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制或者杀死本忧猿。中枢在雾山腹地，有本忧猿的干扰最后很容易迷失在雾中。”
原则上来说，纯白宫殿以及中枢并不是让大明游侠探索的，参考以往的案例，如果不是异变，恐怕再有一百年都无人能找到中枢。
如果沈清丰在这里，就能完成皇上交给他的任务了。
“有人查询过中枢的位置吗？”
“有两次记录。”
看来沈清丰他们也要去中枢，那么王海的目的是异物融合？
他们应该会和牟刚撞上。我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们，看来是在我之后。
“这附近有比剑狮和虎鹰强的妖兽么？”
“泥角兽。”
方林有些失望，不过并不出乎意料。单纯的泥角兽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想再利用妖兽提升实力的计划落空了。
使用了几百个血珠，他的实力早就超越了沈清丰，毕竟沈清丰四次洞天探索，也不可能杀这么多妖兽。
即使通关BOSS本忧猿，现在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牟刚在关键的一步上卡住了他。
这是个三阶的能力者。
方林并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没见牟刚使用全力。
刀疤脸都有好几种道具，而牟刚只拿出过那一把狙击枪，说是没有，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料敌要从宽。
牟刚他能猜到我的任务，那他的任务又是什么？
从纸面实力来看，牟刚可以轻松碾压洞天内全部妖兽，除了规则抹杀，他几乎没有死亡的可能。在他死了一次以后，再想利用规则杀他就难了。
我的任务，如果不是采取这种极端方式，击杀本忧猿怎么也得一队全副武装的蒸汽单兵，才能应付。他的任务会简单？
可他如果任务的目标不是妖兽，那又是什么？还有什么会对他构成威胁。
他真的为了守我，抛开他自己的任务不管来的雾山？还是说他原本的目的也在雾山？
脑中灵光一闪，方林豁然睁开双眼，眼中有亮光溢出。
如果雾山还有什么生命体比身本猿要强，他只有一个猜测，那个晶体的类生命体，被这片空间叫回收者的东西！
......
“如果回收者出意外，有相关议案吗？”
方林认真地问。
“回收者是主程序演化的实体，主要是回收碎片功能，受到致命伤会沉眠，只要主程序还在，便不会消亡。”
“回收者的实力是固定的吗？”
“它会根据主程序复苏的进度而增强。”
“也就是说可以收集功能碎片，加强它的实力。”
方林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样，方林该走了。
他不能让沈清丰死在牟刚手上，不然自己可能永远也离不开这片空间。
......
“王公公，我们真的要去中枢？”
沈清丰看着眼前云雾缭绕的山峰，突然问了出来。
习惯了沈清丰一路无话的王海，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一会才回过神来，看向蒸汽甲胄穿在身上的英武男人。
“怎么了，不是商量好了么？”
王海对沈清丰还算满意，这一路来，对亏沈清丰照料，夜晚露营、进食、警戒妖兽袭击没有一样有过疏忽。
至于让他丢下游侠，拂了他的面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眼见雾山已经到了，王海多年养气的功夫，硬生生让他压下心中激动。
对沈清丰又和善了几分。接下来的行程，免不了还需要他。
“公公这一行，真的是为了调查洞天异变？”
沈清丰其实比方林还要早猜到，王海应该有其他目的，他在锦衣卫也有好几年，刑讯审案都不算差，不会看不出王海的心思。
但身在官场，对方又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即使有确凿证据，也不能盲目开口。
只是看着眼前的雾山。沈清丰莫名想起，曾经的萨尔浒之战。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对于危险的感知让他不再犹豫。他想知道，王海是为自己，还是为朝廷。
他幼年被父所弃，年年战乱，加上当地官吏中饱私囊，课税严重，常与母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神皇帝励精图治，开办工业，让民间日子好过很多。
这些沈清丰都看在眼里，所以听说是事关沸金这等影响工业，关乎民生的大事，他并没有推辞。
办案也是尽心尽力，只不过，遇到意想不到的天外之人，让这一切出现波折。
“我这次来确实有其他目的。”
王海看着沈清丰缄默的表情，随后解释道：“金碟推测出一些东西包括中枢，这我和你说过，我需要利用中枢的力量，把异物融合一起。”
“我此次来确实为了调查异变，同时也存了一点私心。沈清丰，接下来的路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用跟过来。”
王海语气平静，一张俊俏的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他抬腿迈上石道。
“那个方林平白无故突然冒出来，他的跟脚你我全然不知，对于这种人不能全信。别忘了，洞天对大明朝意味着什么，再谨慎都不为过。”
少年一步步登高。
沈清丰脑海中划过方林的脸，最终沉默地跟了上去。
.......
湖面倒映着天空，牟刚闭着眼坐在一块山石上，周围涌动的雾气之下，隐隐能听见沙子流动的声音。
一身黑色甲胄，外加刚硬的外表，他看上去像是一尊低眉金刚。
微风穿过，牟刚睁开了双眼，他眼神里有些错愕。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他对于洞天异变的事已经有了猜测，朝廷争斗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完成了任务他就离开这里，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愿意把这一切都告诉那些人。
看着他们绝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不过，这两人既然自己送上门了，那几件异物他也就收下了。
实际上在牟刚登临蓬莱洞天的时候，他就吸收了一颗很小的血珠，画皮使用太过麻烦，只要在结束之前把血珠排出体外、这么一点并不影响。
这让他的能力得到完全的解放。
现在的他才是完全体，这也是为什么进入洞天后，他能压着沈清丰和王海打的原因。
已经到了最后，就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可惜，他更期待的是方林。那个人，应该是躲在角落等着被同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