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拾贰话
冰凉的培养皿让小雨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虽然没有结冰的痕迹,但这里面应该是有着非常恐怖的低温,至少只有一件夹克是肯定扛不住的。
拿起桌上的报告,都是零散的,日期彼此之间都对应不上,顺序完全是被打乱的。
“新人类?”
看着其中一张纸张上的标题,曾经好像听起父亲提起过,那位爱丽丝,好像就是新人类的试验品,难不成这里是父亲的吗?
这个念头瞬间就被打消了,这些字迹和父亲的完全不同,不是他的,并且这座实验室的装修风格也是不同,应该只是近似的试验吧。
“更悠久的寿命,可以转移的灵魂,强健并且自我修复迅速的身体就是主旨吗?”
小雨再一次的看向了培养皿,如果现在还在运作的话就说明其中还有东西在吧。
刚想伸手过去的时候,却又猛的摇了摇头,这次的好奇如果不会让自己置于死地,但是感觉总会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灾难,还是算了吧。
接着在实验室中寻找着什么有用的东西,培养皿寻存放的位置在实验室当中只算是一个角落,还有其他的试验,不过好像都有些危险。
“精神流浪体?”
看着这不明所以的标题,这些人到底在研究一些什么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这么说,这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除去实验品器皿的深蓝色光芒,在这里的灯光都是暗淡的,应该是没有人在这里的。
繁琐的词汇和粗糙的解释让小雨实在难以理解这些试验的目的,只是在实验室中闲逛着,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可以通讯的设备。
灯光昏暗的洁白实验室之中,小雨的目光被一块老旧的怀表所吸引,好像也是实验品被存放在器皿之中,可是这个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见其中冻结的坚冰,和那个培养皿不一样。
“为什么时针还在动?”
寒冰紧紧贴靠在表针上,可是秒针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在运作,还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滴答,滴答……”
本来听不见的钟表声音此时却感觉被无数倍的放大了,就在自己面前,不断回响着。
明明非常清楚自己不该去碰这个东西,可是不知为何有一种难以忍耐的好奇驱使着自己。
“只是看看为什么在冰里还能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这是小雨唯独没有看报告的实验品,身后的操控台上掉下了一张纸。
“时间错位,风险暂未确认……”
滴答的声音在小雨的脑海中无数次的回响着,就像此时此刻全世界只有滴答的声音了。
并且在这件实验室的门口,还有写了一条告示。
“进入实验室请务必携带耳塞。”
小雨像是被蛊惑了心智一般,将实验品的器皿打开了,这一块冰中怀表也是呈现在了面前。
手上被附着上了冰霜,可是小雨好像感知不到寒冷了,疯狂的敲打着冰块,想要把这个怀表从中取出。
小雨双眼无神,能看到的只有怀表里跳动的指针,其余什么都不再注意。
可是她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信息,这块怀表是逆时针在旋转的。
双手高高捧起冰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瞬间碎成两半,还向着四周滑行了一段距离,但那块怀表安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小雨。
“时间……”
小雨将钟表捧在手心中,跪在了那里。
“你没事吧?”
一声轻呼将小雨惊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身旁的那人,一位医生正站在自己身边。
“我看你突然跪在了这里,所以……”
“这里是哪?”
“鳞龙医院,你没事吧。”
小雨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什么都没有,自己刚才好像捧着一块怀表的,怎么突然……
“她怎么了?”
又是一道男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她好像有些迷糊,不知道这里是医院。”
“交给我吧。”
只感觉肩膀被一个人的手搭住了,小雨缓缓的看向了一旁,这人好像有些眼熟。
“蜥蜴?”
“你认识我?是来找我看病的吗?”
不对,这个人和蜥蜴长的很像,可他却更加年轻,就像蜥蜴再年轻一些时候的样子。
“还是来探病的吗?我刚刚为一位蓝瞳白发的女孩做完手术,叫小雨,是不是你妹妹?”
不可能,不可能,小雨看着自己的手心,是怀表,全都是那块怀表搞得鬼!
这里是过去,是自己来治疗眼睛的医院,那个时候就是蜥蜴前辈把我救出来的,做完手术不到一个小时这里就已经化为一片火海了!
“快走!叫所有人走!这里马上就要没了!”
小雨突然死死的抓住蜥蜴的肩膀,将他吓了一跳,这又是闹哪一出。
“很抱歉,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
“求求你,相信我,真的!这里马上就会变成火海!现在走还来得及!”
小雨摇晃他肩膀的力气更加大了,自己没有骗人啊,没有骗人啊!
“这位姑娘,如果你再这样我会把你转交给心理科了,请安静一些。”
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啊!那至少,至少……
“那小雨呢?小雨的病房在哪里?”
小雨平静了一些,这也让蜥蜴安心了下来,估计是太担心妹妹有些焦虑了吧。
“在二零一,从这里上去就是了。”
蜥蜴指向了楼梯的位置,小雨立刻就顺着那里跑了上去,完全不清楚自己还剩下多久,但绝对不久。
冲刺跑到门口,想要敲在门上的手却又是停下了,自己又该如何和他们说呢,让他们相信自己,明明都从未见面。
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好像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多了起来,多到可以缓慢的浪费。
“请进。”
一声轻柔的女声,是母亲……
推开门,一位身穿毛衣的白发女性正坐在病床旁,照看着躺在床上蒙上双眼的女孩。
一旁身穿短袖衬衫的男性正警惕的看着自己,而两人正是自己的父母。
“那个……”