶炉除了符篆，套的其他东西和修仙毫无关系，就那剑勉强能沾边，却也是把普通的剑而已。
“留着装药用。”叶炉说。
“你不会自己买吗！”牧九霄吐槽，“放着那么多好的不套！”
“一文钱一个，不是比买的划算吗？”叶炉示意。
牧九霄语塞。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最后一个，叶炉把目光投向了那颗光华流转的珠子，众人随他目光看去，也都是屏住了呼吸。
叶炉特地把这珠子留到最后一个，因为他只打算套一组就走。
他知道这珠子是那汉子的镇场之宝，引了很多修炼人来送钱，套走以后，少不得再大出血换个重量级压场。
当然这生意以后还是能做的，毕竟除了那压场的珠子，还有其他符篆武器丹药之类，只不过终究是比那珠子逊色不少。
所以他只给自己一次机会，套得到，他带走，套不到，他就放弃，不会一定要拿下。
就像他明明有能力带走全场的东西，但他也不会那么做，除了那珠子，他也只套自己需要的，哪怕有的便宜到不值一提。
叶炉看着最高最远处，吸了口气，把那圈抛了出去。
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刹那被提了起来。
那圈悠悠飞过一众幼童耍物胭脂香粉，折扇文墨，又飞过丹药符篆，武器法宝，然后落了下去。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把那珠子围在了中间。
“中了中了中了！！！！”
“真的中了啊！！！！！”
“我在这看了三年了！每天做完活就来看，他是第一个成功的！”
“这年轻人厉害，百发百中，恐怕这老板生意以后不敢做了！”
牧九霄忍不住跳起来，“啪”一下拍在叶炉背上:“牛逼啊！你真能套中啊！”
叶炉差点被他拍出血来。
林寒笑着点点头:“真的大开眼界，等会能让我瞧瞧这颗珠子吗？”
叶炉点点头，林寒见识多，也省的他再去问别人了。
那汉子站了一会儿，旁边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老板是不是想不认账，他才迈动脚步，取了那珠子，低头看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才递给了叶炉。
“老板，我还以为你要不认账呢！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看着，料你也不敢。”牧九霄道。
那汉子摇摇头:“不至于。”又看着叶炉，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我不会再来了。”叶炉反而先开了口，“以后你尽可以继续在这里做生意。”
他又从行囊里摸出来捆成一扎的几十包止血散，“这是上品止血散，比不得你那珠子，但是可以充充数。”
那汉子看着他，沉默良久才开口:“谢谢。”
叶炉跟着林寒他们走了，牧九霄一直在吵吵嚷嚷:“你凭本事套中的，给他钱做什么？他还不知道坑了我们多少钱呢！”
又不甘心:“你这技术，明明可以把后面好一点的东西都套走的，怎么就套了十个就走了，还有好多便宜货，不过瘾！我还没看够呢！”
叶炉知道他是孩子心性，只是一笑，没有解释。
“你确实是个君子。”林寒看着他，温声道，“他也不全是骗钱，那些前排的，都是很容易套到，不如说是在诓了修仙人的钱补贴百姓。”
叶炉点点头，对在这个偌大城市讨生活的人来说，做完活回家，花上几文钱，就能带一份礼物，给生活带一点甜头和期盼。
这苍灵郡，少不了苍灵宗院坐镇护守一方，也少不了这些小摊小贩带来的繁荣与熙攘。
而且说坑，但是对大部分修仙人来说，几百文真的不值一提，听个响都算不上。
所以他除了那珠子，也只套走自己需要的，没必要把让人赔个血本无归，生意都没得做。
几个人来到酒楼，牧九霄点了几样菜，其他人跟着加了点，问到叶炉的时候，他看了看，觉得已经足够了，就没继续。
“想不到你还挺矜持。”牧九霄讶异地说。
“……我只是没那么能吃。”叶炉无语。
服用清寒丹以后，他体内的躁动被稳稳压制，食量也正常多了，不过是一般人两倍罢了。
不过牧九霄第一次来苍灵郡，什么都想尝尝，所以点得多，他也没必要再加。
“对了，那颗珠子，快快快拿出来我们看一看！”牧九霄已经迫不及待。
叶炉没处放，便用软布裹了放在香盒里，现在拿出来，众人都围在一起观察。
这珠子远看看不清楚，近看才发现，一边是璀璨的银，一边是流彩的金，正以太极图的形状盘旋流转。
“这个是……”林寒有点不确定，“星月两仪珠？”
“那是什么？”沈清苒好奇，随即感叹，“真漂亮啊！”
“我也只是听说过，据说天地初开，鸿蒙未辟，阴阳交汇之际，有灵气窜行，融合阴阳，调和万物，是为两仪之气。”林寒开口。
“这气本是虚体，经风霜雨露，融万物精华，慢慢练成实体，就是这星月两仪珠。”
“等等，听起来这么有来历又珍稀的珠子，怎么会在一个套圈的小摊子上？”旁边一个看起来比牧九霄略大的少年不解，叶炉记得他叫覃恒之。
“有来历是不假，珍稀也是不假，只是这星月两仪珠，诞生自混元初开时，所以常常蕴生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能不能遇到，全靠缘分。”林寒道。
“相比宗门大派，反而是穷苦人家和散修遇见多，这珠子长得不同凡响，散修一般自己留着，穷苦人家却大多会直接拿去售卖，最后辗转到了几大派手里。”林寒道。
“想必这汉子，就是自己捡到的，但他为什么舍得拿出来呢？”沈清苒不解。
“还不是为了骗我这种无知少年的钱！”牧九霄冷哼一声。
“这星月两仪珠，听起来名头大，但是对一般人，甚至一般修仙人都作用不大，因为它主的是调和，但是谁又会修炼两种属性相克的法术呢？”林寒道，“所以，它属于有价无市，虽稀有，却无甚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