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躺在休眠舱里还没有睡意,他是探险队里最年轻的,比较三个中老年队员,他恢复得很好,精力也很充沛。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令人激动了,太不可思议了,他曾经猜测飞船可能穿过了虫洞,到达了另一个时空,可是这又不合理,地球上以前没有矮人。他还猜测整个地球可能在历史的某一时刻穿过了虫洞,比如几百或者几千万年前,在另一个时空开始演变,古猿有一支演变成了矮人。他们的飞船也穿越了虫洞。但是,这种可能性也不大,飞船的速度平稳地维持在18%的光速,不太可能穿越虫洞。还有一种可能,实际上宇宙中有很多虫洞,到处都是,比他们预测的多很多,而且穿越虫洞比他们预测的也要容易很多。还有一种可能性,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宇宙中的另一个更高级的文明在很久以前把人类从地球带到类地球,然后让他们在类地球上繁衍,或者是相反的路线。也可能是,地球上的人类和类地球上的类人和矮人都是来自于宇宙中的另一个高级文明。但是证据在哪里呢?进化论有很多化石的证据,但在地球上没有更高级外星文明的证据,说不定在类地球上会找到。
阳光思考得有些累了,但还是没有睡意,他脑海里浮现出类人的身影。在广场里绝望的妈妈在等待人们来买她的孩子,她会有多么痛苦呀,有人买她的孩子吗?谁会买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将来会做什么,会是奴隶吗?为什么没人去帮助她们呢,哪怕给她们一些食物,提供一个简陋的住所?给她们一点点帮助对广场里的很多人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呀。难道他们不懂得帮助别人和为社会做贡献是很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吗?如果今天没人来买她的孩子,她们今天会挨饿吧?阳光的眼睛湿润了,他在23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象今天兴奋过,也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伤心过。他只是在影视作品中看过古代人们悲惨的故事,但那是虚构的,今天看到的却是活生生的现实。他的眼前又展现类人被屠杀和肢解的景象,鲜血淋漓的类人痛不欲生的扭动着,还有矮人残忍和丑陋的大笑,这让他的内心非常痛苦,几乎大叫出来,他赶紧让脑部芯片发出帮助镇定的仿脑电波。
阳光意识到,他不能再想这些了,他需要睡觉。他让脑部芯片发出催眠的仿脑电波,这会让他在三分钟内睡去。他习惯地哼起了一首歌,他在入睡前经常哼起这个歌曲:“这是一个幸运的地方,这里有新鲜的空气,有清澈的河水,有适宜的温度。这是一个富饶的地方,这里的食物美味可口,这里的住所各式各样。这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只要我们需要,只要我们需要。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我们能自由地在天空翱翔,在海底遨游,只要我们需要,只要我们需要。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在银装素裹中醒来,在鸟语花香中早餐。这里有郁郁葱葱的草原,有金黄苍茫的荒漠,有多姿多彩的花园,有波涛汹涌的大海,只要我们需要,只要我们需要。这是我们地球的家园,地球的家园,一个幸福的地方,一个幸福的地方。这里没有欺骗,没有嫉妒,没有仇恨。在这里你爱着我,我爱着你,世界充满着爱。因为爱,我们的世界幸运,因为爱,我们的世界富饶,因为爱,我们的世界神奇和美丽。爱是生命的意义,你爱着我,我爱着你,大家爱着世界,爱是生命的意义,生命的意义。我愿为世界和爱,奉献一切,奉献一切。”他哼着歌,脑海里浮现出类人的身影,想着:“我要帮助你们,帮助你们,帮助你们。”他开启了造梦模式。
阳光站在广场中心的高台上,他正在教大家最基本的数学知识,用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乘除运算。他深信,很多问题都是因为贫困和无知,科技知识的普及可以帮助类人提高生产力,摆脱贫穷。此时,广场里挤满了人,大家对这个新来的国家首席科学家很感兴趣,很多人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特意赶来广场观看他的演讲。阳光激动地看着下面的人山人海,这是最热闹的广场,五条河交汇的地方。广场里站满了人,估计有十万吧,他从来没有给这么多人讲课过,他很激动。如果每次都能有这么多人来,那他的科技知识普及计划会非常有效。在这么高的高台上、这么大的广场里,喊话是不行的,阳光有他的办法。阳光让两个人站在左边,每个人举着一个大牌子,有5米高,每个牌子上面画着一个人,广场里所有人都能看见这么大的牌子。他让三个人站在右边,每个人也是举着大牌子。然后,他让每个人把牌子放下,又让左边的两个人一起举起另外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2”,同样,右边的三个人一起举起一个写着“3”的大牌子。这样反复很多次后,中间出现了一个“+”的大牌子,然后他让左边和右边的人站到一起,大家一起举起一个写着“5”的大牌子。他用同样的方法展示4+1也等于5。下面的人群沸腾了,大家都开始鼓掌,广场里震耳欲聋。等大家安静一些后,阳光又展示减法,最后是乘法和除法。
阳光下午要去皇宫见皇帝。他从高台下来,广场里大家夹道欢迎,争相与阳光握手。他并没有径直穿过广场,而是来到广场的一个角落里。那里一些妇女在卖孩子,她们绝望和麻木地看着阳光。她们的孩子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和注视过,很害怕,他们抱住妈妈的大腿,背对着人群,有些还因为害怕哭了起来。阳光命令随从给她们发钱。这些妇女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疑惑地看着阳光。
阳光对她们说:“你们不用卖孩子了。拿着这些钱,回家过普通人的生活吧。”这些妇女都跪下来感谢阳光,阳光一一把她们扶起来。阳光看着她们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样子,哽咽着说:“我一定努力让人们生活好起来。”
在皇宫的大院里,离那个最高的旗杆不远的地方,皇帝带着很多大臣在那里迎接阳光。这是阳光第一次亲眼看见皇帝,他看起来同队长有些象,面庞棱角分明,有些严肃。
皇帝激动地拍着阳光的肩膀连声说:“你讲得太好了,你讲得太好了。”
阳光的讲课得到皇帝的认可,他灿烂地笑起来,高兴得象个孩子。
皇帝说:“你讲课这么久,应该很累、很饿吧,我们在皇宫里给你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阳光说:“先不用着急吃饭,让我们先谈谈怎么让人们生活好起来。”
他们并肩在大院里边走边聊,皇帝好奇地问:“你给我讲讲,怎么能让人民生活得更好?”
阳光说:“要让人民聪明起来,要教给他们科技知识。这能让大家生产出来很多机器,机器的效率比人力和畜力高很多。比如一个人一年能生产1千公斤的粮食,他用机器就能生产出2万公斤的粮食,那么你就能开垦更多的荒地。人们有更多的粮食吃了,人口就会增加,生活就会更幸福,身体也会更强壮。”
皇帝听到这些很高兴,他问道:“怎么能生产出来这些神奇的机器呢?”
阳光说:“正象刚才我所做的,教给他们科技知识。要从数学开始,它是很多学科的基础,而且还能培养人们的逻辑和理性思维能力。先要教给人们用阿拉伯数字的最基本的加减乘除运算,然后是小数和分数的运算,接着是如何解简单的数学方程。人们还要学习几何学。那是很神奇的一门科学,它从5个公理出发,通过推理能得到成百上千的公式,这对培养人们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很有用。”
阳光滔滔不绝地讲着,他很兴奋,他没有注意到身旁皇帝脸上困惑的表情。今天广场的教学很成功,有十万人来听讲座。现在皇帝对他也很重视,这样他能顺利地开展计划,通过科技知识让类人社会发展起来。
阳光接着说:“我们还要普及物理学给人们,我们要教大家运动和力的关系,也就是牛顿力学定律,很多机器都是利用这些定律的。还有声和光以及波动原理,电场和磁场的知识也很重要,电动机和照明系统都会用到这些原理,还有化学。”这时,阳光终于意识到皇帝一直没有说话,他看见身旁的皇帝皱着眉头,满脸困惑的样子。
阳光尴尬地说:“我们要一点点、慢慢地教。”
皇帝身后一个最重要的大臣说:“我们相信您一定能教好我们,您是最高级文明派来帮助我们的。”
皇帝握着阳光的手,激动地说:“您一定能帮助我们发展起来,您怎么教?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阳光得到皇帝和大家的信任,非常高兴,又笑了起来,他纯真、灿烂的笑容让大家更信任他了。他说:“给我派一百个最聪明的人,我先教给他们科技知识,等他们学会了,去世界各地教给其他人。”
皇帝说:“这个没问题,但我们怎么选拔这一百个最聪明人呢?”
阳光说:“我会编写一本教材,里面有一些基础的科技知识,我们可以选拔学得最好的那些人。”
皇帝称赞道:“有道理,”皇帝真诚地看着阳光,说:“您做这些需要我付给您多少钱?”
阳光有些惊讶,然后认真地说:“我不需要任何钱,不需要回报,我爱类人,希望类人生活得更好,我也希望每个人都爱其他人,有了爱生命才更有意义。”
皇帝不断地点头表示同意,他又问:“还有什么其它方法让人们生活得更好吗?”
阳光说:“我看到这里有很多穷人,他们生活很悲惨,甚至有母亲为了活命卖掉自己的孩子。同时,这里也有很多富人,他们有很多钱和粮食。为什么不让富人分一些钱和粮食给穷人呢?这样,如果富人给穷人一些爱,穷人也会爱富人的。另外,穷人不用为生计发愁,他们会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来学习科技知识,如果全世界的科技水平提高了,生产力发展了,生活也就自然变好了。”
皇帝点头称赞,他又问:“现在矮人和类人正在打仗,矮人很凶残,他们会把类人俘虏吃掉,首席科学家有什么对策吗?”
阳光挺为难,不清楚说出来是否合适。皇帝看到阳光有些犹豫,就把双手放到背后,面对着阳光,然后低头弯腰,祈求地说:“矮人实在太凶残了,他们抓了很多类人,类人被残忍地杀掉和吃掉。他们不久就会打到都城来,这里两百多万的类人都会成为他们的食物。都城被占领后,他们还会进一步占领整个东土,甚至还会攻占西土,到那时,所有的类人都会被他们吃掉。我代表全体类人祈求您救救我们。”皇帝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时,皇帝身后的所有大臣都趴在地上,齐声说:“求您救救我们类人。”
阳光被大家感动了,他也想起来了类人被矮人杀掉和吃掉时悲惨的景象,他最后下定决心,流着泪说:“好吧,我会帮助你们的。我教你们发明火药,把木炭、硝石和硫磺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来,这个混合物被点燃时会爆炸,威力很大。你们可以把它扔向矮人,也可以用它来发射炮弹。你们可以用火药打败矮人,救出类人,把他们赶回到自己的国家,但不要对他们报复。记住,你爱别人,别人也会爱你。另外,切记,只能在对矮人的战争中使用火药和枪炮,战争结束后,一定要销毁枪炮,不要再碰它们。如果滥用它们,那它们就是魔鬼,会在全世界蔓延开来,后患无穷。”
皇帝和大臣们都齐声地说:“万分感谢您救了我们。”
阳光说:“不用谢,我们都是同类,我很高兴能为我们做贡献,这是我生命的最大意义和价值。”
皇帝抬起头,郑重地说:“您放心,我在打败矮人后一定会销毁枪炮。”
队长在入睡前选择的是自由做梦模式,梦境没有被事先设计,意识和记忆自由地组合。他现在被关押在类人的一个监狱里,他已经在这里被关押好几天了,但一直没人来看他或者提审他。这天,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看他,他说他是南派的类人,是南派首领特意派他过来的,他告诉了队长一些真相。
他说:“你看到了那个有核辐射的大山了吧?”
队长回答:“是的。很奇怪,核辐射从哪里来的?”
军官说:“那是以前我们制造核动力飞船时留下来的遗迹。”
队长疑惑地问:“核动力飞船?难道类人也能制造核动力飞船吗?”
军官说:“是的。那是在很久以前,北派的类人同我们南派的类人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南派首领必须把我们带走。这样,我们就建造了一个核动力宇宙飞船,把南方的类人送到了地球去。”
队长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地球的人类是来自类地球的类人,难怪南洲现在没有类人,原来都被送到了地球上了。”
军官说:“是的,那是几百万年以前的事情。”
队长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人类在很久以前会那么原始和落后呢?我们在那时应该很先进的呀?”
军官说:“不管是这里的类人,还是地球上的人类,都需要一点点的、依靠自己的力量,自然地发展。”
军官问队长:“你有孩子吗?”
队长兴奋地回答:“有的。我有一个大家庭,有2百多人。”
军官说:“每个孩子从出生开始都是慢慢长大的吧。”
队长回答:“是的。的确这样。”
军官说:“现在你们长大了,首领让你们过来占领和统治这里。”
队长焦急地说:“但是,这很困难,飞船上的信号发射器坏了,地球不能收到我们的信息,而且我们还遇到了耀斑,现在我们全队又被俘虏了,我的队友在哪里?我的曾孙女,阳天她们呢?他们都安全吗?”
军官说:“南派和北派一直有冲突,北派首领不希望你们过来统治这里,他破坏了你们的飞船,而且制造了耀斑阻碍你们过来。现在你们被俘虏了,一会他们要审判你,你一定要挺住。”
在一个审讯室里,有一个大坑,队长四肢被铁链绑着,身体悬空吊在大坑里。大坑上方周围是审讯他的北派军官们。
一个审讯员高声问:“你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
队长回答说:“我是来自地球上人类的探险队队长。”
审讯员又问:“你是第几次被投入监狱?”
队长回答:“这是第三次。”
审讯员问:“前两次是在哪里?因为什么?”
队长回答:“第一次是在地球,当西方和东方在贸易战的时候,当时我作为西方的间谍被东方抓住。第二次也是在地球,当西方和东方在打文化战争的时候。”
审讯员说:“这是你的第三次,你要老实交代,你们人类最早来自哪里?”
队长回答:“是来自类地球的南派类人。”
审讯员说:“不对,你在撒谎,你们人类来自哪里?”
队长仍然坚持说:“来自类地球的类人。”
审讯员很生气,厉声说:“你必须讲实话,否则,你会被关进黑屋里,在那里你会慢慢发疯,然后在癫疯中死去。”
队长被丢进一个屋子里,周围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队长不知道自己在黑屋里多久了,在这里时间好像没有了意义。他感到自己正在变得焦躁,他想大喊出来,想听到一些声音来摆脱死一样的孤寂,但是黑屋的墙壁被特殊处理过,即使他大声地喊叫,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
阳星在矮人皇宫里正主持一场面试,有一个副部长位置的空缺,三个矮人通过层层选拔,来到最后的面试阶段。阳星化妆成了矮人的主考官,他的机器人在旁边充当助手,他们都围坐在一个桌子旁。
中间的看起来年龄最大的矮人很谦卑地说:“我们坐在桌子旁不合适,我们可以坐在地上。”
坐在左边的矮人也小心地附和,表示同意。但是,坐在右边的矮人神情傲慢地说:“我的妈妈是皇帝的表姐。”
阳星说:“不必了,大家坐在一起会更随意些,”他问大家,“矮人的起源在哪里?”
矮人听到这个问题后先是愕然,然后坐在右边的矮人抢先回答说:“我们的祖先从圣山里出来,祖先被圣山的神圣能量滋养,祖先成熟了以后,圣山突然喷发,祖先就跳了出来。出来后定居在现在的首都。为了获得持续的能量,我们必须经常去祭拜圣山。”
坐在中间和左边的两个矮人表示同意。阳星对答案不是很满意,他继续问:“还有什么其它的起源说法吗?”
三个矮人听到问题后又是一怔。少顷,中间的年纪大些的矮人说:“还有一个说法。我们的祖先来自于类太阳,到达地面后还浑身火热,充满了能量,在圣山那里呆了很久,把能量储存在圣山那里。所以,我们经常来祭拜圣山,来获得力量、勇气和智慧。还有另外一个说法......”
这时,右边的矮人打断了他,恶狠狠地说:“不要乱说了,这是叛逆。”
中间的矮人反驳说:“这是大人在面试我们,我们只是回答问题,没关系的。”
阳星冲他们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中间的矮人又说了一些其它的起源说法。
阳星问:“你们认为哪个说法最可信、最有道理的?”
右边的矮人激动地说:“当然是我刚才说的,在圣山里孕育,随着喷发出来的。我们的无限大能的皇帝就是圣祖的后代。”
坐在左边的矮人第一次说话,他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是第一个,我们的皇帝就是祖先的后代。我们矮人从古至今都是这么出生的,先在母亲身体里孕育一段时间,然后从母亲身体里出来。我们的祖先也是这样,在圣山里孕育一段时间,然后随着喷发跳出来的。”他说完后,眼睛低垂,好像等待主考官的评判。
阳星接着问:“如果圣山好像母亲孕育孩子,那么父亲是谁?”
三个矮人又是一怔,他们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少顷,右边的矮人说:“我们的圣灵不分男女。”他盯着阳星看了一会儿,彷佛在质疑阳星的提问。
阳星问:“你们为什么要杀害和吃掉类人呢?你们把他们当成奴隶不是更好吗?”
矮人们对这个问题还是感到愕然,还是右边的矮人最先说:“类人是最肮脏的动物,他们比我们饲养的牲畜还要肮脏,他们看起来虽然高大,但内心软弱,他们的内心肮脏、胆小、虚伪、欺诈,他们不应该活在世上。”
中间的矮人说:“另外,我们需要类人作为食物。他们让我们有充足的食物,取之不尽的食物,让我们更多、更快地繁衍,也让我们更强壮,有能力去攻占更多的地方。”
右边的矮人打断了中间的谈话,他激动地说:“是的,类人的肉的确好吃。但是,最重要的,他们是肮脏的动物,不能活在世上。”
左边的矮人说:“是的,我同意。”他没有再多说,但露出同情和惋惜的表情,阳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阳星问:“矮人帝国的未来规划是什么?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这是最令三个矮人惊讶的问题,他们面面相觑。
又是右边的矮人最先说话,他有些愤怒地说:“你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类人是愚蠢、软弱和肮脏的动物,我们会轻而易举地击垮他们,我们从来没有失败过,将来也不会失败,我们最后一定能完全消灭他们,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阳星没有回答他,他看着另外两个矮人,说:“我是说,你们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吗?比如说,你们是否有分裂的危险?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事先察觉到危险,这样将来可以着重预防。”
中间的矮人低头没有说话,左边的矮人想了想,说:“如果从预防的角度看,是有分裂的可能性,”他指着墙上的地图说:“你看,在我们的国家,有一条西北到东南走向的山脉,它很长,东南端一直伸到海里,它也很险峻,如果一派占领了这个山脉,另一派很难攻下。山的东部虽然面积不大,但靠海较近,气候更加温暖,更适合居住。”
阳星点头表示同意,说:“是的,我也注意到了这个。”
阳星又问中间和左边的矮人:“你们俘虏了很多类人,他们很多人,而且比你们高大很多。如果他们哗变,是否能占领首都的一部分,或者干脆都把你们赶走呢?”
中间的矮人肯定地说:“这不可能。虽然他们高大,但他们没有任何武器,而且他们都被绑着。另外,虽然他们人很多,但是不能组织起来。”
阳星点头表示明白。正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群凶狠的矮人士兵,把他们几个人围了起来。原来是右边的矮人偷偷地传递了消息,召集士兵进来。
他冲着阳星恶狠狠地说:“你是间谍,我要把你抓起来,把你吃掉。”
阳星没有惊慌,他仍旧神态自若地坐在那里,说:“你们是抓不到我的。”
队长不知道已经在无光、无声的黑屋里呆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在崩溃的边缘。突然,他看到一丝光线,从一条细小的裂缝中射进来。几乎同时,他听到微弱的声音从裂缝传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缝隙在变大,从那里传来的声音也在变大,他终于意识到有人在凿开墙壁,有人来救他了。很快,他看见阳天和她身后的曾孙女阳明和阳时,这让他欣喜若狂。
阳星被越来越多的矮人士兵包围着,他和机器人被透明的罩子罩住,罩子是万用棒变的。阳星淡定和悠闲地看着罩子外面,很多矮人士兵竭尽全力想用兵器打破罩子,但都无济于事。阳星感叹科技的力量,不久以前,也就是几百年前,顶多一千年前,人类还在使用矮人那样的兵器和工具。在宇宙的进化史中,眨眼之间,人类已经高高在上。这时,他看到包围他的矮人们在不断地消失,彷佛被风吹走了,很快,所有的矮人都无影无踪。然后,他看到了阳天笑容满面地站在罩子外面,旁边是队长、阳时、阳明,他们正向他招手。
阳光在皇宫的大厅里面,他正在向皇帝和大臣们介绍着如何帮助类人发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他正在领导一项史诗级的、划时代的伟业,他以前在地球上对人类做出的贡献同这个伟业相比只是一粒尘埃,他正在为宇宙的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他要带领类人迅速实现科技的飞跃,让类人的文明同地球上人类的文明一样璀璨。他正在滔滔不绝、激情四溢地讲着,所有人都被他的计划所吸引和深深打动,大家在专心地听着。这时,有一个皇宫侍卫进来报告,有一群人求见,是两个女人和三个男人。阳光意识到自己的美梦即将结束,他脸上的光采马上被一丝忧愁和遗憾代替,他遗憾地告诉皇帝今天的谈话得结束了,但不要担心,以后还能再见。他依依不舍地同皇帝和大臣们告别。在皇宫门外阳光遇到了探险队,队长告诉他探险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将要启程返回地球。此时阳光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很高兴,同时又很失落。他向队长提议,是否能在类地球上多待一些时间,他知道这个提议几乎不可能被批准,但他还想试试。果然,队长说这次探险的目的是更多了解阿尔法星系和类地球,并不是来帮助发展类地球,这要以后留给地球总部来决定。阳光最后还是充满遗憾地同探险队一起离开了。
阳天在路上兴奋地说她发现了类人和矮人的起源,现在大家完成了任务,准备返程,详细的经过会在返程途中给大家讲。阳天还说,她得到了一种时光机器,可以看到二十多年后的未来,可以用它来观看24年后我们到达地球时的影像。六个探险队员们分别站在六个圆环上,这六个圆环同中间的最大圆环连在一起,代表着地球上的七个大洲,它们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这七个圆环在空中悬浮着,这是人类能给予的最高荣誉,来表彰他们为人类社会做出的巨大贡献。他们的下面是来迎接的人群,人山人海,一望无际,人群热烈地欢呼着,喊着他们的名字。他们此刻欣喜若狂、热泪盈眶,他们开启了人类探索宇宙的新篇章,他们万分激动地朝着人群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