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第几个你,我才不去赞叹飞鸟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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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藤,沈慕远看了看,又笑了笑,他知道清楚的知道这个藤本植物的作用。
普通的藤蔓依靠树木或者墙壁生长,而这千丈藤却要依附悬崖生长,更有甚的万年的千丈藤是依附整座山而生长,攀援于山林之间。
这“千丈”因此而得名。但是如果单是这般,沈慕远没有必要高兴,上方高耸入云,何况沈慕远还折了一只手,就算是再给他一天时间,也不可能爬的上去。
千丈藤的另一个特性便是像含羞草那般,对外界的刺激会做出反应。普通的刺激之下,千丈藤做出最多的反应就是收缩,整个藤蔓的收缩程度会因为刺激的大小而改变,收缩时候,藤蔓会一部分进入土壤,另一部分一圈一圈在外面盘绕。
就是这一特性,许多登山的人都依靠千丈藤去攀爬高山。
沈慕远摸了摸藤蔓,想来这千丈藤不能长在光滑的峭壁之上,那么定是从鹿鸣山的山顶长了千百年长下来的的了。
“看来是我要登顶了。”沈慕远回头看了看,此时夕阳如血,血色之下的树影渐渐拉长,也渐渐暗淡,这就像是一场血色鬼魅的话剧演完之后,幕布慢慢的落下。
藤条茂密的绿叶之下是强力的吸盘吸附在石头上,加之常年的风吹日晒,这千丈藤就像是与峭壁融为一体一般,沈慕远花了会力气才将藤蔓拉出峭壁,随后缠绕在腰上。
他学着书上所言,用藤上的分枝在腰上打了一个结,直起身子,右脚踏在岩石上,右手拿着神羽。
“希望有用吧。”到底是只在书上看过的东西,沈慕远也有点害怕。
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睁眼的时候右手一剑,用灵刃将地上剩余的三十米藤蔓看去三分之一,接着由于左手已经断了,他马上剑收回剑鞘,抓紧藤蔓,再右脚一蹬,整个人跃起三米高。
而就在他做完这一动作之后,千丈藤感知到了外界的刺激,藤蔓延伸出的千万个吸盘竟然“啪啪啪——”同时爆裂开与峭壁分离,随后沈慕远只感觉一股强劲的力欲要拉断自己的腰,这股拉扯只让他觉得整个胃都要撕裂开。
沈慕远没想到千丈藤的收缩如此快速,快到他无法睁眼,只得右手用力抓紧,免得松开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把自己拦腰截断了。
迎面的风带着尘土,沈慕远只感觉温暖的发干燥的风变得潮湿,变得微凉。偶尔感觉要撞上峭壁,他就立马灵气传入双脚,再猛地一蹬,让自己的身体始终保持在空中。
约莫蹬了五六下,千年藤的收缩停了下来。沈慕远睁眼一看,只发现自己在白雾之中,周围的水珠打湿了脸颊,除了面前的峭壁,身后是一片苍白。
幸得他之前留了一段藤蔓,于是又拔出了神羽,用灵刃砍断了十米的长度。而这一次,千丈藤的收缩没有之前那么迅速。
沈慕远一边被拉上去,一边看着周围慢慢出现的景色,正如海市蜃楼成真了那般。
峭壁上开始出现杂草,空气中也生出了芬芳,天上星空依稀,但背后山下的景象却是越来越黑。
“咻——”
最后一下,沈慕远来到了顶峰,鹿鸣山的顶峰。
藤蔓还在收缩,沈慕远顺势斩断身前的千丈藤,靠着剩下的冲力,跃到了地上。
此时,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虽然受了伤,但是他很开心。
少年人最开心的可不是占便宜,而是自己努力地争取,最终得到。
放眼望去,自己已经在云之上,看着这翻涌地云海,沈慕远不禁感叹,此景真是天上有。
月浮于云之上,云与天相接,天云之间地寂静,让一切变得虚,变得无。
鹿鸣顶峰比沈慕远想象的大很多,路为霜所言到顶峰的含义,应是到顶峰指定的位置。
因此,沈慕远从顶峰边缘往中间走。
顶峰上很平坦,看得出是一个圆形,好像本是尖顶被人削出了一块地面,而外围是有小的杂草,但是能明显看见中间有茂密的树林,梧桐树林。
沈慕远很奇怪为什么这里只有梧桐树。一路走来,鹿鸣山可是什么树都有的。
他慢悠悠的往里走,倒也不害怕这里窜出什么野兽,因为他觉得除了人类,没有哪个畜生吃饱了撑的会来这个地方。
隐约之间,沈慕远从梧桐的缝隙之间看见的光,有光自然有人。
他加快了几步,等到走出去才发现,梧桐树林里面是一块空地,约莫一个球场那么大。空地中间立着一个石碑,一个银白色的石碑。
“你们来的也太慢了。”
忽然一个声音的出现吓得沈慕远往旁边跳开了一步。
仔细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室友颜丑,他正做靠在梧桐树底下,双手枕着头,懒洋洋的看着沈慕远。
“看来你受苦了。”颜丑像是刚睡醒一般看着邋遢的沈慕远。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慕远可以理解颜丑到的比自己早,但是他不能理解颜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甚至一点灰尘都没沾。
“太阳没落山的时候吧。”颜丑没有动。
“这么说你是第一了?”沈慕远问,他叹了叹,安慰自己拿到第二而是挺好的。
“第一,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丑说。
“这次丛林冒险,对我们的考验,你是第一。”沈慕远说。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那么我不是第一。”颜丑摇摇头,“你踏上那石板才算是名次。”
沈慕远转头看了看,石碑周围的地上铺了一圈光洁的石板,只是铺了多年,缝隙之间生出杂草,一眼没有看出来。
这个时候沈慕远才发现,石板边缘处站着四个人,灵刃课四个班的老师,站在前面的自然就是路为霜了。
“呸。”沈慕远吐了吐口中的尘土。
“你要是去拿第一,我不拦着你。”颜丑说。
“我的当然想拿第一,但是我想你没有忘记我们三个有一个赌约的吧?”沈慕远也不急不忙的说。
“没有。”颜丑说。
“哦?”沈慕远知道颜丑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的人,想来当初将他招到灵界的时候,他也是无所谓真假,更不会震惊,“那我就有一个问题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