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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少帅

从地球来的超人 阿尔法2398 5418 2024-11-14 15:56

  阳光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来到了五河市场。很多人认出了他,格外瘦小的异域超人和富人,带着一个英俊的仆人。大家围拢了过来。果然不出所料,他这次还是请大家吃午饭。阳光放出了小蜜蜂,继续采集类人的基因。同时,他希望能通过和众人的聊天再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政局消息。在内心深处,他最喜欢同这些平民在一起,他喜欢他们的无拘无束、自然朴实,他喜欢看到他们得到帮助后露出的幸福笑容。他还喜欢类人对他的赞美和崇拜,但是,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一种不好的感觉,需要努力克制。阳光和大家在第一次相聚时偶尔谈论些政局,但那只是闲聊。这次,他很有针对性地问众人一些时局的问题。

  他问:“如果矮人打到都城,大家会做什么?朝廷会怎么反应?”

  “同矮人拼了,”“对,拼了,宁可战死,”“往南跑呀,矮人都是野兽,吃人呀,”“怎么可能?我们还有北城、北北城呢,”“不许胡说,”“朝廷是混蛋,抢了我的土地,”“我一个能对十个矮人,就奇怪怎么打不过,”“天神和地神会保佑我们的”......

  阳光对这些回答挺失望。他又问:“你们觉得现在朝廷最大的问题和困难是什么?”

  “官员太腐败了,”“我们被逼得没有活路了,”“权贵只是自己享乐”......

  阳光又问了大家几个问题,他还是没有得到很有价值的信息。他在努力思考着更好的方法,他想到潜入皇宫,但皇帝并不是每天都上朝;他想到同防务大臣谈话,但大臣应该很忙,况且他同大臣不熟,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他想到他第一天结识的商人朋友,但他不知道朋友现在哪里;他想到同大臣府的门客谈话,他们中有些知识渊博,但是挺难同他们打交道。最后,他想到了大臣府邸的管家,他是府邸里很和气的人,而且应该见多识广。但是他不知道管家是否很忙,是否有时间接待他。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他决定去试试看。

  管家下午没有重要的事情,他接待了阳光,他想一边同阳光下棋,一边闲聊。自从阳光展示了超凡的记忆力后,他对阳光更感兴趣了。管家喜欢下棋。这种棋叫大小子棋,用来模拟类人和矮人的战争,类人是大的棋子,矮人是小的棋子,棋子分为步兵棋子和骑兵棋子。棋盘被横向线和纵向线分为很多格子,小棋子一次走一个格子,大棋子是两个格子,骑兵棋子的速度是步兵的三倍。棋盘的大小和格子的数目都没有规定,棋子的数目也是随意的。如果大棋子和小棋子在任何地方相遇超过5步棋,就表示战斗开始。各方联结在一起的棋子的数量决定了战斗的胜负,大棋子的战斗力是小棋子的两倍。管家很有礼貌,让阳光选择用哪个棋子。因为阳光的身材矮小,他选择了小棋子。管家选了40个步兵棋子和10个骑兵棋子,布置在自己那边的正中间,然后让阳光任意选择小棋子。阳光指令机器人计算后,选择了50个步兵棋子和20个骑兵棋子,他把骑兵布置在棋盘的左边,步兵布置在中间。管家心里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管家一边下棋一边同阳光闲聊,话语间都是对阳光的关怀。

  阳光通过机器人问管家:“如果矮人打到都城,都城的百姓和朝廷会怎么反应?”

  管家心里一惊,这个看起来呆萌的小个子怎么问这个问题,但他微笑着说:“都城是全国的中心和命脉。如果到那时,都城的百姓和军队必将同仇敌忾,拼死抵抗,大家都不想做俘虏。”

  阳光又问:“您觉得会有多少军队抵抗呢?”

  管家说:“到那时,会有一部分北方军撤回到都城,还会有南方军北上来援助,都城里还有禁卫军。另外,在紧急关头,朝廷还会动员很多百姓加入军队。”

  阳光说:“您觉得各方军队的实力怎么样呢?”

  管家说:“北方军一直在同矮人作战,很有经验,战斗力也很强。南方军也在同叛军作战,他们名将如云,兵力雄厚,补给充足。另外,大家都知道,近来皇帝身体欠佳,禁卫军主要由太子指挥,保卫都城的禁卫军集中了全国的精华。在紧要关头,各方必团结一致,誓死捍卫皇帝和包围都城。”

  阳光有些失望,他从管家的回答中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这时,管家开始反问阳光:“您认为矮人会击败我们吗?”

  阳光说:“矮人很坚毅,作战英勇,而且还会利用恐龙。他们训练的恐龙越来越多了,大东国的形势越来越危急了。他们很快就要攻击北城了。”

  管家大惊!他赶忙低头喝水来掩饰眼里惊讶的神情。转瞬间,他脸上挂起了祥和的微笑,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阳光突然醒悟,他意识到,北北城前天刚陷落,都城应该还不知道消息,他不应该说这个。阳光的脸上浮现出了尴尬和慌张。当他看到管家祥和的神情,他放心了一些,他想,看来管家并没有很注意,不管怎样,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坏消息的。很快,阳光想到了如何解释,他赶紧说:“我是说,如果,万一,万一矮人进攻北城,然后打到都城。”因为还有一些慌张,阳光说话时有些结巴,虽然阳光是通过机器人翻译的,但管家还是注意到了。

  管家笑着说:“是呀,您是高见,我们要考虑到各种可能性。都城也有失守的可能性,到那时,我们只能退到南方。在南北交界处有险要的关隘,我们还能坚守住关隘,重新聚集力量再战。在八百多年前,这种情况就发生在我们祖先身上。最终,我们的祖先还是战胜了矮人。”

  这时在棋盘上,大棋子和小棋子相遇。他们一边聊天,一边下棋。最后棋局的结果是,小棋子全歼大棋子,管家感到不可思议,对面这个小个子棋艺太高超了!他居然用这么少的棋子就获胜了,太不可思议了!阳光对谈话的结果挺失望,他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政局信息。

  晚上,阳光在藏书馆附近指令小蜜蜂继续复印书籍,正当他快要离开时,他偶然瞥见几个男孩在附近玩撞球的游戏。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那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天真无邪的样子吸引了阳光的注意,他们同那些冷漠、阴郁的成年门客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自然地引起了阳光的好感,他不禁想,要是类人们都象孩子这样该多好呀。同时,这也让阳光看到了希望,如果从孩子开始就好好教育类人,他们的品性是可以改变的。阳光禁不住走向了这群孩子。一个个子较高的男孩看见了阳光,他招呼阳光一起来玩,他只比阳光矮一点,显然把身材矮小的阳光当成了同他们一样的孩子。阳光看见他面容瘦削,尤其是眼里闪烁着纯洁和聪慧的神彩,这让他对这个孩子好感倍增。他饶有兴趣地在边上看着他们玩撞球。孩子们用树枝击打几个球,用它们去撞击其它的球,撞到了就会得分,那些球由木头或者石头做成,地面不平,还有几处坡面,这增加了游戏的难度。阳光看到,那个聪慧的高个男孩得分最多,他能很好地把握木球和石球的速度,尤其是在有坡面的地方,他撞到的球最多。在孩子们停下来的时候,阳光通过机器人问高个男孩,为什么他总能撞到坡脚处的木球和石球。高个男孩用稚嫩的声音回答说,不管是木球还是石球,它们顺坡滚下的速度几乎一样,但其他孩子不这么认为,它们总是以为石球滚下得快。他的表情真诚善良,眼神纯洁,仿佛在毫无隐瞒地向阳光传授一个真理。阳光心中一阵温暖。阳光又问男孩,为什么他认为木球和石球滚下的速度一样。男孩说,虽然石球比木球重,但石球也更笨,从坡上滚下来时,不会更快的。阳光感叹男孩的聪明,他又问,为什么用树枝击打石球时,它不容易变快呢?男孩答不上来。阳光看着男孩挠头、皱眉、困惑的样子,觉得他越发可爱了。阳光提示说,其实,重和击打都是一种东西。聪明的男孩马上醒悟了,他兴奋地说,我知道了,重和击打是一种东西,笨是另一种东西,变快也是另一种东西。阳光禁不住赞叹,这个男孩的确聪明,他补充说,是的,你很聪明,重和击打都是“力”,笨是物质的一个本性,“质量”,变快是“加速度”。一道光彩在男孩聪慧的双目中闪过,他高兴地跳起来,兴奋地喊着:我懂了,懂了。阳光欣慰地看着兴高采烈的男孩,心中想起了一个名字,“小牛顿”。

  第二天早上,阳光醒来后从藏书馆召回了小蜜蜂,昨天一个晚上小蜜蜂又复印了3千多本书籍,包括哲学、诗歌、农业等不同领域。阳光对复印的结果满意,令他有些焦虑的是如何打探大东国的时局。他昨天在市场里同平民谈论了时局,但平民的知识和见识有限,他昨天还问了管家,但感觉管家不愿意说出真相。他昨晚也没有见到防务大臣回来。他想到了皇宫,但是这个皇帝现在沉溺享乐,只是偶尔上朝,他今天应该没有上朝。最后他想到了太子,听说禁卫军由皇帝和太子掌管,皇帝喜欢享乐,日常事务主要由太子负责,那太子应该会知道很多的。如果矮人进攻都城,禁卫军应该是一支重要的抵抗力量。他现在得考虑一些具体的方法去接触太子,怎么进入太子府邸呢?也是通过门前的招贤亭吗?但太子府邸前是没有招贤亭的。怎么能让太子或者他身边的人说出时局的真相和未来的真实计划呢?

  突然在大门处传来了喧嚣声和马匹的嘶鸣声。阳光放出了小蜜蜂去查看,原来是一队车马进到府邸,里面有防务大臣,除了一些士兵,在车子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将军,看起来同大臣有几分相似。那个将军和士兵们都很疲惫,身上的铠甲满是污垢,还有不少鲜血的痕迹,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阳光马上想到了这些人应该是从北北城战场撤下来的。他想,他们回来的好快,这是一个了解时局的好机会,他们被击败后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呢?他们会加强北城的防守吗?禁卫军会出动吗?他们要把主要防线设置在都城吗?南方军会来援助吗?真希望类人能抵挡住矮人。很快,有仆人过来,告诉阳光大臣和他的侄子想请他一起吃早饭,仆人叫大臣侄子为“少帅”,阳光很兴奋,马上跟随仆人去见他们。阳光猜想的没错,这队车马就是从北北城撤下来的,是少帅和他的亲兵随从,他是北方军的一个重要将领。

  前天在北北城失守时,少帅见大势已去,就在亲兵的护卫下撤离了。他们日夜兼程,没有休息,途中换了几次马匹,而且都是跑得最快的、最大的马匹,刚刚抵达了都城。大臣在昨天晚上得到了失守的消息,于是亲自出城去迎接侄子。在回来的路上,大臣提到了阳光。大臣说,阳光是一个很特别的门客。他自称来自西土的一个小国,身材很矮,而且很瘦弱。他不认识大东国文字,但花很多时间在藏书室里看书,而且翻页很快,不像在读书。他记忆力超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棋艺非常高超,同高手管家下棋,只用略多一些的小棋子就能战胜大棋子,棋法神鬼莫测、不可思议。更加反常的是,他在昨天下午就知道北北城被矮人攻破,我们最快是昨天晚上知道的消息。还有,他非常关心时局,总是努力打听时局消息。大臣的建议是,再仔细监视观察他一段时间,先不要打草惊蛇。但少帅不这样认为,几天前发生的同矮人的战斗还令他惊魂未定。他马上联想到阳光可能同矮人有关。他认为,阳光身材矮小,矮人也身材矮小,虽然阳光还是比矮人高不少,但他们共同的特点都是身材矮小。他在前线很久,听到过很多关于矮人的传说。有一个传说是,矮人强奸类人女子后,有极少数女子能怀孕,会生下杂种。这些杂种很奇特,会带有一些矮神的魔力。少帅的建议是,矮人已经拿下北北城,马上就会攻击北城,现在时局紧迫,最好能马上拿下这个小个子,说不定能审讯出有价值的情报,可能会有利于防御北城。少帅想拿下小个子后亲自审问,虽然他远道回来,但他在车里也有休息过。大臣觉得有道理。这次早饭实际是鸿门宴。

  在早饭上,他们寒暄过后,阳光很想了解时局,他直接问少帅:“您觉得大东国会派多少部队去防御北城?禁卫军会出动吗?南方军会在什么时候来援助都城?”

  少帅同大臣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更加怀疑阳光了,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涉及到大东国防御的部署机密,他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少帅没有正面回答,他问阳光:“在你们那里,人们都是这么矮小吗?”

  阳光意识到刚才的提问有些唐突,幸好他们没有介意,这让他放心了。他回答说:“有比我高的,也有矮的,但大部分人比我高。”

  少帅冷笑着说:“我看都是比你矮的吧。”

  这时,机器人发出警告,身后有几个人正在扑来。阳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袭击自己,刚刚还在友好的交谈,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他想。他们本来应该起身逃离,以他们的速度,类地球上没有任何生物会追上,逃离应该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但是阳光没有动,他太想获得第一手的时局信息,他不想放弃结识前线将领的机会,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想再解释一下,来消除可能的误会。一条绳索从身后向阳光套来,他的身体轻盈的一转躲开了绳索。在他面前的少帅被激怒了,不久前战场上残忍的厮杀又激起了他的血性,对将士惨死的悲哀、对矮人的仇恨、对战败的委屈都倾泻在面前这个杂种身上,他怒目圆睁、轮起胳膊使出所有的力气向阳光打来。阳光一边大喊,“听我解释”,一边想要躲开。同时,由于少帅的拳头打来得太快、太猛烈,阳光身上的防卫系统自动启动了,万用棒在他面前自动形成了一块透明的隔离板。少帅凶狠的铁拳就要快打到阳光时,突然在空中停住了。随后传来一声惨叫,少帅的身体彷佛被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这一拳用力太猛,打在了比类地球上任何物体都坚硬的隔板上,瞬间引起了多处骨折。阳光本想留下来好好解释一下,但现在对这意想不到的结局懊恼羞愧。他现在只能同已经轻易挣开了枷锁的机器人慌忙地逃离,身后是少帅痛苦的大叫,“我要杀了你,向神发誓,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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